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警方很快確定邁騰車主車主—顧望
搜查人員和檢驗人員對顧望所居住的別墅和車輛以及醫院辦公室輛進行了仔細的檢查,並沒有任何李琳琳鄒水雲的指紋毛髮和血液
江雲在全市4s店調查過,顧望沒有清洗車輛內飾的記錄,顧望身上檢查也沒有任何傷痕傷口,對於這次的傳喚他並不指望能調查出些什麼
顧望悠然的坐在庭院鞦韆上,他只覺得房間裡的燈光晃眼,想出來坐坐
佘白輕哼一聲:“裝模作樣”去顧望家蒐證時顧望也是這樣悠閒自在的樣子:“有錢人真愛裝,等下到了警局裡我看她還裝”
“小白,你這是仇富”對於直接將顧望帶到局裡錢德多是有顧慮的,顧望的父親是本市山海集團的董事長,旗下子公司涉及了金融,教育,醫療和網際網路多項業務,山海集團不但是本市納稅大戶,也大力支援了本室多項慈善專案,在市民心中評價一直很好:“就這麼貿然把顧望帶回局了怕是不太好”
“顧家的律師可不好惹”錢德多說道:
“顧望符合兇手的側寫,並且在案發後的半個小時也出現在案發現場10公里內,他是有作案嫌疑的”顧望符合佘白對兇手的側寫,
“嫌疑人的判定是靠推測嗎”錢德多氣質不算凌厲,但也是很有威嚴的
錢德多親自對顧望進行了詢問,顧望對答如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江副隊,還需要查查我名下其他車嗎,我叫人給您送來”顧望淡然的問著江雲
顧望看著客氣禮貌,實則挑釁的態度讓佘白朝著顧望翻了好幾個白眼:“算了,您的車多貴啊,碰壞了我們可賠不起”
天上下起了小雨,律師站在一旁給顧望撐著傘,顧望站在階梯下,看著江雲:“江副隊是在保護群眾生命財產安全,比起我那點車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人人都有你這種覺悟那我們市就不會發生惡性案件了”江雲向顧望道聲別就帶著人離開了顧望家
江雲把雨夜案資料擺在桌面上,零零碎碎的證據指向都指向了顧望,受害人同時在顧望所在醫院做過同樣的手術,顧望也正好接觸過兩名被害人,他也正好有作案時間,他的車也正好出現過,到底是遺忘了什麼?
王長國坐在辦公桌前,昏暗的月光照在他臉上,不知道在他沉思什麼,敲門聲使王長國回過神來
“王叔,您叫我”
王長國拿出一份邀請函,江雲沒有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王局,沒有別的事我就先不打擾您了”
“江雲,你打算就一直這樣嗎?”王長國將江雲開門的手按了下去:“江雲,你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過得好,你從畢業後回過幾次家,你父親也想見見你,這次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江雲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可對於這個如同父親的男人他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王長國和江雲母親江姝是至交,他們兩人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原本兩家都認為王長國和江姝會走走到一起,但是江姝意外結識了林啟海,也就是江雲父親,一個從西北貧困山區走出來的窮學生。江姝父母堅決反對兩人的感情,比起林啟海,門當戶對的王長國才是二老心中的女婿,江姝執意要和林啟海在一起,後來江姝未婚先育,最終才結的婚
“王叔叔,他們闔家歡樂,我就不去掃興了”
王長國知道江雲心中有怨恨,一直沒有原諒林啟海
林啟海在婚後得到了江姝父母幫助,一路平步青雲,過於順遂的上升之路使林啟海忘記了他對江姝的承諾,在一次次爭吵和怨懟中,江姝因為酒後駕駛遇故身亡,林啟海在第二年就另結新歡再婚,江雲十八歲那年改成母姓,並且搬離了家
“江雲,我曾經也不能原諒林啟海,但是你母親已經離開十幾年了,林啟海也想彌補你”林啟海
多次找到他,希望能和兒子見見面,王長國也是父親,他現在也釋懷了
“王叔,您還記得我媽媽嗎?”
