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萍氣得直髮抖,道:“是你得罪了楚郡王,和我何干?你還說你和你父親沒有仇恨,你分明是怨恨你父親上次害的你弟弟被人綁走,差點喪命,所以你就想殺人洩恨!”

眾人聽了這個秘密,頓時就驚呆了,這白侯爺竟然如此狠毒啊,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白木槿苦笑一聲,道:“父親雖然做錯了事兒,但是辰兒好歹撿回了一條性命,我還能怪他什麼呢?而且綁走辰兒的是楚郡王世子,也不能全怪父親,我當時是氣急了才和父親發生了些口角,事後也想明白了,父親並不是有心的,我也不會為此就弒父啊!”

白木槿的臉上一片悽楚,眼神卻變得陰森無比,盯著穆欣萍的肚子,笑得格外可怖,嚇得穆欣萍再也不敢留在此地,她覺得白木槿說不準會在此時對她下毒手,害她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

穆欣萍頭皮發麻,她對白木槿的恐懼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所以從不願意與她正面衝突,這一次也是鬼迷心竅,希望一舉除掉白木槿和白慕辰,那麼白家最後就是她的了,一時忘了白木槿是多麼可怕的女子!

穆欣萍趕緊對白老夫人道:“老太太,我們……我們許是被人矇蔽了,不該懷疑郡主,此事還是等刑部調查清楚再說吧!”

白老夫人發現穆欣萍臉色蒼白,還捂著肚子,以為她動了胎氣,心中也著實害怕,可不能為了白木槿而斷了白世祖的血脈,她已經不把白慕辰和白木槿看作是自家人了。

白老夫人趕緊道:“欣萍,你可是肚子不舒服?”

穆欣萍只想快點兒離開,以免慘遭白木槿的毒手,趕緊點頭,道:“我肚子不舒服,母親,我們還是回去吧!”

白老夫人憂心忡忡,點頭,然後回頭對白木槿狠狠地道:“你若真有罪,老天爺也不會饒過你的,我們走!”

說著就帶著穆欣萍匆匆離去,白木槿卻站起來道:“母親要是不舒服,就進府來休息,郡主府裡有大夫!”

穆欣萍哪裡敢進去,這不是自找死路麼,趕緊拉著白老夫人往馬車上跑,像是背後又鬼在追她們一樣。

白木槿唇邊牽出一抹淡到極致的冷笑,穆欣萍還真是愚蠢,竟然敢打她的主意?白家對她而言算什麼?她想要毀掉,易如反掌,本要看在白世祖最後良心發現了一下的面子上,留她們過安穩日子的,但是很明顯這兩個女人不識時務!

白世祖一死,白慕辰概要襲爵了……而那兩個人,就好好地在自己的院子裡頤養天年吧!

楚郡王一心想要製造對白木槿不利的證據,卻處處掣肘,總是無法達成目的,他便知道是鳳九卿在背後搞鬼了。楚郡王是既挫敗又無奈,他雖然手握兵權,但到底不及鳳九卿暗中的勢力大!

他本想就此放棄的,可是沒想到他不找人家麻煩,人家卻已經不肯放過他了。

皇上派六皇子巡視京畿兵營,慰勞將士,卻突然遭到暗中計程車兵放冷箭,六皇子當場中箭受傷,昏迷不醒。

楚郡王接到訊息的時候,頓時冷汗淋漓,這可不是小罪,六皇子是代表皇上巡視,卻在兵營被刺殺,而那正是他掌管的兵營,這不是謀逆大罪麼?

楚郡王憂心忡忡地想著對策,卻接到了聖旨,沒有定他的謀逆罪名,卻狠狠地訓斥了他失職之罪,勒令他三日之內交出刺客!

楚郡王鬆了一口氣,決定找個替死鬼出來,也好巧不巧地就有個士兵犯了錯,要執行軍法。

他便安頓了他的家人,讓他去領罪,那士兵咬牙同意,楚郡王便將他五花大綁,丟進了天牢,等候皇上親自發落。

而自己也負荊請罪,在宣室殿外跪了整整一天,皇上雖然沒有召見他,但是最後還是派人傳話,讓他回府了。

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楚郡王妃也是憂心忡忡的,看到他回來,才鬆了一口氣,迎上去問道:“皇上可曾責罰?”

楚郡王跪了一天,疲憊不堪,慘白著臉搖了搖頭,道:“皇上沒有責罰,但是這卻更讓我不安啊,王妃……我覺得這件事恐怕不簡單!”

“難道是有人故意要害你不成?可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刺殺六皇子來栽贓你呢?”楚郡王妃實在不解。

楚郡王想了想,道:“恐怕敢害我,又想害我的人,只有鳳九卿和白木槿了,這兩個混賬東西,真是好歹毒!”

