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從北京來的錄取通知書時,白母覺得她終於熬出頭了,白母給白父通了電話,她要告訴白家人,她的女兒考上知名大學,白家人知道了白葳蕤考上了北京的大學,白父很高興,白父連夜開車前往郾都,白母沒有等來丈夫,卻等到了白父車禍的訊息,白家人認定了是白葳蕤母女是剋星,以白葳蕤年滿了18歲為由不再供養她們,也不會供白葳蕤上大學,白母沒有工作過,18年來一直靠白父每個月的生活費生活,她沒有能力去負擔白葳蕤讀大學的費用

在白母一籌莫展時,當地的一個煤老闆找到白母,煤礦老闆很看好白葳蕤,他願意資助白葳蕤上大學的一切費用,不過有個前提,兩家要結親,煤老闆想要一個有文化的妻子,在2000年,一個大學生是很珍貴的,更何況白葳蕤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在那個小鎮上白葳蕤就像明星一樣耀眼

白母沒有生活能力,她也負擔不起白葳蕤讀書的費用,就同意了煤老闆的結親,結親的想法遭到了白葳蕤的強烈反對,白葳蕤第一次和白母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煤礦老闆知道白葳蕤不願意和他結婚就起了壞心眼,他承諾給白母五萬現金和街上的一處商鋪作為彩禮,白母一時被打動,同意了煤礦老闆的提議

白母給白葳蕤做了一桌子飯菜,說要慶祝她考上大學,白母給白葳蕤開了幾瓶酒,白葳蕤很少看見母親高興沒有任何猶豫的喝完了酒,白葳蕤很快就醉暈了,白母喊來了早已等候的煤場老闆,她不願意這麼對待自己女兒,可白母被男人欺騙一生,現在落得個人財兩空的結局,她寧願女兒找個沒文化的男人結婚,也不願意白葳蕤離開堰都,白葳蕤現在是她唯一的指望,北京太遠了,白葳蕤一旦離開就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葳蕤有些恨她,有些恨她聯合外人欺辱她,白葳蕤知道自己的母親被自己的爸爸傷透了心,所以無論幼時被母親如何對待她從來沒有埋怨對白母,因為她知道造成母親悲劇一生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懦弱無能的男人,可這一次,白葳蕤也恨白母

白葳蕤質問白母因為她自己不幸福,所以女兒也不能得到幸福嗎?

白母將白葳蕤關在了房間,當煤老闆兒子再一次來到時意外發生了,面對男人的侵犯,白葳蕤奮力抵抗,男人惱羞成怒對著白葳蕤拳打腳踢,白葳蕤在屋裡喊著媽媽救命,白母在女兒的呼救聲中開啟了房門,卻看見了倒在血泊裡的女兒

白母才知道白葳蕤懷孕了,孩子在白葳蕤劇烈的防抗中小產了,肇事的因為煤老闆害怕跑走了

白母知道孩子不是煤老闆的,她逼問白葳蕤孩子父親是誰,那個男人需要為白葳蕤負責,白葳蕤只用沉默面對,她把白葳蕤關在房間

煤老闆在知道白葳蕤小產後表示任然願意娶白葳蕤,現金和商鋪也願意給,不過不再同意白葳蕤上大學

白母不知道白葳蕤怎麼從房間裡逃跑的,也不知道她跑去找了誰,這一跑就是16年,在這16年裡她有過怨有過恨,這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一天比一天想念著女兒

“阿姨,很遺憾的告訴您,我們在城郊發現了一具白骨,死亡時間超過十年,上次離開時我們收集了您的頭髮,透過比對,那具白骨就是您的女兒白葳蕤”白母聽到江雲的話眼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她想過女兒可能過得不好,也想過女兒不會再認她,可她女兒就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白母蹲在地上大哭不止,她的女兒一個人孤琳琳的死在了郊外,白母扇著自己的臉頰,她悔恨莫及,渾濁的眼睛裡沒有了一絲光亮,可能她的餘生都要在痛苦和悔恨中度過

阿狸很想安慰安慰眼前這個痛苦的老太太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能時間不能平復她的傷痛,也衝不淡她的怨恨,可現在這個可憐的老婦人唯有時間了

那是那個招待所,那是那份烤雞,可這次的心情卻和上次不同 :“說阿婆不愛白葳蕤可她有獨自養了白葳蕤18年,說阿婆愛白葳蕤,可她又逼迫白葳蕤,人啊,真是複雜的動物”都說狐狸吃了比干的心,擁有了七竅玲瓏心,可阿狸覺得現在她的狐狸心理解不了這件事

江雲看這從白葳蕤相簿裡拿出來的照片,他想他很快就能知道白葳蕤孩子的父親是誰了

回到局裡,江雲找到了王長國:“王局,上次請您幫忙調查的顧望資料到了嗎” 王長國將資料遞給了江雲:“江雲,等這件案子結束後,回家看看吧,我曾經和你一樣不能原諒他,可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王長國看著江雲冷漠的面孔,就好像看見了江雲母親,江姝,一樣的固執,一樣的執著