王長國一時語塞,王長國對江姝的記憶在日復一日中已經漸漸淡忘了,當初的錯失愛戀的遺憾也在妻兒圍繞中慢慢消散,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江姝了
“可我還記得她,我記得她的相貌,記得她的聲音,也記得她是怎麼死的”江雲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冰涼的房間裡
“江雲,如果你母親還在世,我想她也不願意看見你們父子不合”王長國和林啟海也相識多年
“王叔,可我媽早就死了”
王長國還想說些什麼
江雲不願意再和王長國繼續這個話題,便藉口離開
江雲回家倒在床上,他感覺到有一團軟軟的東西在顧湧他,江雲看見了像棉花糖一樣是狐狸阿狸:“阿狸,是有什麼不舒服,怎麼變成小狐狸”江雲的聲音有些疲憊
狐狸阿狸吱吱叫了幾聲臥在了江雲懷裡
江雲摸了摸阿狸柔軟的毛髮
夜色如墨,江雲覺得身體很沉重,他不想睜開眼睛,阿狸跳到江雲肩旁,蹭了蹭江雲,江雲把頭靠在阿狸身上沉沉的睡著了
寧靜的夜晚寂靜無聲,阿狸安靜的聽著江雲輕微的呼吸聲
時光好像回到了從前玉蘭花開的時
暖暖的陽光灑在小白貓身上,白貓無聊的抓著毛線球,正在做飯的女人給了白貓一隻小魚,那是她丈夫野釣回來的
‘’媽媽,爸爸這周能帶我去遊樂園了嗎’’小男孩問著女人
‘當然能啊,爸爸不是答應了嗎’女人一心給家人做著晚餐,給優秀的丈夫,可愛的兒子每天做好一日三餐,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她覺得很幸福
‘可是爸爸已經答應過很多次了,他每次都失言’小男孩嘟囔著,爸爸總是很忙,他總是會忘記媽媽的生日,忘記他們的結婚紀戀日,也會忘記答應過帶他去遊樂園,他不明白爸爸明明會記得在每個節日給領導和下屬發去問候和關懷,明明時常去看望獨孤老人,為什麼爸爸有那麼多的時間陪著別人,卻沒有時間陪著自己和媽媽
‘寶貝,爸爸現在很忙,我們應該理解他,爸爸沒有時間帶你去媽媽也可以帶你去呀’他的丈夫是從西北一個偏遠的山區考出來的大學生,在他們那個滿是黃沙飛舞的地方,他的丈夫就是黃土裡的青松,是哪裡少之又少的大學生。她欣賞丈夫的才華,理解丈夫遠大的抱負,她願意為了丈夫的理想放棄自己熱愛的舞蹈,甘願成為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她想成為丈夫溫暖的港灣
江姝在沙漠中尋找綠洲,卻發現是海市蜃樓
那個時候,女人認為自己很幸福,女人認為自己可以一直幸福
江雲從夢中醒來,腦海裡不斷浮現著江姝音容笑貌,他從書架裡拿出了一本相簿,那曾是江姝認為最重要的東西,江姝告訴過他,照片里美好的瞬間都值得她用一生回憶,江雲閉上眼睛,將相簿又放回來了書架
阿狸醒來時家裡已經沒了江雲身影,餐桌上給阿狸留下了一份小餃子。這是阿狸第一次吃餃子,皮裡包肉,直接吃肉不好嗎?
江雲聞勳等人把雨夜案的資料看了又看,也許,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就是破案的關鍵
‘‘看看看!老孃皮都看掉了’佘白抹著身體乳,他們蛇精一族先來看重對肌膚的保養“這殺千刀的兇手,加班加得我都炸鱗了,他怎麼不去死吶”沒有任何生物可以逃脫加班的摧殘
“你現在不但炸鱗還在炸毛”江雲對於加班除了沒辦法給阿狸做晚飯以外沒覺得其他不便
聞勳對於這樣的觀點不認同:“師父,你單身28年不是沒有道理的”聞勳跑到佘白身邊:“白警官,你的身體乳還夠嗎,我再去給你買點”
江雲好像看見了聞勳屁股後面長出來一條尾巴在不停搖晃
阿狸從超市買了點熟蝦,帶到了局裡
錢德多看見阿狸帶著蝦來一下就展露了笑容:“咱們局裡這麼多姑娘,就阿狸小姑娘知道疼人”
佘白的白眼都要翻回老家了:“老錢,當年我才來局裡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我
“人嘛,總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江雲也調侃了一下
阿狸點頭表示贊同,蛇怎麼可能知道疼人吶,蛇只會讓人疼
“小狐狸,蝦吶要吃新鮮的才好吃,下次記得買新鮮的先煮,知道了嗎”佘白老家條件不是很好,來到東方後開啟了食物的新大門,然後就喜歡上了研究菜譜
阿狸正想回答
“阿狸怕火,她不能用灶的”阿狸轉頭看著江雲,她沒有給江雲講過她怕火的事情,阿狸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江雲”阿狸叫了江雲一聲
“嗯?怎麼了阿狸”
阿狸突然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雲的桌子上放著雨夜案和城郊白骨案的文件,兩件案子相隔16年,16年前的白骨和現在的雨夜兇人又有什麼關聯
葳蕤,白葳蕤,江雲拿起了車鑰匙:“阿狸聞勳,走,我們現在在去一次堰都”
聞勳還剝著蝦殼“!!”
