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大型交通工具正朝他們快速駛來,距離他們約四分之一英里。車上大約有十個人。
“見鬼,這些鳥兒起這麼早,”塔格特抱怨道,“我覺得他們應該讓我們吃完早餐再過來拜訪。他們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帕爾默教授正興致勃勃地用雙筒望遠鏡觀察它們。
“正如我所料,”他喃喃自語,“他們的外貌和我們非常相似,身材也差不多。夥計們,準備迎接他們吧。他們看起來不像海盜。”
他放下望遠鏡,轉身恰好看到塔格特正把一把自動手槍藏在身上。顯然,這位記者並不完全贊同教授對火星人的信任。
幾分鐘後,那輛交通工具無聲地停在了外面。它似乎是靠電力推進的,停得很平穩。幾個身穿黑衣的乘客走了出來,朝球形飛行器走去,摘下了他們奇怪的帽子,那些帽子看起來有點像寬邊熱帶頭盔。
正如帕爾默教授所預料的,他們擁有普通人類的外形,而且確實看起來像一群聰慧的外星人,他們有著橄欖色的面板和深色的頭髮,雖然他們身材稍矮,平均身高約為五英尺四英寸。
他們的著裝簡單,顯然是為了舒適而設計的。所有人都穿著寬鬆的深色長褲,褲腳用帶子綁住,外加同色的小外套,看起來有點像帶袖子的背心。在這些衣服裡面,他們穿著一件淺色的襯衫。他們的小腳上穿著乾淨但沒有風格的鞋子,鞋面看起來是用細細編織的草製成的。他們的服裝完全沒有鮮豔的顏色,以藍色、灰色和栗色的中性色調為主。
帕爾默教授開啟了一個舷窗,探出身子。他的出現讓訪客們短暫地騷動了一下,並引發了一陣帶有激動手勢的匆忙交談。
這時,其中一人走上前來,用一種悅耳、柔和的連綿音調與他交談,這種音調與西班牙語頗為相似,但教授完全聽不懂。
帕爾默教授回答時,斜指向上,大致指向當時地球所在的方向。然後,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球形飛行器,並用緩慢的手勢勾勒出一條從地球上方返回火星的假想航線。
他的聽眾似乎明白了球形飛行器來自遙遠星球的事實。實際上,他似乎只是證實了他們之前的某種猜測。當他們的發言人繼續用肢體語言與教授交流時,他們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一邊友好地微笑著,一邊略帶自覺地揉著自已的羅馬式鼻子,並用誇張的手勢邀請他們去參觀他們遠方的國度。
他的同伴們也反覆指向遠處的樹葉和他們交通工具上的空位。
“你們覺得呢,夥計們?”教授轉過身來,問道,“我們把球形飛行器開到那邊去怎麼樣?這比把它留在外面任由我們看不見要好。”
“我贊同,”羅伯特回答道。
“就這麼辦,”塔格特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別讓這些傢伙妨礙你的歸途。”
於是,帕爾默教授用更多的手勢向火星人解釋了他們的意圖,火星人終於明白了,似乎很滿意。
羅伯特小心地操控陀螺儀和碟形快門的速度,將球形飛行器緩緩升至約五十英尺的高度。火星人驚奇地看著他們從交通工具上下來,走在沙漠的地面上。
這輛運輸工具的寬大扁平車輪帶有齒槽以增加牽引力,使它能夠在沙地上快速行駛。方向盤似乎由一個自動的錶盤和槓桿裝置控制,駕駛員可以用一隻手輕鬆操作。前輪在鬆散的土壤中通常會搖晃的問題似乎完全消失了。
與他們最初的印象相反,沙漠地面的這一方向是一片佈滿碎石、風吹過的荒原,可以看到許多裸露的岩石。這些岩石的表面被幾個世紀的風吹過的沙粒磨光。這裡和那裡有一塊破裂且表面風化的岩石,可能是被烈日暴曬和寒冷夜晚的快速交替加熱和冷卻所破壞,還沒有癒合。
隨著球形飛行器靠近這片肥沃的土地,他們觀察到它被茂密的樹林覆蓋,樹木高矮不一,樹葉各異。從它們離地面的近距離來看,它就像一片廣闊無垠的森林,可能延伸到更遠的地方。
帕爾默教授估計這些灌溉帶的通常寬度為一到幾英里,儘管他提到曾觀察到一條寬度接近二十英里的灌溉帶。
