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心婚娶

“當然不是，我是去寫課業的。”

“既然如此用心，自已的功課，為何要讓別人代寫？”

他問得一臉正色，昭昭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一臉難為情道：“覺得自已寫得不好，所以請教了一下。”

“既如此，為何不來問我？”沈昀神情溫和，語氣卻有些不悅，道：“楚昭昭，別忘了，現在我才是你先生。”

楚昭昭自覺無理，乖順道：“知道了，我以後都向先生請教，好嗎？”

她雙眸如花，一臉乖軟，笑語嫣然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生愉悅。沈昀也不例外。

“這次便饒了你，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偷懶，去在別的事情上格外勤奮，我會讓你有一直做不完的課業。”

“嗯，我知道了。”

又威脅她。

“昭昭。”

“嗯？”

“真想把你鎖在這裡。”

昭昭疑惑，“嗯，為何要把我鎖在這裡，鎖在這裡做什麼？”

他抬手拿起書案上的桂花香盒，語氣柔和，卻帶有一種不合時宜的冷調，“就像這盒桂花香，鎖在這香籠之中，只能任由我採摘，只在我身上留香，別人想碰都碰不到，若是有人覬覦，我就……”

楚昭昭忽然覺得後背揚起一陣陰寒之風，莫名發怵，問道：“你就什麼？”

“我就把他手砍掉。”

楚昭昭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他眉目溫柔，仙人之姿出塵絕逸，說起來這種話血腥之語卻不費吹灰之力，一雙冷目直盯著她，著實讓人背脊發涼。

昭昭解釋道：“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我可沒覬覦，再說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沈昀呵呵一笑，“是嗎？”

昭昭一愣，怎麼覺得這人看起來有些變態呢。

“昭昭也願意待在這裡是嗎？”

昭昭回復：“嗯，我覺得在這裡寫字也沒什麼不好。

“嗯，昭昭說願意待在我身邊。”沈昀是這樣理解的，也是這樣說的。

昭昭沒有在意，隨意“嗯”了一聲。

沈昀聽到她的回答，很滿意，繼續追問道：“那昭昭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昭昭眉頭一蹙，道：“這可不行！你年紀大了，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彼時你娶妻生子，我也嫁為人婦，自然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看著她，輕聲笑語：“昭昭這張小嘴，慣會騙人。說什麼男婚女嫁，我只想要昭昭陪在身邊呢？”

昭昭拒絕：“那不行。”

沈昀不理，只說：“你方才答應過我的。“

昭昭疑惑，“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說要願意待在我身邊，既然現在願意，為何以後又不願意呢？”

他這一問還真把她問住了。

昭昭愣了一會兒，才回過味兒來，說他：“你，強詞奪理。”

沈昀也不裝了。

直說道：“我就是強詞奪理，誰讓你跟江淮予在一起的，你不知道我會生氣嗎？”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吃醋了，嫉妒了。我不想看到昭昭和別的男子在一起。”

他的語氣霸道，彷彿昭昭是他獨有的一般。

這在昭昭聽來很不舒服，她面帶慍色，道：“你佔有慾也太強了些罷！我父皇也沒你這麼大的佔有慾。”

沈昀終是放下手中書冊，耐心說道：“昭昭，你父皇與我不一樣。”

昭昭不以為然，道：“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小舅父，都是我的長輩。”

他走過來，湊近她，仔細問道：“昭昭，在你眼裡，我就只是你的小舅父嗎？”

昭昭後退一步，回應道：“不是，你還是沈先生，沈大人。”

“你就是這樣氣我的！”說著，在她粉嫩的小臉上捏了一下，觸感果然細膩，不想放手。

昭昭像遇到鬼一樣，往後彈跳。

“你，你，你幹什麼？”她指向他的腳尖，警示道：“你不許再往前一步，你不許再過來啊。”

沈昀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小臉都嚇得白裡透紅。

昭昭，怎麼會這般可愛？

他不禁笑出了聲，道：“瞧把你嚇得，難道我還能在這裡吃了你不成？”

說著，他繞回自已的桌案，望向她，見她一臉天真的模樣，重重地說了一句：“真該把你鎖在這裡。”說著，又指向她桌案上那些書，這些書，今日全部抄完，不抄完，不許回去。”

他又生氣了。方才還笑得好好的，現在又突然滿臉的怒色。

這人越發陰晴難測了。哪裡還有一點沈大人清冷自持的模樣？

昭昭坐下抄書，亦是一臉不情願。

一直寫到申時三刻，他方才放她回去。

***

夜色高懸，沈昀挑燈看了幾冊書，方才離開書室。

“二郎，你回來了。”

沈昀方才回到沈府，又見沈母站在門口迎接，如此盛情令他感到不適。

透過上次一事，沈昀徹底看清了沈母的面目，如今也不想與她多做周旋，只是微微頷首自回院。

沈母卻又拽著他前往廳中，將幾冊畫卷開啟，是一幅幅美人圖。

已經猜到沈母的用意，沈昀欲起身準備離開。

耐不過沈母壓住他的肩，“二郎，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你大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已經一歲了，也是做母親的疏忽，沒有早日為你覓得良緣，如今你母舅趙家恰有幾個適婚的女兒，個個如花似玉，溫潤賢良，與你最是相配，你快看看，喜歡哪一個，一個兩個三個，母親都會你做主。”

她說著，一臉笑意地看著沈昀。

沈昀一眼看去，注意到了畫卷題名之處，都是姓趙的女子，“拿去燒了罷，不必辱沒了女兒家聲譽。”

沈母笑道：“不辱沒，二郎生得光風霽月，如今又是南面之主，能看上她們，是她們的福氣。”

“她們皆是趙家女兒，你何必如此貶低她們。想必在家中亦是父母掌上明珠，本該以心尋覓嫁給有情郎，怎忍讓她們在我一個活死人身上浪費時間，再者……”

不及沈昀說完，趙梓華便笑道：“想不到二郎如此體恤佳人，若是有人嫁給二郎，必是三世修來的福氣。我看二郎說得有理，改日我讓她們來家中，讓你們彼此認識瞭解，皆是青春年少的時期，多說說話兒，必能生情。”

沈昀接著說道：“不必了，我無心婚娶，還請您以後不要再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