第129章 師尊七十六

江恆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坐了一整天的車廂，雖然墊子柔軟，但是江恆還是覺得屁股疼。

江恆跳下馬車，四下看了看，朝著主城外面的亭子走去。

肖陽和江恆都有神力，倒是不怕馬跑了。

肖陽見江恆走得有些遠了，自已趕緊跟上去。

肖陽也看到了那個亭子，以為江恆要去亭子裡坐坐。

沒有料到江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接著雙手墊在腦後，就這麼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

肖陽身形微滯，目光深沉地看著江恆。

江恆感覺到了肖陽的視線，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身邊的位置：“喏，你躺這裡，這裡超舒服。”

肖陽笑了下，快步走過去，在江恆身邊躺了下來，學著江恆的樣子將雙手墊在腦後。

肖陽和江恆離得近，胳膊肘不可避免地挨在了一起。

江恆沒有多想，自然也沒有介意。

只有肖陽一人心跳得越來越快。

江恆看著天上的月亮出神，肖陽用餘光一直在關注江恆。

江恆看著月亮想他的爹孃，想自已前世。

思緒飄了很遠，一直到困得睜不開眼，江恆才換了個背對著肖陽的姿勢睡著。

肖陽坐了起來，光明正大地盯著江恆的眉眼看。

能為他付出生命的師尊，現在就躺在他身邊，但是卻不認識他了。

這種感覺很痛苦，肖陽曲起腿，將臉埋到雙膝之間。

肖陽睡不著，就這樣守著江恆枯坐了一夜。

江恆還是和在結界裡一樣，天色剛亮他就醒了。

城門還沒有開，江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伸出去的胳膊不小心打到了肖陽的腳，江恆眨眨眼，才想起他還有個同伴。

自打當了散仙后，都是他自已一個人行動，自已自在慣了，忽然出現一個同伴，反倒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昨天還跟人家聊了好些，沒成想一覺睡醒居然將對方給忘了。

江恆自已覺得很不好意思，收回手撓撓頭，呵呵笑著緩解尷尬：“肖陽兄，早啊。”

肖陽的手裝作隨意地搭在江恆剛才不小心碰過的地方，回以微笑道：“早。”

江恆坐了起來，披散在地上的頭髮落到了身上，江恆低頭捋頭髮時才發現自已睡了一覺沾了滿身的草屑。

再一抬眼瞧肖陽，渾身上下乾乾淨淨的，倒是跟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恆摘了幾根自已頭髮上的草屑，站起身子脫下衣服就開始摘衣服上的。

肖陽直勾勾地瞧著江恆，恍恍惚惚地想，若是江恆進入結界的時候，只是一個凡人。他們早早遇到，也許就會像江恆現在這樣似的，做一些凡人的行為。沒有那些仙力魔力，就這樣普普通透過一輩子，也很不錯。

開頭可能會苦，但是等到自已長大一點覺醒了，就能帶江恆過好日子。

江恆想要的所有願望，他都能幫忙實現。

只要對凡人江恆略施點障眼法，他就發現不了自已的真實身份。

他可能會認為是自已長大了，出息了。

無論如何，都好過他最後慘死在結界裡。

還是兩次。

肖陽想到江植，恨得牙根都癢癢，等他回去找楊純陽的時候，一定先問出來江植是哪位仙君變得，自已被楊純陽吸收掉之前，一定要先將他碎屍萬段。

就肖陽出神的功夫，江恆已經將衣服上的草屑摘乾淨了。

肖陽看著重新披上衣服，伸著懶腰打哈欠的江恆，問道：“餓嗎？想吃飯嗎？我給你做。”

江恆眼睛一亮，一臉驚喜地問肖陽：“肖陽兄你還會做飯？哇哦——你可真厲害。”

肖陽被江恆的反應逗笑了，以往在結界的時候，江恆就算是誇獎也是收斂著的，沒想到原來是這樣一個活泛的性子：“我會，你有愛吃的菜嗎？”

江恆腦子裡浮現了一大堆愛吃的菜餚，本來馬上就要脫口而出，可是一想到他跟肖陽昨天才認識，連熟悉都算不上，就這樣大馬金刀地點菜好像不太合適。

畢竟因為不瞭解肖陽為人如何，也不能確定他是意思一下，還是真的想做江恆愛吃的菜。

肖陽一直耐心地等江恆點菜，他也不催，安靜地等著江恆告訴他愛吃什麼。

江恆瞧肖陽看起來倒是像真的想問，但是江恆曾經也遇到過那種看起來特別真誠，而且巨熱情地招待他的。背地裡卻向別人抱怨，說江恆這人不知好歹，跟他客套下，他就當真了。

江恆覺得這種挺沒意思的，反正他也不差錢，知道這事之後不管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就都一概道謝推辭了。

“我這人不挑，肖陽哥你隨便做吧。”