在森林邊緣,羅伯特讓球形飛行器停了下來。
在這裡,他們陷入了兩難境地,不知道該對球形飛行器做些什麼。很明顯,他們無法在不離開球形飛行器的情況下研究這個星球的生命。然而,他們自然不願意把它毫無防備地交給這些奇怪的居民。
“但我們已經冒著更大的風險踏上了太空之旅,”羅伯特推理道。“我們來到這裡,就把自已交到了這些人手中;現在我想我們可以相信他們了。我們不能指望一個火星人來到地球,就像我們來到火星一樣,隨身拖著他的‘球形飛行器’到處走。”
“聽著,”塔格特插話道,“我是不請自來地加入這次探險的。現在讓我做點有用的事吧。在你們為球形飛行器的安全妥善做出安排之前,我留在這裡守著它。”
“那可能需要好幾天,甚至更久,”羅伯特反對道。
“好吧,那又怎樣?這裡有足夠的食物。你們儘管去吧,把它交給小休吉。我會一直待在甲板上,直到你們回來或給我一份書面命令;我會因為盡了自已的一份力而感覺好受很多。”
最終,大家同意讓塔格特留守值班,而羅伯特和教授則繼續前行,如果可能的話,與當局做出適當的安排。他們與記者握手道別,留他一人淡定地抽著那支令人作嘔的菸斗,在他們漫長的密封視窗之旅中,他一直不敢點燃。他看起來真的很舒適,也很滿意自已的處境。羅伯特和教授在等候的馬車上落座,馬車載著他們沿著一條蜿蜒的道路穿過森林。
帕爾默教授認出了並向羅伯特指出了某些品種的樹木和灌木,它們類似於檉柳、金合歡和桉樹、仙人掌和白楊。後者與地球上的標本極為相似,數量最多,似乎在疏鬆的沙質土壤中茁壯生長。
“還不錯,”羅伯特一邊說著,一邊嗅著香甜清新的空氣。
“的確是一個非常健康的氣候,”教授評論道。
他們的主人微笑著向他們點頭,表示對他們明顯的滿意感到滿意,他們一直在密切觀察著他們。
在穿過大約一英里的茂密森林後,他們來到了一片巨大的矩形空地。
“天哪,那是一條鐵路!”羅伯特興奮地喊道,他指著一條非常像雙軌鐵軌的東西,那條鐵軌貫穿了這片長長的空地中央。
片刻之後,羅伯特的宣告被證明是正確的,因為他們的交通工具停在了鐵軌旁,那裡有一座小巧但建造精良的木結構建築,顯然充當著一個簡陋的車站。
在火星人的邀請下,他們下了車,但婉拒了進入候車室的建議。他們更願意先探索一下他們周圍奇妙的戶外環境。火星人聚集在一起,開始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心研究他們。然而,他們對這些冒險家的態度始終是關切和禮貌的。對羅伯特來說,他們越來越像一群博學的專家代表團,被派來儘可能密切地觀察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和想法。
空地上矗立著許多寬敞的樸素建築,有許多窗戶。一些穿著粗布衣服(包括寬鬆的長褲和襯衫,但沒有第一個火星人穿的奇特外套或帽子)的火星人在這些建築物周圍忙碌著。遠處傳來砍伐的聲音,偶爾傳來砍倒樹木的巨大撞擊聲。他們似乎在一個伐木場,這個猜想後來得到了證實。他們當時正站在這顆星球最大的森林地區之一的中心。
這時,羅伯特意識到了一種嗡嗡聲。他迅速環顧四周,起初沒有發現聲音是從哪裡來的。然後他第一次發現,由於鐵路筆直延伸,可以沿著任一方向看到很遠的距離。它筆直地穿過一片真正的樹木隧道,綿延數英里。
在遠處,他發現路基上那條深紅色緞帶似的鐵路上有一個快速移動的小點。它迅速變大,顯然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靠近。一分鐘後,一列火星火車在車站前停了下來,火車頭矮胖敦實。它似乎和來接他們的交通工具一樣,也是電動的。引擎駕駛室裡只看到一個人。羅伯特數了數車廂,共有八節,每節長約六十英尺。
