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日那天的晚飯不歡而散,所以奶奶還是留了兩個人吃了午飯,整個過程錦安然看著蘇以冬和奶奶有說有笑的,心裡也不免有些好奇兩人到底談論了一些什麼。
整個午飯時間錦安然都處於一種忐忑的狀態,但是整個流程走下來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尷尬。
回到車上,錦安然和蘇以冬隔著窗戶對兩位老人告別。
“爺爺奶奶,再見!”
“好,路上小心點!”
一切都是那麼平常,就好像兩個人的事情從來沒有被發現一樣。
蘇以冬將車駛上道,錦安然才舉起自已的手掌,一直看著那枚戒指。
剛剛吃過午飯,加上車裡空調對著臉吹,錦安然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按了按太陽穴,整理著自已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疑惑,就這麼憋著,一直憋到蘇以冬重新開啟家門口,將迎面而來的小錦鯉抱住。
她還是沒有憋住:“蘇以冬,奶奶和你聊了什麼?”
蘇以冬將小貓放下,牽上她的手小跑回臥室,將她抱到床上,從身上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錦安然只覺得自已身體被蘇以冬接觸的那一刻就變得軟乎乎的,她對於蘇以冬這般的求愛舉動有些不知所措。
蘇以冬烏黑的長髮垂下,髮梢晃晃悠悠地挑逗著錦安然漲紅的臉,她將眼鏡摘下,隨意地扔到一邊,側著腦袋匍匐著趴在錦安然的胸口,氣息歡愉:“小錦鯉的心跳好快啊,這是怎麼了?”
“我……”
她確實能感覺到自已的心跳在瘋狂的跳動著,自已的身體都不斷地顫抖,似乎在渴求著什麼。
渴望,渴求。
撲通,撲通。
興奮,觸碰。
蘇以冬壓住她的身體,開始從厚實的外套著手,熟練地一件一件將錦安然的衣服褪去。
外套、毛衣、內衣,像是擺弄芭比娃娃一般將她變成一絲不掛。
錦安然沒有反抗,只能本能的羞恥心讓她用手遮著敏感的部位,咬咬唇不去看蘇以冬。
蘇以冬也將自已的衣服褪去,兩副裸露的美豔胴體就這麼肌膚相貼著,她從手旁拿過被子,蓋在了身上,將自已整個身體埋了進去。
錦安然慢慢覺得身體又溼又熱,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身上不斷的遊離,卻又強硬地扒開她擋在敏感處的手,如同猛獸侵略一般操縱著她的快感。
可那感覺突然戛然而止,她疑惑地垂眼看去,從被子裡探出來一個笑臉,悄悄地吻在她的下巴尖上。
“你先告訴我,爺爺和你說了什麼?”
錦安然本來已經快進入狀態了,可是突然被打斷,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卻又對她的提問無可奈何,只能氣鼓鼓地回答:“聊了怎麼認識你的;聊了你怎麼幫助我的;聊了很多很多關於你的事情;還聊了你很愛我很愛我,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是命中註定。”
排比的辭藻配上生氣的表情,給人一種十分傲嬌的感覺。
“嗯~”蘇以冬將臉貼在錦安然的窩頸處,輕柔地呼吸著,用微弱卻灼熱的吐息不斷地刺激著她的感官,“小錦鯉能知道我們是命中註定的就好。”
錦安然也疑惑地問她:“那奶奶叫你去,問了你什麼?”
“一些很正常的問題,關於我是否懂愛,關於我為什麼會愛你,關於我知不知道你的過往,關於我們十年前就相識的一切,這些都是我最擅長的領域。”
她模仿著錦安然的排比,一字一頓。
“最擅長的領域?”
