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們就已經查到，下藥的事，是楊嬤嬤主使的。
她的目的，是要小皇子們吃了奶粉，拉肚子。
然後以此為由，找皇上過來，讓他下令，不準喂小主子們奶粉。
現在孩子們的食量大了，唐菀就算親自喂孩子們，也連兩個都喂不了。
一定會用乳孃。
昨天她們一起過來，問了唐菀，乳孃們是否可以餵奶了。
衛氏和趙工的藥性已過，她就同意了。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下手了。
瀉藥雖然不致命。
但那麼多牛奶，她們掌握不了量，就下了重手，藥量很大。
楊嬤嬤根本不在意是否會傷了小皇子們的身體/
她打心底，希望這幾個孩子長不大。
唐菀將計就計，讓宮裡的人，都吃了瀉藥。
但溫御醫和林央他們，以及她身邊的這些人，已經吃了解藥，都在配合演戲。
至於他們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白，是唐菀教春茵做了粉底，大家擦了粉，化了下妝。
而楊嬤嬤她們幾人，吃的早餐裡，唐菀還從醫療空間裡拿出了能讓人絞腹痛的藥，加了進去。
不會死，但那種疼痛，幾乎沒有人能夠扛得住。
在22世紀，這種藥，是特工用來審問人用的。
“娘娘，那幾位乳孃？”宋嬤嬤開口問道。
“趙氏，是知情的。”唐菀肯定地說道。
在夏妍說出，毒是下在牛奶裡的，她看著楊嬤嬤的眼神，就出賣了她。
後面，她出恭回來，在殿外遇到楊嬤嬤，就急匆匆跟著她們離開了。
“李氏和衛氏，怕是現在也猜到了。”
楊嬤嬤和她們朝夕在一起，一直在商議，尋找計策喂孩子們。
楊嬤嬤此人，並不謹慎，再加上她現在有恃無恐，有什麼想法，就會表現出來。
到了現在，李氏和衛氏，不可能看不出來。
溫御醫頓時心寒，為唐菀不值：“趙氏糊塗啊，若不是娘娘，她現在，就算不死，也殘了。”
“那是糊塗嗎？”宋嬤嬤恨意滔滔：“那是狼心狗肺！”
冬扶滿目殺氣。
唐菀倒是很平靜，當時，她出手救趙氏，有自己的考量。
另一方面，她也當自己是個醫者。
醫療空間跟著她回到這個時代，這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幸事。
她行醫救人，以回報上天之德。
在病人面前，她自會履行自己的責任。
再者，她不在意，一個趙氏，算不得什麼。
她有能力救人，必然的時候，自然也有能力，滅人。
“你們先等等。”唐菀起身，進了寢殿。
蘇嬤嬤幾人眼睛都是紅的，眼中含著淚水。
小主子們這麼哭，她們的心都碎了。
“沒事兒，”唐菀安慰她們：“我來吧。”
她抱過蘇嬤嬤抱著的大皇子，輕輕將臉貼到孩子稚嫩的小臉上。
“曜兒別怕，母后會保護好你和弟弟妹妹的，有母后在，沒事。”
小傢伙抽泣了幾下，小臉直往她臉上擠，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
他不哭，另外兩個孩子的哭聲也小了。
唐菀又給三個孩子分著餵了奶，孩子們的情緒徹底好起。
蘇嬤嬤幾人逗逗，就“咿咿呀呀”地玩了起來。
宋嬤嬤從屏風後繞進來：“娘娘，人來了！”
唐菀跟著宋嬤嬤，來到前殿大廳。
就看到楊嬤嬤帶著徐嬤嬤幾人，將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宮女扔到她的面前。
小宮女抱著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
“娘娘，老奴們查到，是青紅這個小賤婢往牛奶裡下的藥。”楊嬤嬤說了聲，就疼得膝蓋跪了下去。
徐嬤嬤幾人也疼得跪坐在地，狼狽不堪。
徐嬤嬤：“娘娘，你快研製解藥，救楊嬤嬤……救大家！”
“娘娘……”被侍候著坐在一旁椅子裡的趙氏也急切地開口。
唐菀一個眼神看來，她嘴唇抖了抖，低下頭去。
李氏：“……”
衛氏：“……”
楊嬤嬤疼得幾乎靠在身邊奴才的身上，才能穩住身體。
她拼命地給身邊的奴才們使眼色。
奴才們開口：“娘娘，救我們，救救我們……”
她們這樣，其他的小宮女們更害怕了，紛紛求了起來。
“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才……”
扔在地上的小宮女，爬過去，拽著唐菀青色的裙襬：“娘娘，求您饒了奴婢，奴婢錯了。”
“奴婢不是想毒害您和小主子們……”
“奴婢只是在牛奶里加了點瀉藥，讓小主子們不能吃奶粉。”
“奶粉……哪有母乳好啊。”
“奴婢也是為了小主子們著想。”
“娘娘，您饒了青紅吧。”
“娘娘，奴婢求求您……”
唐菀低頭看看她，又看向楊嬤嬤。
楊嬤嬤疼得已經變了形，但仍然警惕地盯著她，眼底全是蔭翳。
唐菀等了片刻，見青紅只是哀求放過她，並沒有再交待的意思。
她的臉鐵青下來：“冬扶，拉出去，杖斃。”
她的語氣不重，但冷冷的，很堅決。
眾人一聽，不寒而慄，只覺肚子都沒那麼疼了，跪得低低的，壓著呼吸，不敢動。
楊嬤嬤也是大駭，抬頭看著唐菀。
這女人，平時表現得最是純善無害，和下人打成一片。
她以為，她青紅送過來，她只會責罰，關押，最終將人趕出宮去。
她再私下把人帶走。
沒想到，她直接要將人杖斃。
趙氏也是一抖，也沒想到，唐菀會有這麼狠心的一面。
李氏，衛氏，心裡也多了幾分懼意。
“娘娘，饒命啊！”青紅反應過來，大喊。
“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沒有想要害小主子們的，娘娘，饒了奴婢吧。”
唐菀鐵青著臉，不動聲色。
冬扶揪著小宮女的後衣領，將她拖出大廳。
蘇嬤嬤和春茵已經拿了板子候著。
冬扶將人扔長凳上。
兩人一咬牙，板子“啪啪啪”地往小宮女身上打。
在這之前，她們之些人，除了冬扶，沒有人手上沾過血，更別提人命。
但是冬扶說了，春茵是要留在小主子們的身邊，守護他們長大的，如果這都做不到，又怎麼能保護好他們。
宋嬤嬤也很清楚，她們跟著唐菀，護著小主子們，要走一條什麼樣的路。
這一遭，是她們必經之路。
今天，就破這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