他們的嚮導帶他們到最後一節車廂,他們從一端上了車。這節車廂與其他車廂有很大不同,因為其他車廂都是按照英國車廂的樣式建造的,而這節車廂卻像我們的觀景車。車廂裡沒有人。他們後來發現,他們的嚮導組成一個特別委員會,專門為他們的客人安排了這節車廂,因為火星天文學家在探測儀接近這顆星球時就發現了它,並對其進行了密切觀察。他們盡了一切努力和準備,以便及時找到並迎接預期的乘客,併為他們的舒適提供一切考慮。
他們剛上車,火車就開動了。這節豪華的車廂平穩地駛離小車站,速度迅速提升。一分鐘後,車站縮小了,消失在他們身後飛速掠過的樹木夾道的盡頭。
“就像閃電一樣快,”羅伯特說。
顯然,那群貓頭鷹般的火星人委員會熱切地希望透過手勢與他們的客人建立某種交流方式,但看到他們有興趣研究不斷變化的風景,他們禮貌地剋制住了。然而,其中一個火星人對羅伯特的錶連結串列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於是羅伯特展示了他的手錶。為了不甘示弱,那個火星人也掏出了一個約一英寸半見方的扁平小裝置。羅伯特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塊火星手錶。
指示方式與我們的方法基本相同。中心有一個小錶盤,邊緣有十六個奇特的數字。兩根等長的指標,但顏色對比鮮明,顯然表示時間,而上方的角落有可變數字,可能顯示的是火星月份和月日。下方的角落沒有利用,只是簡單地裝飾了一些藝術卷軸。第三根較短的指標也連線到中央錶盤,伴隨著熟悉滴答聲快速旋轉,可能對應我們手錶上的秒針,但它更像是精密秒錶上的長針。
火星人對羅伯特的錶殼似乎和對它的內部構造一樣感興趣。這塊表是羅伯特父親留下的老式笨重錶款。厚重的錶殼是純銀的。從他們檢查銀殼時的驚歎聲中,羅伯特判斷出他們非常珍視銀作為一種貴金屬。
此時,周圍的景色已經發生改變。他們不再被芬芳的森林所包圍。廣闊、平坦、綠色的田野延伸在兩側,而遠處有時可以看到同樣平坦的沙漠。
列車速度逐漸降低,最終停靠在另一個小站旁。在這裡,他們第一次看到了火星上龐大運河或水道之一,火星上所有植物和生物的生命都依賴於它。
車站後約一百碼處,兩百多人的一隊人在一個深坑裡和周圍工作,還有幾臺巨大的挖掘機輔助他們。所有人都穿著暗栗色的粗糙衣服,羅伯特很快得知,這種顏色在火星上與我們的卡其色一樣常見。
但吸引羅伯特和帕爾默教授主要注意力的並不是火星人。一個巨大的圓柱體部分暴露在挖掘坑內,它的兩端消失在兩端的土壤中。它的直徑至少有七十五英尺。它看起來像是水泥結構。
在圓柱體長度方向上大約每隔五十碼,較小的管道分支出來,消失在挖掘渠的側面。在其中一個分支與主管道連線處,一群工人奮力修補一個破口,水從破口中噴湧而出,彷彿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一分鐘後,火車再次啟動時,匆匆忙忙的火星人已經明顯地堵住了洩漏。
幾分鐘後,他們飛馳而過一個巨大的建築,坐落在鐵軌附近,看起來像某種大型發電廠。然而,它並沒有向天空豎起煙囪。在它的兩端綿延數英里的是一個巨大的、平坦的、結構奇特的延伸,在遠處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細長的棋盤。
“一個火星人的泵站,”羅伯特猜測道。
“我認為你已經擊中了它,”帕爾默教授說。“而且我相信那個巨大的‘棋盤’只不過是一種從太陽光線中吸收能量的裝置。僅此一項就能解釋火星人在該行星的燃料供應不可避免地減少,甚至可能完全耗盡的情況下取得的非凡成就。”
“你認為火星有多少歲了!”羅伯特問道。
“這是一個難題;但各個行星都是根據階段分類的。有太陽階段,在這個階段行星足夠熱以致發光。接下來是熔融階段——炎熱但沒有光。然後是固化階段,形成固體表面和海洋盆地。下一階段是我們所說的水成岩階段,沉積岩的時代。我們的地球正處於這個階段。緊隨其後的是陸地階段,在這個階段海洋消失了,之後是死亡階段,空氣消失了。火星正處於陸地階段,即我們星球的下一個階段,也是死亡階段或最後階段之前的階段。”
“那麼火星人正在為避免滅絕而進行持續的鬥爭!”
