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俱靜。

咚咚咚!

“陳文!出來!”

嘩啦啦!

宋天河這一聲大叫驚飛了林中原本熟睡的鳥兒。

嘎嘎嘎!

那鳥在天上破口大罵,都不知道問候多少遍宋家祖宗。

可惜的是宋天河聽不懂。

咚咚咚!

“陳文,你出來!我有事找……”

嘭!

話還沒說完,宋天河雙眼瞬間放大!

眼前的木門應聲而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沙包大的拳頭。

嘩啦啦!

這小木門哪受得了這種打擊啊?瞬間就散架了。

木屑帶起陣陣煙塵亂飛。

順著拳頭看去,只見陳文怒氣沖天地站在那,拳風吹起散亂的頭髮,眼底帶著一層火焰,咬著牙罵道:

“死胖子,你要死啊?”

天書院那些瑣碎就夠讓陳文頭疼的了,幹到半夜才好不容易能夠睡個安穩覺,這個死胖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三更半夜來?

眼前這一幕把宋天河嚇得都呆住了,冷汗在背後直流,聽到陳文這麼一問才回過神來。

“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陳文好像真的想弄死我啊!完了,早知道就不來了!”宋天河的心裡展開了一番天人交戰。

現在這個情況該怎麼讓陳文不弄死自已才是當務之急,除了這個其他都是後話。

明白這一點後,宋天河開始裝瘋賣傻轉頭指著月亮說道:“耶!今天月亮的晚上好圓潤吶!”

“你最好有事說事!”陳文看著宋天河那裝瘋賣傻的樣,捏緊了拳頭咯咯作響。

宋天河一驚,求生慾望爆棚,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連忙正色道:“我想要二級天書證。”

“不可能,天書院早在一個月前就結束報名了!”陳文斬釘截鐵的說著。

“一件五階兵甲!”宋天河伸出五個手指對著他說。

一件五階兵甲是由五階兇獸的皮毛和骨骼鍛造而成的能夠抵禦四階兇獸的全力攻擊,對於五階以下的修武者來說那便是能夠在對抗兇獸中救自已一命的東西。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看錯人了,我不是……”陳文剛說著。

宋天河戒指一閃拿出了一件六階兵甲。

陳文雙眼頓時放出了光。

一件六階兵甲的價值,可不是那區區五階可以比擬的。

六階兵甲的製造不僅僅需要六階兇獸的皮毛和骨骼,還需要某些特殊物質的加入合練,再用兵甲師獨家的符文刻畫保留和封存上面的法則。

而六階的兵甲的作用則更為強大。

六階兵甲是能夠完全抵擋住五階兇獸的任何攻擊的,若是配合特殊物質賦予的特殊效果甚至能夠抵擋住六階兇獸的攻擊。

這種防禦效果讓它在整個市場上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看人真準!”

陳文生怕宋天河後悔一把搶過六階兵甲,抱在胸前,心中暗爽道:

“看樣子還是上品,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天書院的設施又能更新啦!哈哈哈哈!”

“這可是個大客戶,可不能懈怠了!”

一念至此,心中的不憤早就消失殆盡了,轉身連滾帶爬回房,拿出二級天書證。

這時候六階兵甲已經不知道被陳文藏在了哪個角落了。

他將證一把遞給宋天河,獻媚道:“爺,還需要什麼嗎?奴家這裡可是做什麼都行呢……”

看著眼前這個搔首弄姿的老男人宋天河頓時就受不了了,又想起剛剛那場面,連忙說道:“算了算了,下次我還是不來了吧。”

轉身就抱著天書證飛走了。

半空中宋天河抱著手裡天書證笑了起來。

“妥啦!嘿嘿。”

另一邊的陳文抱著那件六階兵甲也樂開了花。

“發啦!嘿嘿。”

次日。

宋雲峰洗漱好後便在門前的兩根柱子上刻著什麼東西。

“瘋小子,我們該走了!”徐老伯緩緩走進來說道。

“好,我這就來!”

宋雲峰連忙刻下最後一個字,把刀丟在院內的桌子上,跑了出去。

宋天河和蘇怡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還有那十二位女僕和徐紫。

“拿上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還有……”蘇怡在一邊一直塞著東西。

“行了行了,娘!”宋雲峰不耐煩地說道,“我又不是去逃荒。”

這時,宋天河伸手遞過來兩塊令牌。

“臭小子,拿著這個!”

一塊是宋家的家主令另一塊則是二級天書證。

宋雲峰看著這靈牌,心中念起:

“這家主令是因為蝴蝶效應提前給我了?前世我成年之後才給我,現在就……”

“算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都打算成為修武者了,這和前世相比已經有了巨大的差異了,還想避免蝴蝶效應是不可能的,還不如好好利用這令牌。”

宋天河看見宋雲峰的模樣,便解釋道:

“這是宋家家主令,你拿著它,別人就知道你是我宋天河的兒子,不會有人敢傷你分毫,另一塊則是天書證,到了學府你用得上。”

其實宋雲峰早就知道這是什麼了,接過之後賤兮兮地說道:“這……別人看到了,不會多打斷我一條腿吧?”