江雲拿走了顧望的資料,資料很詳細從出生到現在的資訊: “師父,咱們上次從他家他辦公室什麼都沒有找出來,我也去過本市所有4s店,他也 沒有清洗內室的記錄”聞勳是不太相信一個百億資產繼承人會去殺人 沒有找到兇器,也沒有物

警方在案發現場幾公里的河流,公路,垃圾桶,範圍內搜查過,沒有找到那把fs戰鬥匕首,嫌疑人也不會把這麼顯眼的兇器隨意丟棄。

“聞勳如果你是兇手你會把兇器藏在哪裡”江雲問到

“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把兇器藏在信任的人那裡,不過顧望他也沒有結婚,和華醫生的關係好像也挺冷淡的,應該不太會是在華醫生那裡”

桌子上的資料顯得雜亂無序,可在混亂的事物都有秩序維持,江雲拿著鄒水雲的筆錄資料,鄒水雲的四肢有瘀傷,是在倒地時傷的,臉上細小掛傷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到的,什麼東西可以造成掛傷,江雲突然想到了什麼

華清收拾好正準備開門,迎面撞上了江雲等人“江警官,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華醫生不用緊張,就是走個流程而已”

華清撐在門口,目光打量著江雲“有什麼需要在我家走流程的,我跟警方的案子可沒有一點關係”

佘白看著華清戒備的樣子說道“華醫生,沒說你跟案子有關係”佘白頓來頓“有關係的是你男人,哦,不是未婚夫”

“江警官,你們就這樣來搜查我家,你們有搜查證嗎”

華清畢竟是高材生,對於法律條款還是有一點研究的,可惜,研究得不全面“華醫生,根據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嫌疑人轉移,藏匿,譭棄犯罪證據等情況執行任務的人民警察可以透過主觀判斷進行蒐證,而且我們並不是來搜查你家的”聽完江雲的話,華清的臉色有些難看

“只是需要搜查一下你的車”

華清聽後鬆了口氣,拿出一把保時捷的車鑰匙

江雲並沒有接過車鑰匙:“華醫生,你名下有輛大眾吧,我們需要你那輛大眾車鑰匙”

“那輛車我送去保養”華清高傲,對於這種無理要求自然是拒絕

佘白立刻聯絡了物業:“華醫生,我已經給物業打了電話,他麼已經去停車位核實你的車在不在”

“你們這是在汙衊我,我爸爸是書記,ra你們汙衊我,你們想清楚後果了嗎?”華清也不再掩飾

“華醫生,正因為家父身居高位,你才更應該證明清白才對”

華清看著佘白聞勳不自覺的捏緊了手心,華清的心也跟著跳動著,她緊握的雙手有些顫抖,停車室裡的車不是她的

佘白接到了物業電話:“華醫生你記錯了,你的那輛車還在停車位的,而且,我們在來時就已經向物業確認過,你的那輛大眾一直停著的”

華清看著佘白美豔的臉,這一刻華清覺得佘白像極了美杜莎

蒐證人員仔細檢查著車裡每一個角落,前位,後位,後備箱,輪胎,甚至是引擎蓋

也許是因為停車室裡不流通的空氣,華清覺得周遭事物變得混沌不清,額頭的汗水不停流著,她在顧望買了輛輝騰後為了可笑的情侶同款,也跟著買了輛一摸一樣的車,上次訂婚宴後顧望就和她換了車,華清艱難的呼吸著,看著蒐證人員又些不知所措,一種被人利用和算計的難過湧上心頭

江雲一行人離開後,華清給顧望打去了電話,電話裡顧望冷漠的聲音時華清如墜冰窖,華清癱坐在地上,抱著頭哭著

另一頭,錢德多也找到了那隻裝在木盒裡的藍色舊鋼筆,錢德多看著鋼筆,鼻尖果然有損壞的痕跡“顧先生,打擾了,那這支鋼筆我就先帶走了”

顧望一向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代我向江警官問聲好”

錢德多安排了警員24小時守在顧望家,隨時報備顧望行蹤

局裡很快出了幾項檢驗結果

“江雲,現在只差兇器了”錢德多在顧望家裡翻了邊,就是沒有找到那把關鍵的FS戰鬥匕首:“會是在華清哪裡嗎?”錢德多想到了華清

“以顧望對華清的感情,他是不會把兇器放在她哪裡的”華清今天的反應證實了江雲的猜想:“顧望對華清只是利用,他並不信任華清,他可能從來就沒把華清當作過妻子”

“那顧望會把兇器放在哪裡,總不會隨手扔了”佘白說著

“帶走兇器是最安全的做法,顧望挑選的受害人都是有同樣標準的,這是一種心理需求,那他選擇藏匿兇器的地方也可能是擁有情感需求的地方”

顧望冷漠,自大,自卑

顧望害怕讓他人知道自己脆弱的一面,卻又能強大自信的坦然討論真實自我的缺點

他會讚美欣賞別人,他極度渴望情感,可卻無視情感需求

顧望什麼地方可以滿足他的情感又能隱秘他的

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彎折小路像看不見的盡頭,鳥鳴聲在落日餘暉下咋咋叫著,鐘聲從遠處傳來