“他們是這樣,儘管他們擁有非凡的創造力,他們可能還能再維持幾千年。但我們正在見證一個世界的衰落。”
他們現在正經過一片肥沃的農田。小房子點綴著這片土地,火星農民們勤勞地在田間勞作。然而,這裡完全沒有馱畜或勞作的牲畜。電力似乎無處不在。可以看到農民們駕駛著大型、強勁的拖拉機耕地。
他們經常瞥見毗鄰建築物的棋盤狀裝置,但規模遠小於他們最初看到的那一個。他們認為,這些很可能是獨立的太陽能電站。
隨著房屋數量的增多,羅伯特和教授確信他們正接近一個人口中心。當農業區讓位於火星城市的外圍時,他們的興趣達到了最高點。
羅伯特看得越多,就越驚訝於事物與地球上的驚人相似性。然而,仔細想想,這似乎並不奇怪。畢竟,可以預料的是,這兩個如此先進世界的主要發明在總體上應該是相似的。他很容易想象自已正在接近某個外國大都市。
他們特別注意到的一點是,沒有從火車上經常看到的靠近我們大型工業中心時的汙垢和骯髒。所有的建築似乎都很牢固,而且到處都處於極好的狀態。
現在,在前景的建築物後面,他們可以看到遠處巨型建築的頂部,它們巨大的白色牆壁在潔淨的空氣和明亮的陽光下顯得光彩奪目。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正在進入一座非常大的城市。他們後來得知,這座名為帕朗的城市是火星上僅次於最大的一座城市,人口超過四百萬。
羅伯特和教授都在熱切地研究著眼前掠過的火星生命的奧秘,兩人幾乎沒有交談。他們都還沒有完全意識到,他們實際上正在目睹這個在地球上引起如此多猜想和爭論的星球上的生命。
“我想知道我們會在‘高架’還是‘地鐵’上停靠。”羅伯特咧嘴一笑。
幾分鐘後,當他們衝進一條隧道的黑暗中時,他的問題得到了解答。他們飛快地穿梭在黑暗中長達十分鐘或更長時間,車廂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昏暗地照亮著周圍。然後,他們突然駛入一個巨大的、燈光明亮的地下室,裡面充滿了喧囂的嘈雜聲,並在一處很大的柵欄區域前停了下來。
在這裡,他們的主人禮貌地示意他們下車。
他們到來的訊息可能已經先於他們到達。一大群好奇的人群聚集在周圍。他們的一半嚮導帶路穿過其中一個大門,為他們強行開闢出一條穿過密集而好奇的人群的通道。正是在這裡,羅伯特第一次看到了火星女性。他不自覺地期待著找到夢中金髮碧眼的型別。但在這方面他失望了,因為她們無一例外都是黑髮,膚色呈蒼白的橄欖色,就像男人一樣。
火星女性的服裝與她們的男性同胞的服裝沒有太大區別,她們穿著各種寬鬆的褲子,就像我們的土耳其女性穿的褲子一樣。也許最好的描述是,它們的服裝與穆斯林後宮中的女性服裝非常相似,只是沒有面紗。
穿過一個巨大的拱門,他們走上幾步臺階,進入一個寬敞的候車室,與我們的候車室很相似。他們穿過人群,走進一部寬敞的電梯,電梯載著他們向上飛馳。走出電梯,他們發現自已再次置身於日光之下,身處一個通往街道的寬敞門廳中。
在外面,幾輛封閉的交通工具在等待,顯然是事先安排好的。羅伯特和帕爾默教授與兩位笑容滿面的主人一起進入其中一輛,感激地陷入了豪華的軟墊中。
當他們駛過時,羅伯特和教授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最先映入羅伯特眼簾的是建築物的高度,幾乎所有建築物都至少有十層樓高。三十層高的建築物很常見,他們經過的幾座建築物甚至超過了六十層。狹窄的街道在高聳的建築物之間就像微型峽谷。這些建築物無一例外地似乎都是用一種類似於製造鐵軌的金屬製成的精細水泥建造的。
