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話落在拜可耳中,已是再難得不過的一句問候。
拜可隨即一笑,拉著巴圖爾的手問他,“殿下一路如何?可還順利?”
“還好。”巴圖爾回她,視線卻落在她身後的那人身上。
世間男子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幻想的那一個。
函冶鈺無視巴圖爾炙熱的視線,迎上阿裴依勒,“才從宮中回來嗎?”
“你怎麼知道?”阿裴依勒故作詫異,笑著問她,眼裡含笑彎成好看的月牙,裡面盛著的,是溢位來的愛意和比擁抱更讓人沉醉的纏綿。
函冶鈺被她看的耳熱,微微昂頭看著他,“聞你身上的酒味便知。”
“怎麼就不能是花樓?”阿裴依勒上身向前,緩緩湊過去朝著她耳邊說。
函冶鈺聞言蹙眉看向他,若不是巴圖爾在這兒,她定要他好看。
正不知如何回懟他,涼越忽的從阿裴依勒身後冒出來,一邊打量著院子裡,一邊問函冶鈺,“法米爾呢?”
函冶鈺一副“你很急”的神情,指了指後院方向,“聽侍女們說,她在後院玩兒。”
涼越聽了連忙小跑過去,而熵翎與吳清平見了這院子中兩對男女,也只好跟著涼越的路線走。
沒人願意做多餘的那盞燈,虞嵐和巴溫除外。可虞嵐是習慣了,巴溫卻是怕的不敢輕易挪動半步,畢竟......蘇訶的死到現在還時不時迴盪在他腦海裡,午夜夢迴,他甚至能看見蘇訶的身影。
巴溫身子顫了顫,靠在公主府牆邊蹲下,這樣能讓他有些安全感,也不至於沉溺於自已的幻想裡。
虞嵐留神注意到他,後退幾步站在他面前,巴溫抬頭,以為虞嵐冷著張臉是要批評他,剛要起身,肩膀卻被虞嵐手中的劍鞘按了回去。
他不明所以,聽虞嵐道,“還在想蘇訶?”
巴溫眨了眨眼,喉嚨滾動,卻沒說話。他不願承認,卻也沒理由否認,以前,蘇訶是他最好的朋友。
“蘇訶犯了主子的忌諱,是條不聽話的狗,主子處死他,是必然。”虞嵐的聲音清冷孤寂,像是再清醒不過的一個人,“不要再為他傷心,你能做的,只有以他為戒,做好你自已。
從前在榮闔殿,棄子會被隨意拋下,如今到了京城,康王府也一樣。”
巴溫聽著,眉間微蹙,他看著虞嵐,不解的呢喃,“狗?”
原來蘇訶當真只被二少主當做一條狗........
“是,狗。”虞嵐道,“不光他是,你我也是。”
***
巴圖爾夫妻二人是在一炷香之後離開公主府的,拜可嚷著身體乏累,巴圖爾也不好說什麼,遂簡單同阿裴依勒聊了幾句便回了康王府。
而沒了多餘的人,公主府內,連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阿裴依勒與函冶鈺到前廳敘事,大門緊閉,侍女們屏退五米。函冶鈺覺得阿裴依勒的做法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後者卻不那麼以為。
“離京一月有餘,公主殿下可有思念我?”男子的聲音帶著壓抑已久的意味,他拉著函冶鈺坐在軟墊上,小心的將她耳邊髮絲別於耳後。
他的指尖很熱,輕觸函冶鈺耳廓時,幾乎燙的她發紅,她隨即別過臉,將他推遠了些,“我不知道。”
“這回答是何解?”阿裴依勒拉住她細嫩的手,指腹在她手背摩挲,似是愛戀,似是繾綣,“想了就是想了,不想就是不想,鈺兒給了我一個模稜兩可的回應,可打發不了我。”
“.......”函冶鈺知道這樣下去阿裴依勒還是會盯著她要個答案才肯罷休,遂深吸口氣,轉頭看著他道,“不想。”
“我也想你。”阿裴依勒像沒聽見她的話一般,笑嘻嘻的看著她,隨後不顧她驚訝的神情,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他力道不小,函冶鈺整個人嵌在他懷裡,卻莫名的很有安全感。鼻尖輕嗅,聞見那熟悉的沉香味,正沉醉其中,便聽阿裴依勒的聲音響起,“好聞嗎?”
他就像知道一切似的,這般直白的問她。
後者羞的想從他懷裡起身,卻又被摟住按在胸口前。
“知道要見你,特意在宮中沐浴更衣才來。”阿裴依勒抬手,掌心覆在函冶鈺臉頰上輕輕揉了揉。
函冶鈺微微抬頭,想看他的表情,卻見他也低眸瞧著自已。
更不好意思了........
少女又縮了脖頸,試圖將自已的臉蛋縮排衣襟裡,可阿裴依勒日夜念著她,哪會這麼輕易就讓她躲避了自已?伸手勾著少女的下巴,便對準了靶心吻了上去。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或許是上一次的吻增添了幾分經驗,如今這一次,要比上回離京前更加熟稔。
函冶鈺仰著頭,不一會兒便覺得脖頸酸澀,抬手抵著阿裴依勒的胸膛,男子半眯著眼看著她,而後閤眼,整個人伏的更低。他託著函冶鈺的頭,將她撂在自已盤起的腿上,這樣的姿勢讓函冶鈺稍微好些,但畫面卻更加奇怪。
少女想躲避,想逃開。
阿裴依勒口腔裡卻滿是少女的馨香和甜美,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往上抬,讓她勾住他的脖頸,這個動作,更像是少女在索吻。
直到函冶鈺感受到自已腰後有什麼在凸起,阿裴依勒才動作一頓,從她面前抽離。
他的臉色不比函冶鈺好,兩個人面對面看著對方,都覺得對方是熟透的櫻桃,軟了的荔枝殼。
阿裴依勒垂眸看著她,眼裡染著說不出的意味,那雙淺褐色的瞳仁,更是媚的勾人。
他伸手,用衣袖擦去函冶鈺唇邊的晶瑩,少女的唇被磨的粉紅,他也一樣。
“你.........”函冶鈺開口,聲音又軟又嬌,她感覺到自已聲音的變化,抬手捂了嘴巴慌亂的從他懷裡逃走。
而她逃離時,已然錯過自已背後舉止奇怪的阿裴依勒。
他整理衣衫,又好似整理的不只是衣衫。
函冶鈺髮絲凌亂了些,她全然無知,跑到對面的桌案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水本是溫水,不知何時竟涼透了,不過冷水入喉,她覺得此刻正好,能夠讓她清醒下來。
一杯水盡,她不敢回頭看男子,亦羞於回頭去看他,她想她此刻一定很失態,可不知何時,她的腰身被人摟住,阿裴依勒將自已的臉埋入她髮間,吻著也聞著。
“抱歉鈺兒,我太失禮了。”阿裴依勒的聲音悶悶的從自已身後傳來,函冶鈺只覺得渾身發麻。
“那.....”函冶鈺試圖找回自已原本的感覺,“那你還不趕快放開我......”
“可我太想你了,我想多抱著你,多去感受你的存在。”阿裴依勒雙臂環著她的腰,有不捨有眷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