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疼面前這個堅強的大男孩時,又有些埋怨他竟然騙自已。

更多的情緒是痛恨黃飛宏那對奇葩父母。

面前這個大男孩明明已經如此優秀了,為什麼還要經受他們如此非人的虐待。

他們的心難道不是肉長的嗎?

她眼眶不禁有些溼潤,“你還在騙我!”

“我今天必須給你父母打個電話,要是還不知道悔改,這事我要上報給相關部門,讓他們來管管。”

說著胡月掏出手機,就要撥打吳娟的電話。

黃飛宏不敢讓她撥出這個電話,他現在已經是在走鋼絲了,如果再把豪門罵一頓。

只會加快他鋼絲斷裂的速度,而且胡月一旦涉及進來,很有可能會被小心眼豪門報復!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連忙阻止:“老師,別打。”

胡月有些恨鐵不成鋼,都已經被欺負成這樣了,他都還要隱忍。

“你還是不是我的學生?”

“一味的隱忍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黃飛宏有些無奈,“老師,我承認你是對的,但是我沒有辦法。”

“我必須要隱忍。”

胡月問道:“為什麼?”

黃飛宏只能稍稍透露一點,但說之前,他需要胡月的一個保證。

“老師,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發誓不能告訴任何人。”

胡月不理解,但是明白黃飛宏說出這話就代表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重要。

“行,你說,我幫你保密。”

黃飛宏猶豫了一下,才壓低聲音說道:“老師,其實我是養子,他們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胡月驚訝了,隨即黃飛宏身上發生的所有糟心事彷彿都能解釋通了。

一個人不受待見的養子形象已經出現在她的腦海。

“可就算是養子,他也有人的尊嚴,也不能這樣欺負啊?”

“老師,你知道嗎?一個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人,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

胡月喉嚨像是有什麼卡住了,說不出話。

黃飛宏知道她想岔了,他是故意引導胡月想騙的,更何況他也沒說謊。

那位生母確實也拋棄了他。

“養父母這樣對待你,你真的沒問題嗎?”

面對胡月的真摯的關心,黃飛宏忽然笑了笑,“老師,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到時候上大學,我就可以自力更生了不是?”

“你不用擔心我。”

“不過我是養子這件事,請你一定要爛在心裡,誰也不能說。”

“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胡月隱約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是看見黃飛宏那真摯懇請的目光,她點了點頭。

“好吧,我答應你。”

“但是,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老師,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謝謝你。”

黃飛宏感覺話題已經差不多,胡月這邊算是穩住了。

“老師,那我先回去了。”

卻聽胡月忽然說道:“等等,我想問你,你這些年內向膽怯的性格其實是你養父母造成的,對嗎?”

黃飛宏不置可否點了一下頭。

“我明白了,但是你臉上的瘀傷被不少人看到了,這個又怎麼給班上同學解釋呢?”

“他們或許會想你是不是個壞學生,去參與打架鬥毆,然後有了這條傷疤。”

黃飛宏淡淡回道:“我並不在意他們怎麼看我。”

胡月卻反駁他說道:“那怎麼行,清者自清,人言可畏。”

“你好不容易這些天跟他們關係有些改善,怎麼能到此功虧一簣!”

“這樣不是又被誤解了,而青春有些誤解是可以解開的。”

黃飛宏有些驚訝看著胡月,隱隱想到了什麼。

“老師,你的意思是要幫我解開與他們的誤解?”

胡月肯定回覆道:“對,你放心,我不會說出關於你的秘密,但是我也同樣不會讓你替別人背黑鍋。”

黃飛宏其實對於搞好人際關係這塊並沒有想法,但是胡月的好心他又沒辦法拒絕。

只能點了點頭,“好吧。”

“那你跟我回教室,現在我們就把兩年半以來他們對你的誤解給澄清了。”

黃飛宏有些沒想到,“額,這麼著急嗎?”

胡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青春經不起等待好嗎?”

胡月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她示意黃飛宏先不要走進去驚動那群開小差的人,聽聽他們怎麼說?

“你們看見學霸哥,那臉上的傷疤了嗎?看起來可是真可怕啊!”

“我懷疑學霸哥在外面跟人打架,所以才會有這麼一條傷疤,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

“我也覺得,學霸哥這幾年偶爾身上也有傷疤,之前老是說摔傷的。人哪有回回都摔出哪樣的傷口。”

“我看那傷口就是別人打出來的。”

“沒想到,學霸哥在外面還是個爭強好鬥的古惑仔!”

“以後可得離他遠點,我有幾條胳膊腿夠砍的?”

.....

胡月剛說完的人言可畏,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不是,到底誰在造男生的謠言啊?

黃飛宏心裡有些感慨,謠言對於心智不堅定的人,是很容易被毀掉的。

胡月也是聽夠了,率先走進了教室,那些嘰嘰喳喳的人警覺到,立刻噤聲假裝自習。

胡月目光如鉤,把教材往講臺上一砸,瞬間底下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她環視了一週,大部分人都不敢看她。她厲聲質問道:“說啊?怎麼剛才聊的不是很開心嗎?”

“我剛剛可是聽見有同學在造黃飛宏的謠,又是打架又是古惑仔的,說的津津有味,說的好像真有其事。”

“現在我在這裡,怎麼又不說話了,啞巴了?”

隨即望向班長劉珂,質問道:“劉珂,我問你,作為班長,自習課上有人說話造謠,你為為班長啥不制止,還任由他們說下去?”

劉珂啞口無言,“老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