江恆還是決定先不要把肖陽的客套當真，免得最後又成了自已不識好歹。

肖陽倒也沒說什麼，瞧了瞧四周，走到離亭子近點的地方，變出了灶臺和案板。

肖陽挽起了袖子，手在案板上掃過，案板上就憑空多出了很多食材。

“你先到亭子裡坐會兒，或者四處走走散散心，我做好了喊你。”

江恆跟過來就是看個熱鬧，他一直以為仙君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就連他成為散仙后，整日行走在人世間，也沒有去吃過人間的飯菜。

這肚子裡就跟不餓似的，有時候聞到飯菜的香味兒也會饞，但是怕耽誤了仙君安排給他的任務，江恆倒也沒敢放縱自已。

他老是能感覺到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已，像是監督似的。

江恆眨了眨眼，眯著一雙眼睛衝著肖陽笑：“我走旁邊一點，不礙你事，我就是想瞧瞧你是怎麼做的。”

江恆說著話，就蹲到了一邊，一副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模樣，漂亮的桃花眼溼漉漉的。不像是瞧熱鬧，倒像是等著夫子上課的學生一般。

肖陽心情愉悅，他從沒見過江恆這副樣子。

一言一行倒是帶了股子少年公子氣。

不像結界裡的江恆一樣，好像什麼時候都在操心，端著似的，一直有股子認真勁兒。

肖陽感覺像是瞧見了他師尊尚且年少的時候，心裡有股暖流混著淡淡的哀痛。

“那你瞧好了。”

肖陽手握在刀柄上，拿起一個食材快速地切片。

江恆眼前只有肖陽揮刀的殘影，瞧著肖陽的手法，江恆倒是實打實的佩服了。

江恆是個對下廚沒興趣也沒有天賦的人，楊純陽剛開始為他下廚的時候，江恆其實也想著下廚給楊純陽做些好吃的。

專門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在酒樓裡跟著大廚學了，有大廚在旁邊指點的時候，江恆做出來的東西嘗著味道還不錯。但是隻要回了府，他自已下廚做，做出來的東西根本就咽不下去。

楊純陽也挺給面子的，江恆做的東西他每次都會吃點，但是吃完了就暗示江恆以後別做了。

後來就變成了楊純陽做菜，他給楊純陽打下手。

楊純陽做的味道還不錯，他原本就是聖元國的戰神，舞刀弄槍慣了，刀工倒也還行，但是跟肖陽是沒法比的。

江恆瞧得那叫一個眼花繚亂，“哇”“哇”“哇”地衝肖陽豎大拇指。

肖陽顯然是很吃這一套，手上的花樣越來越多，竟然帶了表演的興致，專門給江恆耍了一套刀法。

菜都切完了，肉也都切好了，肖陽開始往鍋裡放肉熬豬油。

將肥油熬出來後，肖陽將豬肉撈出來，將熬出來的豬油舀出來一大勺備用，然後就開始放蔥薑蒜花椒八角那些爆香。

香味一出來，菜還沒有放進去，江恆的口水就開始分泌了。

就憑著這個香味，江恆就可以斷定肖陽的手藝差不了。

江恆的饞蟲被勾起，溼漉漉的眼睛發光似的盯著肖陽身前的大鍋。

肖陽做的是在結界裡，江恆死之前沒有吃到的那一桌子菜。

江恆瘦骨嶙峋的躺在躺椅上，腦袋偏向一邊閉著眼的身影和麵前活力滿滿，一臉膠原蛋白，眼神炯炯有神的江恆重疊。

肖陽鼻頭有些發酸，他不敢多想，趕緊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回自已手上。

一桌子菜很快就做完了。

肖陽讓江恆先去亭子裡，亭子裡有專門供人休息的石桌石椅。

肖陽兩隻手裡各端著一道菜，一邊招呼江恆先去亭子裡吃，一邊端著菜往亭子裡走。

江恆當然是不好意思按肖陽說的做，吃人家的就算了，還這麼現成的啥也不做，最起碼也得端個盤子什麼的。

“哥，你坐裡面，我來端菜。”

江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擺滿了各種美味菜餚的案板上，學著肖陽的樣子，一手端一道菜。

不過他明顯沒有肖陽端的穩，剛把菜拿起來，菜湯就流出去了。

江恆趕緊將手上的菜都放到案板上，改成兩隻手端，這才將菜端穩了。

江恆端著菜也不敢走快了，唯恐哪一步邁大了將肖陽做好的菜給撒了。

肖陽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菜，又返了回來走到了案板這裡。

肖陽再一次放下手中的菜返回來時，江恆還端著那一盤菜，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眼睛死盯著手中的盤子，就連肖陽喊他，都沒敢轉頭。