“是他們?哼,我早說要斬草除根,殺了白木槿,沒想到如今她找了靠山,就變本加厲了!”楚郡王妃惱恨至極,一張美貌的臉,扭曲而猙獰。

楚郡王嘆息一聲,道:“可是如今怕是已經鑽入了人家的圈套了,我們殺了她的父親想栽贓她沒成,他們卻刺殺六皇子來栽贓我,雖然暫時沒能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但是……我這心中不安,若是白木槿倒也罷了,若是鳳九卿,依著我對他的瞭解,他若誠心要害我,怕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

楚郡王妃立刻就火大地道:“我明天一早就進宮面見太后,太后肯定會為我們郡王府撐腰的,鳳九卿他太過分了!再說,我們把此事和陳貴妃一說,她也不會放過鳳九卿,到時候在皇上面前吹個枕邊風,鳳九卿必然要倒黴!”

楚郡王雖然知道此舉不一定有什麼收穫,但還是點頭應下了,道:“姑且一試,若是能扳倒鳳九卿再好不過!”

楚郡王妃得了鼓勵,自然是躊躇滿志,立下就表了心意,道:“王爺,無論何時,我們夫妻一心,必不讓人害了咱們一家子!”

楚郡王也生了感動,握住王妃的手,相對無言,卻是情深意重!

第二日一早,楚郡王妃果然遞了牌子進宮,可是卻被太后以身體微漾為由,拒絕見她。楚郡王妃立時就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她也不甘心就此放棄,又去求見陳貴妃。

陳貴妃倒是沒有拒絕見她,楚郡王妃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至少這樣說明陳貴妃並不相信是楚郡王下手害的六皇子。

進了陳貴妃的頤瀾宮,楚郡王妃就給陳貴妃見了大禮,可是這一次陳貴妃沒向過去一樣讓她不必多禮。

楚郡王妃雖然感到不悅,但是知道六皇子出事,陳貴妃心中不快,也就忍下來了,起身之後,才道:“貴妃娘娘,六皇子現下可安好了?”

陳貴妃一雙鳳目微微流轉,看不出喜怒,道:“託您的福,還死不了,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下床怕是不易了!”

楚郡王妃聽陳貴妃話中的諷刺意味,趕緊道:“娘娘莫非也以為是我們楚郡王府下的手?我們就是有那個膽子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兒啊,誰不知道我們楚郡王府是和您一條心,怎麼會去害六皇子呢?”

陳貴妃嘴角牽出一抹冷笑,道:“世人都知道的事兒未必就是真的,本宮原以為我們也是好姐妹,可是……郡王妃實在是太令本宮失望了!”

“娘娘……何出此言?我楚郡王府一直都以娘娘馬首是瞻,娘娘切莫聽信小人挑撥,誤會了我們啊!”楚郡王妃忙解釋,這件事若是陳貴妃不肯相信他們,恐怕就難以善了了。

楚郡王妃等不得陳貴妃說什麼,又急忙解釋道:“貴妃娘娘一向明察秋毫,必然知道楚郡王府和那安平郡主的過結,如今宣親王又要聘安平郡主為妃,自然處處打壓我楚郡王府,他要害我們,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此事八成和他脫不了干係!”

楚郡王妃以為這樣說,陳貴妃便會明白事情的始末,可是沒想到陳貴妃卻是勃然大怒,道:“楚郡王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本宮面前詆譭皇叔,若不是本宮早就知道此事的始末,定要被你欺騙,皇叔說的果然有理,你楚郡王府就是要藉此事來破壞他們叔侄之間的情分,你真是讓本宮心寒!”

楚郡王妃大驚失色,問道:“娘娘,冤枉啊……宣親王到底和娘娘說了什麼,讓娘娘誤會如此之深?我們楚郡王府可是處處向著娘娘的,您怎麼能……”

“本宮給你們楚郡王府的好處還少麼?這麼多年若不是本宮在皇上面前處處替楚郡王說話,他能有今日?哼……你們卻得寸進尺,如今更是要借我兒的性命來生事,就是為了報你們的私仇,著實可惡!”陳貴妃怒不可遏地罵道。

楚郡王妃雖然也是怒火滿腔,但到底知道形勢比人強,不敢在陳貴妃面前造次,只好壓下心頭怒,沉痛地道:“娘娘,臣妾實在不知道到底怎麼就惹得娘娘如此盛怒,但是楚郡王府對娘娘和六皇子的忠心,您是知道的啊……我們怎麼會下手害六皇子,怎麼會和娘娘您為敵呢?我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斷了自己的生路啊!”

可是陳貴妃卻並不吃這一套,冷冷地道:“是本宮太相信你這個好姐妹了,沒想到你這個人心胸狹窄至此,為了當初那小小的恩怨,竟然不顧大局,要以我兒性命來嫁禍給安平郡主,你知道被你們抓去送進天牢之人,到底吐了什麼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