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爹說的,那應該只有成為修武者才能守住三年後的那場獸潮了。”

“那種無力感,我絕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宋雲峰心中思忖過後,隨即便堅定說道:“老爹,我想成為——修武者!”

這時,少年郎的眼神變得無比堅韌,縱使是上碧落下黃泉他也有信心走上那麼一遭!

宋天河聽到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只是眼底顯出一絲悔意,最後又像是釋然一般消失。

或許是因為他在之前沒給過宋雲峰做出選擇的機會。

又或許是害怕宋雲峰在今後的日子裡遭到什麼不測。

作為一個父親,他現在複雜的心情又有誰懂得呢?

但這一刻他看著眼前這位少年郎的眼神,便不再後悔和害怕,他知道即使再兇險的絕境,這位少年郎也一定會絕處逢生。

“好小子!不愧是我宋家兒郎,不愧是我宋天河的兒子!”

說罷,宋天河轉身撥弄起臺上燃燒著的燭柱,輕輕一擰。

吱吱呀呀,塵封多年的機關再次被開啟。

只見靈桌下的桌布吐出陣陣煙塵,出現了一個通往地下暗室的入口。

宋天河揮揮手:“跟我來。”

隨即便掀開桌布鑽了進去。

“不是老爹,這機關這麼簡陋嗎?”宋雲峰看著這漫天灰飛,嫌棄起來。

“閉上你的嘴,跟上!”

“好吧。”低聲應過,宋雲峰這才極不情願地也鑽了進去。

進到隧道後,宋雲峰不禁打了個寒顫,望著眼前黑漆漆一片,害怕起來:“老爹,你這就沒點亮嗎?咱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害怕是必然的,畢竟之前自已就死在了這一片黑暗之中。

“行了,行了,這麼多事。”宋天河真是懷疑剛剛這小子的眼神是不是裝出來的。

從衣服裡掏出個火摺子,開啟口子,一吹,便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中亮起了火光。

“一會我給你做個測試。”宋天河點亮火摺子之後便說道,“測試結果分為甲乙丙丁四等。”

“若是測出丁等,那就無法成為修武者。”

“為什麼?”宋雲峰又好奇地開了口。

“因為丁等的人對法則感知遲鈍,他們根本就做不到將武道和法則結合到一起。”

“若是修行便也只能修行武道。”

“而單修武道的人,在對抗兇獸的時候也不過是撐得比正常人更久一些罷了。”

“但培養一個單修武道的人所耗費的資源與培養一個修武者相差無幾。”

“黑暗時代時是為了保全人類才讓所有的人都修行武道。”

“而現在幾千年大浪淘沙,人類為了發展只得將資源傾斜給人類總數中佔少數的修武者。”

聽到這,宋雲峰心中一個疑問出現:“這樣的話,要是修武者中出現了敗類怎麼辦?”

“那就讓更強的修武者鎮殺!”說到這,宋天河不由得一頓,停下了腳步,“小峰,我害怕的正是這種情況的發生。”

“這種人或是為財或是權又或是覺得人類是不該存在的物種之類的,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小峰,你一定要記住,萬事保全自已才是根本。”

宋雲峰心中思忖:“這地方還有邪教組織?”

一念至此他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了。”

兩人又繼續向下走去。

宋天河拉回開頭的話題:“要是測試出丁等以上的資質,就得去學府學習和修煉成為一個真正的修武者。”

“學府?應該就是學校之類的地方吧?”宋雲峰心中思忖,嗯了一聲應答。

不多時,兩人便走到一處石門之前。

這兩扇石門一邊刻著鳳鳥另一邊則是凰鳥。

用手中的火摺子點燃石門前兩邊石燈籠裡的蠟燭後,宋天河咬破自已的手指,將血擦在門上。

一時間,那血閃出淡淡的赤紅微光。

轟隆隆!

石門上的灰塵紛紛掉落,而那石門緩緩向裡開啟。

“咳咳!”

宋雲峰揮著手散去眼前的飛塵,心中驚到:“我去!我這是來盜墓的?”

眼前忽的一亮,宋雲峰心中的疑惑被解開。

“原來是在這啊!”

這石室之中,燭火通明,中間石柱之上放著塊透明的石頭,地面還畫著極其複雜的紋路,那紋路鋪滿了整個石室,紋路上還時不時有紅光閃過,就像有呼吸一般。

“臭小子別看了,過來!”宋天河朝著那一直盯著地面符文看的宋雲峰喊道。

“老爹,那是什麼東西?”宋雲峰邊跑過去邊問道。

“那是符文,有機會你以後會知道的,你先過來!”宋天河從圓柱上拿下那塊石頭,說道。

見宋雲峰走過來後,他將手裡的石頭遞給宋雲峰,說道:

“測試的時候這石頭會發出各種光芒,分別為紅、橙、黃、綠、藍、靛、紫。”

聽到這,宋雲峰突然雙眸睜大,心中吐槽:

“我靠了,我好像被死去的高中物理攻擊了!”