肖陽瞧著好笑，倒也沒說他，自已加快速度將案板上的菜全都擺好。

最後兩道菜幾乎是同時跟江恆手中的那道一起放到石桌上的，江恆放下菜後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很艱鉅的任務。

肖陽朝著下面一揮手，那一大堆的做飯工具全部消失。

現在天氣暖和，太陽昇的也早，現在雖然還不到開城門的時辰，但是天色已經亮了。

肖陽將筷子擺到江恆前面，自已也下意識地往江恆旁邊坐。

屁股都落了一半了，忽然想到什麼，衝著江恆問道：“你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江恆哈喇子都流一地了，吃人嘴短，哪裡還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別說是肖陽想要坐到他旁邊，就算是想坐他懷裡都行。

“不介意不介意，肖陽兄你先動筷。”

肖陽沒有先動筷子後動筷子的講究，他在玄宗跟在江恆身邊的時候，幾乎沒見過江恆吃東西。江恆自已不吃，倒是經常的給他準備吃食，臉上帶著笑看著他吃。

後來到了俗世以後，江恆更是緊著他吃。

所以現在江恆讓他先動筷子，肖陽倒是也沒跟江恆客氣，自已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過油肉放到了江恆碗裡。

江恆簡直受寵若驚，一邊向肖陽致謝，一邊拿起自已的筷子，將這塊肉塞進了嘴裡。

香，實在是香！

江恆享受地眯起了眼，又一次衝著肖陽豎起了大拇指。

肖陽見江恆這副誇張樣子，自已也樂了出來。

江恆也禮尚往來的給肖陽夾了一筷子：“哥，你快嚐嚐，真的太棒了！香死個人呦！”

“哥你沒當仙君之前是做廚子的嗎？”

肖陽搖了搖頭，反問道：“你呢？你當仙君之前是做什麼的？”

說到這裡，江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啊，我還不是仙君，我只是個散仙。”

肖陽其實能看出來江恆修仙的資質不好：“散仙也挺好的，你修煉的很辛苦吧？”

江恆更不好意思了，他這散仙來的稀裡糊塗。

而且涉及到楊純陽，他也不想再提。

江恆不想提，又怕肖陽再問，趕緊給肖陽夾了半碗菜，自已也將碗夾滿菜，一邊招呼著肖陽吃菜，一邊快速地往自已嘴裡扒拉。

堵不堵的住肖陽的嘴不好說，反正他的嘴是堵住了，想說話呀……沒空！

飽飽的吃了一頓飯後，江恆舒舒服服地眯著眼睛揉肚子。

太久沒有吃到這些人間美味，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肖陽也放下了筷子，手一揮，桌子上的東西便都消失了。

肖陽起身往城門看了一眼，城門外已經三兩個等著進城的人在外面候著了，城門上面的守城兵朝下喊著馬上就要開門了，讓他們往後退。

肖陽眯眼朝著馬看了過去，馬感應著回過頭，瞧向亭子這邊。

打了個響鼻後，甩著頭一步一步地拉著車廂走到了亭子下面。

江恆聽到了馬蹄聲，這才扭頭。

一扭頭就瞧見了正往城門進的那幾個人。

“呦，已經開門了啊。”

江恆起身，走到亭子的臺階那裡，伸出去的腿又收回來。

江恆側頭問肖陽：“肖陽兄，咱們現在進嗎？”

“嗯。”肖陽點頭。

江恆幾步下了臺階，馬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江恆沒往車廂上坐，而是直接拉住了馬繩，站在原地等肖陽下來。

肖陽下來後，伸手去接江恆手中的牽馬繩，江恆手躲了一下，嘿嘿笑道：“肖陽哥，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如今我吃了你的東西，已經是短嘴了，牽馬趕車這種事就讓我來吧。”

肖陽張口，欲言又止。

他存了想要彌補江恆的心，存了報恩的心，存了照顧心上人的心。想當然地便想將江恆的事全都包攬下來，想要等三個月時間一到，走的時候毫無遺憾。

他想給江恆留個好印象，以後江恆度過的漫長歲月裡，還能夠回想起他這個人。

但是他並不想跟江恆爭這個，沒有意義，他可以從另外的地方照顧江恆。

肖陽抬腿上了馬車，也沒有進車廂，而是直接坐到了車板上。

江恆也坐到了另一邊。

江恆坐過無數次馬車，但這還是第一次駕馬車。

莫名的，江恆有種興奮感。

“哥，你坐好了？”