街道鋪裝和人行道也由相同的材料製成,並且狀況極佳。沒有電線杆或電線,也沒有看到任何有軌電車或軌道。顯然,由於這種重力較弱,使得鋪設維護良好的路面成為可能,火星人更喜歡使用普通車輛進行城市交通。
各種商店似乎很豐富,儘管羅伯特無法辨別它們是什麼型別的商店,因為它們不像我們那樣展示商品。火星人顯然已經摒棄了以這種方式浪費櫥窗空間的做法,他們更喜歡用標牌來宣傳自已的商品。當然,這些標牌對羅伯特和教授來說完全無法理解。這些文字是由許多幾何圖形組成的,其中最常見的是熟悉的三角形、正方形和“T”形,以及它們的變體。
有一次,當他們的交通工具暫時停滯於交通擁堵之中時,羅伯特拿出鉛筆,嘗試臨摹附近一棟氣派建築物門楣上浮雕的字元:
KAORMV GTYYE
沒有一絲弧線柔和了這些字元,每個字元都由一系列直線和角度構成。事實上,羅伯特已經觀察到,這種嚴謹的精確性是所有火星事物的顯著特徵。這在建築中尤其明顯。給他留下的印象是,這個民族已經將一切歸結為一門精細的數學科學。
大約行駛了二十分鐘,他們進入了一片更安靜的城區。這裡的街道稍寬一些。高樓大廈讓位於較為樸實的建築,這些建築看起來像是公寓樓,與我們的公寓樓並無二致。
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任何植物生長的跡象——甚至連一根草葉都沒有。顯然,這個星球上極度缺水,不允許為了僅僅作為裝飾目的而進行花卉栽培。他們有一套科學的經濟體系,非常嚴肅。
不久,他們拐進了一條寬闊的車道,通往一座巨大的四層官方建築。在這裡,羅伯特看到了自他們抵達這座城市以來第一塊未被水泥或石頭覆蓋的地面。環繞著這座建築的草坪及其車道上覆蓋著類似於三葉草的綠色植被,修剪得很短。周圍有一些樹木,但沒有花朵。
當他們抵達通往大樓正門的寬闊臺階前時,他們的嚮導明顯激動了起來。一位衣冠楚楚的人開啟了他們的交通工具的門,並莊重地護送他們走上臺階,那裡有一小群威嚴的火星人正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當他們接近人群時,一個威嚴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向他們走來。這時,他們的護送人員恭敬地退後,讓他們去迎接這位顯然很重要的人物。
這個男人比一般的火星人高出幾英寸,大約相當於我們種族中一個身材健壯的人。他氣宇軒昂,身著華服,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他停在他們面前時,臉上露出微笑。奇怪的是,在這樣的時刻,他那奇怪的、方正的、特別茂密的鬍子讓羅伯特想起了他回憶起的一首無稽的小詩,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啊哈,正如我所擔心的, 兩隻公雞和一隻母雞, 一隻貓頭鷹和一隻鷦鷯, 都把我的鬍子當成了家。
這位領袖以一種王者的優雅風度,用他奇怪的語言對他們進行了數分鐘的歡迎致辭。儘管顯然他們雙方都聽不懂對方的話,但羅伯特還是簡短地回應了他,感謝他明顯的歡迎,帕爾默教授也點頭表示贊同。
示意他們跟隨他,領袖護送他們穿過聚集在一起、點頭哈腰的男女,穿過寬闊的入口進入建築物。穿過一條雕刻著縞瑪瑙的美麗走廊,他們很快進入了一個寬敞、宜人的房間,窗戶可以俯瞰外面的場地。
兩個侍從在他們進入時迎了上來。領袖用命令的口氣對他們說話,用一種讓他們確信這兩個人將在他們逗留期間為他們服務的方式指了指羅伯特和教授;他們發現情況確實如此。他們的主人又說了幾句友好的話,然後禮貌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