“臭小子,你……”宋天河揮拳就要打。

快打到了又下不去手,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宋雲峰的肩膀,又說道:

“記住了,萬事保全自已才是根本,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就回家,家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去到了學府就去找你陳文叔,他會幫你弄好入府的相關事務的。”

宋雲峰不耐煩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說八百遍了都。”

做好準備後,徐老伯在前頭提醒道:“瘋小子,可以走了!”

聽到這一聲後宋雲峰轉頭看去。

“徐紫,照顧好自已,我很快就回來的,到時候再帶你去玩。”

“峰哥,你也是,我在家裡等你!”

“禾花,看著青檀,別讓她睡太多。”

“知道了。”

說罷,他回過頭,轉過身上了徐老伯的馬車:“你們快回去吧,我走了!”

“少爺、峰哥,一路順風!”徐紫和女僕們的聲音交響傳到馬車裡宋雲峰的耳畔。

一道熱淚劃過臉頰,宋雲峰笑著,這是這些年來,第一次離家這麼遠。

宋天河看著遠去的馬車,也紅了眼眶:“長大了,老爹不能總陪在你身邊,也是時候讓你出去闖闖了。”

人群散開後,蘇怡找到宋天河,兩人在宋府裡走著。

“其實,你還是不想讓小峰去的吧?”蘇怡早就看破了這十幾年的枕邊人。

宋天河沒有接話輕嘆一聲:“這小子,十幾年來哪走過這麼遠去。”

就這樣,兩人便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起了過往。

不知不覺一齊走到了宋雲峰的院子旁。

宋天河慢慢走了進去,想起了宋雲峰小時候的場景。

“你還記不記得,小峰以前還擱這摔過跤。”宋天河指著臺階說道。

蘇怡捂著嘴笑道:“還不是你搶他的飯,讓他追著你到處跑。”

扭頭,宋天河看著那缸又笑著說:“我以前領著他擱這缸裡頭洗澡呢,他還沒這缸高,一摁就摁下去了。”

笑著笑著眼神又黯淡了下來:“沒想到,轉眼……就比我高了。”

隨後,宋天河看到宋雲峰刻在兩邊柱子上的字,摸了摸,淡笑了一聲:“這小子。”

路遙遠望九萬里,

不懼八荒風和雨。

四海漂泊鑄心堅,

歸來鄉酒飲三千。

……

路上。

馬蹄聲不斷響起,噠噠,噠噠。

徐老伯在坐在前面趕著馬:“駕……駕……”

宋雲峰透過窗外看去。

輕風拂過青草,前方的路不知多遠,遠行的燕子卻也毅然啟航。

離家的少年郎啊,又怎知自已是走向光明還是通往深淵?

……

未時,晌午。

天書院是坐落在宋城之外的學府,但它確是歸屬宋城。

因為天書院不在城內因此它也比其他學府大了許多。

“籲——”徐老伯拉停了馬,扭頭看向車廂:“瘋小子,我們到啦!”

只見馬車裡一白衣少年緩緩走了出來。

五官精緻立體,宛如雕刻,劍眉星目,鳥發朱唇。

意氣風發,氣宇軒昂。

“額啊——”宋雲峰向後伸了個懶腰,咯咯作響。

“這大門還挺氣派。”宋雲峰看著天書院的大門嘆道。

雙眼一定細細打量起來。

那天書院大門四門齊開。

門前兩個半門高的石獅子矗立在兩側,怒目圓睜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像是審判罪惡的使者。

大門上面的便是用金邊華木刻的“天書院”三個大字,恢宏雄偉。

門下的五個抱鼓石都是活靈活現的石雕小獅子,小獅子前便是連線街道的石階。

那門頂上也矗立著兩隻小怪,看起來像是麒麟獸,威嚴森然。

宋雲峰走到馬車後,說道:“徐老伯,你回去吧,不用送了,徐紫估計該等急了。”

邊說著邊拿出車裡放著的包裹。

“那瘋小子,我就先回去了啊!”

“好,回去幫我給我娘報個平安!”宋雲峰頭也不回地說著。

徐老伯一回頭,看見宋雲峰都走進天書院裡了,便朝著他喊道:“照顧好自已!”

宋雲峰聽見了,沒回頭搖了搖手。

徐老伯看見後便駕馬離開。

走到天書院裡,看著這的樓房,路上空無一人,宋雲峰咧開了嘴,興致大發喊道:

“小小天書院,你大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