“因為我愛你,我最擅長的就是愛你,”蘇以冬莞爾一笑,“奶奶要我給她一個能夠放心把你交給我的理由,我就把戒指拿給她看了。”
“我地底氣就是你也愛我,不需要什麼多餘的保障。”
錦安然望著天花板,舉起手上那枚戒指,轉了轉,看了看,心裡像是有一塊幕布將自已的所想的一切都緩慢拉上。
現在,作為“錦安然”的悲劇舞臺徹底謝幕了。
現在,“錦安然與蘇以冬”的浪漫童話,才剛剛開始。
“安然,”蘇以冬支起身子,被子被她的動作抬的好高,她輕輕撫摸錦安然的臉,雙目微闔,眸光輕漾,就如同第一次見到錦安然那般模樣,“我們終於把一切都熬過來了。”
錦安然抿唇笑了起來,腳勾住她的背,一把把蘇以冬扭了下來,自已反過來壓在她身上。
“生日禮物還沒問你拿呢,貓貓……”
“你想要什麼?”蘇以冬面對錦安然突然的攻勢也未做招架,心甘情願的任她隨心所欲。
錦安然嚥了口口水,將鼻尖湊上去品嚐蘇以冬的香味:“我想要你……”
“蘇以冬,今天的安全詞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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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新年之後,蘇以冬把工作室的裝修設計交給了喬茉七和薇黯,自已則是一直在為了兩人的旅行忙的焦頭爛額。
兩人南城跑跑海市跑跑,又是簽證的面試又是過年相互走親訪友,疲憊不堪。
喬茉七和薇黯見兩人這般勞碌肯定不敢有意見,畢竟窠臼酒吧當初裝潢的人情欠了蘇以冬很久,蘇以冬甚至自掏腰包為當時兩人窘迫的處境買了單,這個人情一直欠著倒是折磨的是自已,所以很愉快地接受了監工這個身份。
“總體的設計圖我已經和裝修部門的設計師裁定好了,阿七你多幫我注意點,不要讓建工耍小把戲,薇黯就用自已的氣場去震懾這些裝修工人,讓他們保質保量,謝謝二位。”
兩人坐在寬大的陽臺上,圍著小暖爐吃沙糖桔。蘇以冬結束通話電話,往身旁正躺在超大粉熊公仔上擼貓的錦安然靠近,將手機上剛到的簡訊拿給她看。
“兩個申根簽證都下來了,歐洲和美國的,想要去哪裡?”
錦安然擼貓的手頓了頓,眸子緩緩抬了起來,激動的神色抑制不住的輕顫:“……我其實都可以,都聽你的。”
“那就抓鬮吧?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蘇以冬把手機螢幕背對著她,開啟了世界地圖,讓她隨便點一個,點到哪裡是哪裡,沒點到就就近原則。
無論錦安然選什麼,蘇以冬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為錦安然準備了一個巨大的驚喜——婚紗照的拍攝。
錦安然閉上眼,伸出手在手機螢幕上輕點了一下,她也沒有很重的負擔,心裡想著選到哪裡就是哪裡。
她還貼心的雙指放大自已盲選的地區。
等到重新睜開眼,看見的是蘇以冬難以抑制的唇角以及地圖上那個巨大的英文座標。
——Florence。
是巧合嗎?蘇以冬不得而知。
“你好像很開心?”錦安然將小錦鯉放走,順勢整個人坐到她的腿上,手環著她的脖子,將她拉近,跟她鼻尖對著鼻尖,“告訴我佛羅倫薩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在佛羅倫薩見證了一個極致浪漫的奇蹟,一個讓我身為觀眾終身難忘的重逢,當時我幻想著總有一天這些都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現在一切都如願了。”
二十二歲的蘇以冬在維奇奧橋見證了喬茉七與薇黯時隔八年的重逢,身為旁觀者,她卻比任何人都渴望這種感覺。
當時如果命運不眷顧薇黯,只需要喬茉七一個走神,兩個人的重逢就會化作泡影,成為一生的遺憾。
可是並沒有那麼多不該有的悲劇,這次兩人都把握住了彼此,成全了一切。
命運總是如此無常,無常卻又是命運吸引人的特質所在,它能讓兩個人相隔天涯海角,下一秒卻又能讓彼此重新相遇。
她從不可思議的劇情中堅信著,堅信自已還有機會遇到錦安然,這是命運給予她的暗示。
“佛羅倫薩是徐志摩筆下的翡冷翠,是文藝復興的起點,是鮮花之都,是啟用我信念,從而創造奇蹟的全新契機。”
“奇蹟?”錦安然抓住重點,笑眯眯地摟住蘇以冬。
“是你呀,”蘇以冬撓她的癢癢肉,“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蹟。”
所以奇蹟是怎麼出現的呢?
除了堅持,別無他法。
錦安然被撓的猝不及防,扭著身體笑出了聲。
大晴天,室內外的溫差給陽臺上的玻璃附著一層朦朧的水霧,水壺燒開,白色的霧氣飄蕩在房間裡。
有清茶的香味,有灼熱的日光,有幸福的歡笑,有摯愛的佳人。
“那就讓我們出發吧!”錦安然將大大的杏眼眯成一條縫,咧著嘴衝蘇以冬歡笑著。
那份意外的笑容甚至比今日豔麗的陽光還要明媚上幾分,如同光鑽進瞳孔中,讓蘇以冬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
只要能感受到心跳,就說明還有堅持的意義,她曾無數次這麼告訴自已。
錦安然此刻好像是從美好的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身上帶著無與倫比的甜蜜氣息,盤著腿端坐在她面前,身上寬大的棉質襯衣將她的身材顯得玲瓏,腦袋上雙馬尾輕輕晃盪,臉上粉撲撲的像是抹了粉底。
蘇以冬已經看呆了。
那雙淡紅的朱唇輕輕翕動:
“出發吧,就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