確認過肖陽坐好了以後，江恆拿起車板上的鞭子，朝著馬屁股甩了下去。

“啪”的一聲，馬便拉著他們跑了起來。

江恆雙手控制著馬繩，為了以防萬一，還用上了神力。

江恆哈哈笑著，快樂的不行。

以前他也養過一匹馬，一匹矮小馬。

江恆很疼愛那匹馬，有好長一段時間，江恆都跟那匹馬同吃同睡。

江恆也經常騎它，但是從來沒捨得讓它拉過馬車。

如今算是有了新體驗了。

兩人駕著馬車到了城門口，城門口計程車兵看了他們一眼便放了進去。

快到城門的時候，江恆原本還在擔心萬一盤問，該說什麼。

他現在在人間可是三無人員，而且昨天他也沒跟肖陽對過口信，還不清楚肖陽給他安排的身份是什麼。

萬幸壓根就沒盤問。

進了城以後，忽然就熱鬧起來。

城門裡面就是一個集市，大大小小的鋪子裡坐滿了人，看樣子是早就開門營業了。

江恆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悠閒的姿態看過這些場景了，路過的每一家鋪子都要瞧上幾眼，過足了眼癮。

“肖陽哥，咱們去哪裡？”

肖陽只顧著瞧江恆，冷不丁被江恆這樣一問，才回神。

“你想去哪裡咱們就去哪裡，咱們這次來開鋪子，地段你定。若是你想開其他鋪子，咱們也能開。”

江恆彎起眼睛，笑眯眯地問道：“開雜貨鋪也成嗎？”

得到了肖陽肯定的回覆後，江恆來了興致，語調也高了幾度：“哥，實不相瞞，我爹就是開雜貨鋪起家的。當初我還活著的時候，也開了一家雜貨鋪，每天迎來送往的，好不熱鬧！”

江恒指了某一個位置：“我當初也是在城門附近開的，大概就是那個位置，開的是上下樓，上面歇息吃飯，下面全都是各種雜貨。整個主城沒有比我的雜貨鋪貨更全的地方了。”

說到了經營，那就是江恆的強項了。

比當散仙可自信多了，江恆滔滔不絕地跟肖陽講著自已開店發生的事情，還不藏私的跟肖陽講起了生意經。

其實這些東西，仙君根本就用不上。

凡間錢財那是隨手就能變出來的，對修煉也沒有幫助。

仙君們感興趣的，江恆現在還接觸不到。

人間的樂趣，仙君們不懂。

仙君們的樂趣，現在的江恆也不懂。

肖陽自然也是不感興趣的，他本身就很強大。每次覺醒前倒是會吃一些苦，但是覺醒後立馬便能擁有強大的能力，心態立馬就變了。

若是覺醒前在人間受苦的肖陽此時坐在這裡，想必是對如何賺錢很感興趣的。

但是肖陽也沒有駁江恆的興致，時不時便會點頭，還會順著江恆的話問一些小問題，讓江恆的興致更高。

聊到後來，江恆恨不得立馬就盤個鋪子，再開一家江記雜貨。

聊著話，已經來到了鬧市區。

這裡的各種鋪子開得可比城門口的多多了，而且鋪子也密。

城門口的鋪子多半很大還有很多就地擺攤的小攤販，這裡基本上沒有攤販，也多了很多很小的商鋪。

老闆人站在鋪子裡，門口擺著木板，上面放著自已的營生就這樣做買賣。

江恆有心找個空閒的商鋪，倒是不再跟肖陽聊他那輝煌的開店經歷，改而仔細地瞧四周的商鋪。

這裡的道寬，人流量也大，不管是大鋪子還是小鋪子，個個門口都排著好些人。

江恆看了半晌，有些不情願地放棄了這塊風水寶地。

又揮著馬繩往前走。

鬧市之外倒是也有一些商鋪，但是看著就比較一般了。

江恆又打聽了下主城的貴人區，駕著馬車去轉了轉。

貴人區是百姓的說法，其實就是一些消費比較高的區域。

那裡面多是一些金銀玉器，還有比較貴重的絲綢之類的。

酒樓客棧也有，價格就要翻倍不少，好的房間住一晚上，那價格夠郊區買一套院子了。

江恆當初也在貴人區開過店，還開過錢莊。

看的越多，江恆關於前世的記憶就回想的越多，原本還是一種懷念的感覺，但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楊純陽後，江恆就有些不舒服了。

他當初賺的錢幾乎都給了楊純陽，楊純陽假死逃生的時候，不知道帶走了多少。

就自已傻傻的，還以為他真的死了，還為他殉了情。

江恆瞧著貴人區裡，穿著華貴，氣質明顯提升了一截的人，忽然就沒了興致。

江恆打馬繞了出去，左轉轉右轉轉，將主城的主要街道都轉了一圈。

肖陽就在旁邊坐著，默不吭聲地陪著江恆。

江恆表情的幾番變化，他也看在眼裡。

心中能猜到江恆應當是想起了楊純陽。

雖然肖陽不清楚楊純陽和江恆發生過什麼，但是看楊純陽那麼執著江恆，幾次見面都提起江恆。而江恆壓根對楊純陽提都不提，也能猜到可能是楊純陽做了什麼對不住江恆的事，讓江恆傷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