“我嘞個光的色散吶?這石頭還是個稜鏡?”

沒等宋雲峰多思考,宋天河便又接著開口道:

“若是石頭放出紫色光芒則是丁等,藍、靛便丙等,黃、綠就是乙等,而紅、橙即為甲等!”

“而甲乙丙中又分不同,甲等中若是紅色則為上品,若是橙色便是下品。乙等中黃色是上品,綠色為下品。丙等中……”

“我知道!藍色為上品,靛色為下品是吧?”

宋雲峰已經學會搶答了,頭上劃過幾條黑線,心中不由得吐槽:“這是哪個小學生設定的?”

宋天河點點頭,說道:“好了,你現在閉上眼,盡力去感知周圍的元素,比如——風!”

“行吧,我試試。”宋雲峰隨即閉上了眼。

“風麼?”

一念至此,他便在心中劃過地球上各種風的樣子。

沙暴中的狂風,海浪上的暴風,高山峻峽裡的山風,隨後是溫柔拂過的春風,秋夜飄來的悲風……

各種風的模樣都在他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已經幾分鐘了,可他卻並未感知到什麼不同和異樣,不禁暗自肺腑: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都這樣了還是不行麼?”

“感知風,感知……風嗎?”

“重點或許不是在風呢,應該是‘感知’!”

這時,一小股輕風幽幽吹進這暗室,輕飄飄的拂動了他耳邊的髮絲。

這一絲輕風被宋雲峰捕捉到了!

頓時,他只覺得手上輕了許多。

“小峰,成了!小峰,成……”

宋天河原本高昂的聲音卻又漸漸淡了下去。

聽見老爹一喊,宋雲峰隨即便睜開眼。

只見那“稜鏡”石頭輕輕飄在手心,但閃出的光,並不是七個色彩中的任何一色。

它是彩色的!五彩繽紛!

這亮彩色不斷閃耀著整個石室。

就連宋天河都沒見過這種情況,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多時。

兩人走出了祠堂,站在祠堂外看著天上的月亮。

那月亮上的一層掩著的雲絲早已飄散。

“小峰,你這種情況可能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件,老爹不能確定你是否能走上修武者這條路,你還要去試試嗎?”宋天河看著眼前的月圓卻憂心問道。

這次,宋雲峰沒有再和老爹玩鬧而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試試!我想保護好宋府……不,乃至宋城的全部人!”

“好!老爹支援你!你記住,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撐不住了就回家,家人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好!”宋雲峰點點頭。

“你想什麼時候去學府?”宋天河話鋒一轉又問道。

“什麼時候都可以嗎?”

“可以!”作為城主,這點小事他還是有信心辦得到的。

“那就明天吧!”

“啊?”宋天河一驚轉頭看向身旁的宋雲峰。

“不行麼?”宋雲峰瞪著個大眼人畜無害的問道。

“你小子真的是想累死你老爹是吧?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真當你老爹是不用睡覺的了!”宋天河不由得在心裡暗罵。

礙於面子,他嘴上只好說著:“行,老爹去給你辦!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覺吧!”

說罷,宋天河轉身就走,心中不憤已經到達了頂峰。

看著眼前老爹的背影,宋雲峰不禁奇怪:“不是你說什麼時候都行的嗎?”

宋家主房房間內。

宋府裡的人們大多都睡下了,只有主房裡亮著燈。

蘇怡正坐在妝臺前等著宋天河回來。

吱呀——門被推開。

“你還知道回來睡覺啊!”蘇怡朝著那宋天河低聲吼道。

要不是現在宋府的人們都睡下了,宋天河現在估計得被抽筋扒皮了。

“嘿嘿,夫人別生氣嘛!”說著,宋天河還習慣性地躡手躡腳走過去,給蘇怡捶捶肩。

話鋒一轉,蘇怡問道:“你把事情和小峰說了?”

宋天河聽到這一問頓了一下,又接著捶,回道:“嘿嘿,說了。”

“也好,不用再瞞著小峰了,那小峰還說了什麼嗎?”蘇怡像是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一樣,再問道。

“他說他想成為修武者。”

“然後呢?”

就這樣,宋天河一五一十的把剛剛發生過的事全給蘇怡彙報了。

這個家,始終還是蘇怡最大,無人能夠在這片屋簷下躲過蘇怡的淫威浩蕩。

沒一會,終於是把事情全說完了。

蘇怡聽完後問道;“小峰要是明天就要去學府的話,那你豈不是現在就得去找陳文?”

“嘿嘿,我就是來向夫人報備這事的。”宋天河笑盈盈地回道。

自從娶了蘇怡之後,每次晚上要出門都得事先跟蘇怡報備,這是老規矩了。

“行吧,你去吧,早去早回,我在家裡等你,你要是敢夜不歸宿,我保證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得到蘇怡的同意後他立馬衝出房門:“好嘞!奴才這就去!”

施展大迅風法不斷加速,不多時,終於到了宋城地級學府——天書院!

院長陳文就在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