江雲爬上了大鐘裡,一隻帶著圍巾的玩偶靜靜躺在轉動的齒輪下

江雲拉開玩偶背後的拉鍊,伸手摸索著,江雲從玩偶裡拿出了一把精緻的匕首,月色朦朧,江雲神色不明的看著那把匕首

一直蹲守在顧望家附近的警員破門而入,別墅裡早就沒有了顧望蹤跡

根據別墅地下停車監控室顯示,顧望買了前後兩套相連的別墅,顧望是在早上從另一套別墅的地下停車室離開的

“’這顧望屬兔子的”佘白看著監控錄影,她工作了好多年,至今沒有買得起房,這該死的有錢人:“老錢,你什麼時候給我漲點薪水啊”

錢德多:已讀不回

“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顧望跑去哪裡了嗎?”為什麼要開始在說漲薪水的事了,聞勳他一個實習警察,幹得比牛多,拿得比雞少,他對薪水已經沒什麼指望了

“現在我去通知交警部門,沿路攔截顧望”江雲攔住了錢德多從顧望逃跑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小時了

透過沿路到監控,江雲看著顧望一路往南,江雲知道他去哪裡了

顧望站在一所已經廢棄的中學前,他在這裡已經站了一下午了,四周除了鳥鳴和犬吠聲顯得格外安靜,顧望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種心安的感覺了,顧望不知疲憊的佇立著,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相遇的

“餓了吧,吃點”顧望不知道江雲是什麼時候找到在這裡的,顧望接過江雲手裡的麵包

“我就在這裡遇見葳蕤的,江雲,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再來過這裡,我很想她,一直都很想她,江雲陪我坐下來我們聊聊吧”

1988年,六歲的顧望第一次見到了他的父親,顧歸山

顧望被媽媽扔在了顧家,顧望怯生生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父親,他想去牽父親的手,父親冷漠的甩開了他,彷彿是在甩開一件垃圾

沒多久,他被人帶到了一個景秀山川的地方___堰都

顧望身邊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他跟著一個單身老漢生活在一起,老漢帶著顧望生活幾年就離世了,之後顧望每個月就只會收到一筆轉賬,沒有言語,沒有關心,好像對於顧家對於顧歸山從來沒有出現過顧望,他好像是被一個遺忘的人

10歲那年,顧望在上課,老師把顧望叫去了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見顧望沒有一絲喜悅,顧歸山帶領著的醫生給顧望抽了管血,沒有停留,沒有問候,顧歸山就離開了堰都

顧望看著冷漠的父親,他想去問顧歸山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顧歸山這麼厭惡他,可是顧望終究沒有勇氣,從那只有,沒過幾個月顧望就會被帶回市裡一家醫院抽血,抽血,一直抽血

顧望一天一天長大,他也明白了自己的作用,人形血寶,是顧歸山留給自己從沒見過的哥哥顧雲海的血寶

顧雲海-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顧雲海才是顧歸山看重的兒子,才是顧家真正接受的繼承人

顧望就像是咖啡廳裡出現了大蒜,沒有過錯,卻不合時宜

顧望原以為活在深淵裡的他可能一生都會這麼無望的活著,直到她遇見了白葳蕤,白葳蕤和他一樣,都是個不受歡迎的孩子,但是白葳蕤卻像是個小太陽一樣,白葳蕤會帶顧望裡山裡抓野雞,去河裡捉魚,會給顧望帶早飯,他們有一秘密基地,在一處小小的山洞裡

顧望荒蕪的心裡照進了一束光,多了一場夢

在顧望18歲那年,白葳蕤送了顧望一份生日禮

物,一直藍色鋼筆,白葳蕤說藍色很適合顧望,那是顧望18 年裡收到的唯一一份禮物,顧望帶著鋼筆去鎮上拍了一張照片送給她白葳蕤,白葳蕤越長大越漂亮了,在學校裡也越來越顯眼,顧望開始有了不安感,白葳蕤是他唯一的光,是他的夢,他害怕他的夢被別人搶走,所以 顧望第一次離開了堰都,去到了顧家,他要顧歸山承認他的身份,他想要用顧家人的身份留住他的夢,作為交易,他為繼續給顧家長子提供骨髓,那是顧歸山第一認真的看待顧望,顧望不知道顧歸山那充滿城府的眼睛謀算著什麼,他知道顧歸山同意了他的提議,承認了他的身份

年少的愛戀總是充滿美好和禁忌,熱戀中的小戀人在秘密基地裡青澀懵懂的偷嚐了伊甸園裡的蘋果,少年也完整的擁有了他的夢

白葳蕤考上了大學,同時白葳蕤也懷孕了,顧望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他想他會教孩子吃飯,走路,會給孩子講故事童話,他還會帶著孩子游遍山川,和白葳蕤滿頭白髮相依到老

顧望想向白母提親,以顧家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和白葳蕤在一起,白葳蕤提議先由自己去給母親說,白葳蕤擔心自己母親一時接受不了,白葳蕤的母親一生被男人所毀,她現在未婚先育,她是真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