花莉直播資料沒有太大起色,花莉咬碎了牙投了不少錢,再沒有起色她和蘇宴都的被花莉掐死:“江警官,我非得去嗎?”阿狸雖然也很想和江雲在一塊,可是小命要緊
“郾都有一家很好吃的烤兔,原本想這帶你過去嚐嚐,阿狸要是不願意去就算了吧”江雲溫柔的對著阿狸說道
“去!”早死晚死都的死,吃飽了再死,阿狸很努力的在直播,但是人間的直播真的太捲了,卷得比鋼絲球還卷
咦~佘白聽著這茶言茶語突感噁心
堰都的天氣不算太好,天灰濛濛的
江雲在白葳蕤的房間裡仔細尋找著,衣櫃木床因為年久失修吱呀作響,江雲開啟了滿是灰塵的衣櫃,煙霧嗆得阿狸鼻子癢癢的,畢竟犬科動物的鼻子都敏感
聞勳揮了揮眯眼的煙”白葳蕤的房間這麼多灰,又髒又亂的,看來這阿婆從來沒有打掃過這裡,她也並不是很在意她女兒,女兒失蹤十多年一直不報案,去年這阿婆才去報的失蹤人口”
白母站在一旁打量著,白母對於江雲一行人的再次來到顯得十分開心‘‘警察同事,你們這次來是找到我女兒了嗎,她現在在哪,你們快帶我去找那個不孝女’’
阿狸看見了牆角的蜘蛛,她討厭八條腿的東西:“阿姨,你真是一點也不在意白葳蕤,她的房間你怕是從來沒有打掃過吧”
“她都離家出走十幾年了,有什麼好打掃的”白母奉迎的對著江雲說道:“警察同志,快帶我去找我女兒吧”
江雲從櫃子裡找到一本相簿,相簿應該很久了,都有些風化了,紙殼封面一捏就碎掉了,江雲小心的翻看著相簿,這些照片基本上都是在十幾年前拍的禮,由於當時電子裝置並不先進,所以照片都不算很清晰,加上已經放置了十幾年的時間,照片基本都發黃模糊不清了,江雲原本想著把照片帶回局裡修復,卻在相簿的最後一頁發現了一直過塑過的照片。
“聞勳,再仔細找找,我們可能能從這間房裡找出白葳蕤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江雲看著照片,他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白母聽到孩子,驚慌問著:“你們怎麼知道孩子的事情的”
“阿姨,你不說,你就以為我們不知道嗎”聞勳停下了搜尋的腳步:“阿姨,看來你還是你沒給我們說實話,你這叫擾亂警方偵查,做假證,可是犯法的”
“不不不,我沒有”白母只是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堰都的婦女,被聞勳一嚇唬,就說出來完整的經過
白母是堰都土生土長的人,她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堰都,她也以為自己一生也是草草而過,直到遇到了前來堰都寫生的白父,白父是高知家庭,有學識有涵養,白母很心悅,兩人也很快走到了一起,可白家父母看不上她,處處刁難
白母的委屈求全並沒有使家庭幸福,公婆對她的鄙夷幾乎從不掩飾,直到她懷孕白葳蕤出生那年,白母求了神婆給她一份生子秘方,她每天都按時服用,生怕漏掉,她想要生下一個兒子,在白家可以站穩腳跟,十月懷胎沒有生下她心心念唸的兒子,生下了個女兒,白母被公婆趕出來家門
白父是個愚孝之人,他聽從了父母的安排,講剛生產不久的白母送回來堰都,他在堰都給母女二人買了套小房子,每月定期打去生活費,白母心心念唸的美好生活一下子成了泡影,她把所有的憤怒,怨恨全部施加給了白葳蕤
白葳蕤的童年伴隨的是母親的謾罵和怨恨,以及夥伴們的嘲笑,每當夥伴嘲笑她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時她想反駁,她見過爸爸,爸爸每年都會來看,每年也只來看她一次
白母就這麼熬著,一熬就是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