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宏聽見陳玉瑤話說半截,有些好奇,用期望的目光看著她。

鼓勵說道:“是什麼?大聲說出來。”

陳玉瑤臉色有些羞澀,她知道現在幫助黃飛宏逃離豪宅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情現在說出來只會增加煩惱。

於是掩飾說道:“沒...什麼?”

然後才想到黃飛宏身上還有滿身的傷疤,從輪椅側邊的儲物袋裡掏出醫藥箱。

“飛宏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先給你擦藥吧。”

看著陳玉瑤熟練開啟醫藥箱,拿出裡面的藥液時,黃飛宏忍不住問了一句:“若若,你從轉進這個學校開始,就時刻備著這個治外傷的藥液嗎?”

陳玉瑤不置可否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經常對你動粗,所以就準備好了藥。希望能幫到飛宏哥哥一點點。”

“謝謝你,若若。”

陳玉瑤開始用藥液輕輕塗抹著黃飛鴻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痕,心有些犯疼。

看著認真對待自已的少女,黃飛宏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被陳玉瑤塗藥那天,原來面前這個少女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他...

準備離開田徑場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一點半過了,一個多小時的,他們的話題都是豪門,復仇。

還好午休時間沒人在田徑場來,不然兩人要被當作中二病了。

兩人達成約定,在公共場合,要以同桌相稱,此外要儘量隱瞞在豪門的秘密。

不能把這事牽扯到普通人身上。

回到教室,有寥寥幾個人趴在課桌上午休,他倆也趁著還有點時間,簡單眯了一會兒。

下午第一節課,是班主任胡月的語文課。

胡月一進來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班上這兩個學霸的氛圍不對勁。

平常兩人都是相互敬重,規矩的很,但是今天下午看起來,兩人之間多了一縷不一樣的情緒。

多年班主任的直覺告訴她,兩個學霸之間肯定有故事。

她首先懷疑是不是談戀愛了,有這個想法之後她關注的重心就落在了黃飛宏和陳玉瑤身上。

上課的時候她故意在兩個學霸座位旁徘徊,目的就是為了近距離的更好觀察兩位學霸的表現。

但她又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兩人上課都規規矩矩的,甚至很少有眼神交流。

她懷疑是自已的錯覺,錯怪了兩位學霸。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一隻手不自覺撐住了黃飛宏的桌子邊緣,纖細的腰肢沒注意往桌上扭了一下。

腰上傳來硬物的碰撞感覺,然後就是“嘩嘩譁”滾動的聲音。

黃飛宏放在桌子左上角堆疊一摞高學習資料全被胡月頂飛到了地上。

黃飛宏的目光充滿了疑惑,凝視著胡月。

心裡想著:不是,老師,你這又是整的哪一齣?

胡月才發現自已粗心做出的蠢事,連忙對著黃飛宏道歉:“抱歉,老師沒注意。”

陳玉瑤則是羨慕,胡月的腰真是又細又彈。

然後又看著黃飛宏,發現他的目光透露出清澈的疑惑,稍稍放心。

胡月連忙蹲下去幫黃飛宏撿掉落的學習資料,周圍的人見班主任動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也同樣幫著撿。

黃飛宏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屁股不離椅子,側著身子去撿自已的東西。

恰好胡月撿起一小摞資料就抬手往黃飛宏桌上放,也沒注意到黃飛宏離得挺近低著腦袋。

結果一摞資料直接矗在了黃飛宏臉上,黃飛宏頓時發出一聲“嘶”的冷哼。

因為碰到了他臉上的瘀傷,冷哼過後,感覺口罩有些錯位,剛想用手拉一下口罩。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黃飛宏一臉懵逼看著胡月,“老師,你幹嘛呀?”

胡月臉上有些慍怒,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直接揭開了黃飛宏臉上的口罩。

直到真正看清楚黃飛宏的臉時,她既憤怒又心疼。

她突然站起身來以班主任口吻命令道:“都先上自習。”

眾人雖然詫異,但還是照做,班主任的兇名可不是蓋的。

胡月又低頭看著有些驚慌的黃飛宏,語氣有些無奈:“你跟我出來一下。”

她徑直走了出去,黃飛宏和陳玉瑤互換了個眼神,也跟著走了出去。

胡月把黃飛宏帶到一個稍微遠離教室的角落,聲音有些清冷:“說說吧,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黃飛鴻只能照搬以前用過的理由,“老師,我這是路上不小心摔的。”

“摔的?”

胡月的目光很犀利,像是能夠直透人心。

她忽然一把抓過黃飛宏的手,然後擼起他手上的長袖。

當她看到黃飛宏手上那觸目驚心密集的傷痕時,她不自覺被驚嚇到了。

原本以為或許只是一場普通的教訓,沒想到事情會嚴重成這樣。

她目光變得悲天憫人,又有些責怪的語氣:“這就是你說摔傷的,摔傷能給你摔出整條胳膊縱橫交錯的傷痕?”

黃飛宏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只是像個復讀機一樣:“我...我...”

胡月早上就察覺不太對勁,早上她找黃飛宏,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

他就立刻發出來一聲略顯痛苦的呻吟,當時問黃飛宏,被蹩腳的理由糊弄過去了。

直到剛才她意外發現黃飛宏臉上那條觸目驚心的瘀傷,聯想到早上的事情,瞬間覺得不對勁。

結果把人拉出來一驗證,果然事實如她想的一樣。

黃飛宏是被打傷的,並且還瞞著她這個班主任。

她瞬間想到了什麼,試探問道:“是你父母打的對不對?”

聽到胡月突然這樣問,黃飛宏目光沒忍住恍惚了一下,連忙辯駁:“不,不是這樣的老師。”

胡月聽得出黃飛宏明顯底氣不足,便知道他在撒謊。

愈發印證了她的猜測。

她一瞬間想明白了好多事情。

為什麼過去的兩年半來,黃飛宏時不時就會受傷,還遮遮掩掩。

每次一問就是說摔傷的。

雖然有過懷疑,但是鑑於黃飛宏的性格,她不相信黃飛宏會主動跟人打架。

也沒有往家暴這方面想過。

況且每次黃飛宏都會堅持那一套說辭,她也挺相信黃飛宏不會騙她。

這麼久以來,受傷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她還是發現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