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海成探查到秦宣武根骨為何時,他內心竟驟然歡喜到無以復加。
原來伴隨著他放開神識,他發現烙印在秦宣武丹田根骨裡的幻獸神似龍,形如虎。
很明顯,他的根骨不光是血脈根骨,還是其中絕對是翹楚級別的狴犴血脈。
縱然比不上自已的聖海神皇血脈,但鯤鵬、應龍的力量實在是過於強無敵。以至於自已在真正修煉到足夠高的水平前,根本無法發揮出聖海神皇血脈根骨的真正力量。
要是自已和他都處於修為較低且修為相同的時候交戰,戰敗吃癟的永遠只是自已。
講真,要論起秦宣武的血脈根骨,放在奧山神域裡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再加上他在快奔三的年齡邁入半步地階的修為,足以證明秦宣武的天賦十分恐怖。若假以時日,他可能四十多歲便能突破築基,位列仙班。
待到親別秦宣武后,王海成在視察了一番自家產業後,也索性離開。
雖然現在的時候U系列化妝品為他帶來了不菲的收入,更讓南家已經開始有規模的一步步收購吳家的產業。
但在他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眼中,金錢收入只是數字而已。
不過這又怎麼樣呢?
對世俗間的人或家族來說,正是因為物質基礎才能有發展的前提。
現如今,依託王海成的幫助,南家以一個月的時間一掃頹勢,重振雄風。
而隨著南問天帶領南家開始收購吳家產業,南家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統寧都武道界的氣勢。連帶著的朱家、楊家和東方家,收益也隨著南家的強勢而水漲船高。
甚至比他們單幹的時候,收益還要好。
想到這兒,王海成不禁喃喃自語:“南家、怒海盟,都是我的基本盤。但是要想探查真相,只是憑藉在寧都的力量還遠遠不夠。如果我能借著秦宣武和秦家建立起聯絡,那倒是再好不過。”
說完後,他離開了碧海集團的大樓,等到晚上再依照秦宣武的聯絡行動。
但是,王海成甫一回到南家大宅,便看到門口的郵箱裡放著一封怪里怪氣的信件。
拿起信件一看,發現寄件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家家主吳榮山。
看到來者是吳榮山的時候,王海成不得不把自已的警惕提高了好幾個數量級。他臉上的神情,更是驟然變得嚴肅了許多。
雖然自已剛回寧都的時候就和吳家二家主親自對線,但第一次面臨自已的仇人,王海成心中怎麼可能不會緊張呢?
把內心的謹慎之情提高後,他拿著這封信件回到了自已的房間仔細閱讀。
要說王海成在剛看到信件時是謹慎的話,等到他開啟信件並閱讀完畢後,早已是內心中充滿了滔天殺意。
這吳榮山著實可恨!
三天之後在吳家大宅中向自已發起挑戰,對決雙方直到有一人死亡為止。
雖然他設下的是生死擂臺,但在武者中並不是什麼稀奇的。
要知道作為武者或修真者,很多時候每前進一步就意味著前面有一個人倒下或戰敗投降。因此吳榮山向自已發起生死鬥,本就無可厚非。
但是吳榮山為了能惹怒王海成並讓他參加擂臺戰,居然在信件中公然侮辱他早已逝去的父母並揚言他要是不來打擂臺,必將去鯉魚山公墓搗毀王氏夫婦的墓地,拋撒夫妻倆的骨灰,讓王天啟和秦紅梅死都不得安生。
看到這段文字後,王海成的憤怒情緒幾乎就要爆發了。
要不是還有理智剋制住,他八成就真的發飆了。
以至於那天晚上吃晚餐的時候,南家上下看到往日裡談笑風生的王海成,今日卻露出一臉不爽的神色時,不由自主的猜測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甚至本來熱氣騰騰的飯菜,在這時候也好像是受到了冷著臉的王海成的影響吧,也都快變涼了。
起初,南夢晗還打算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當她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後,她也只能暫且收起自已的關懷,靜待局勢變化。
良久,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後,王海成拿出了吳榮山給自已下的挑戰書並讓南家上下過目。
果然,當南家上下看到吳榮山的威脅後,他們無不對吳榮山的這種無恥行為感到憤慨。
沒想到,吳家在察覺到南家和怒海盟已經收購了不少自家產業後,居然以別人逝去的長輩作為要挾手段,脅迫王海成和他在吳家打生死戰。
而且既然把擂臺選擇在吳家,那就意味著吳榮山絕對有什麼手段在吳家大宅內埋伏著。
一時間,這場戰局在南家眼中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哪怕他們知道王海成的修為足以碾壓吳榮山,但他們也同樣認為吳榮山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
眼見這般情況發生,南問林立馬急了。
他幾乎是毫無顧忌般的說:“丫的,小王,你直接莽一波上去,教教吳家做人。”
“南問林,不準胡言亂語!”
南問天聽到弟弟的胡說八道後,他立馬訓斥道。
緊接著,他眼珠一轉,道:“依我之見,這件事情不能這麼簡單。這幾天你先好好準備決戰,決不可出什麼閃失。而我負責聯絡顧雲天,共同出謀劃策。”
頓了一頓後,南問天語氣中略顯激動:“不過託你佈置得聚靈陣的福氣,現在我總算是順利突破至玄階巔峰。三日後的生死擂臺,我必定到場。到時候,就是吳家除名之時!”
聽到這個好訊息後,王海成不禁歡喜萬分。
他給南問天提出了自已的想法:“依我之見,要不南叔你帶著歸屬於南家的朱家、楊家和東方家併入怒海盟吧。”
“這?我們也的確想這麼做,可萬一顧雲天不同意呢?”
聽到這話,南問天倒是產生了疑惑之情。
這時候,王海成娓娓解釋道:“是這樣的,實際上顧雲天現在也只是表面上怒海盟的盟主,怒海盟真正的盟主是我。從現實角度來看,加入怒海盟就意味著多了一個可以交流、切磋武道的地方。而且我已經為怒海盟提供了適合推廣普及的武道功法,若你們加入的話,絕對也能得到更合適的功法的。”
聽完王海成的解釋後,南問天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起初,他還擔憂如果帶著南家加入怒海盟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但在聽完王海成的解釋過後,南問天總算是可以放心的加入怒海盟了。
而看到南問天選擇加入怒海盟,王海成便給出了自已的思路:“那麼等到三日後擂臺戰時,怒海盟並不要急於亮相。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在吳家大宅正式亮相。經此一役,怒海盟的名聲絕對要在寧都打響。”
“好嘞。小王,到時候我們怒海盟的威名必將響徹整個寧都!同時經此一役,寧都吳家也許就真的不復存在了。”
就這樣,恢復了歡樂的王海成,和南家又愉快的打成了一片。
但是,正當王海成和南家上下愉快的討論著該怎麼徹底對付吳家的時候,吳榮山卻同樣在密謀著什麼驚天陰謀。
吳家大宅內,吳榮山盤腿坐在地上,手裡好像是在把玩著一顆看上去十分圓潤且形成天然丹紋的丹藥。
他明白,當自已吞下這顆丹藥後,雖然可以短時間裡擁有十分強橫的力量。只不過它的代價,便是長此以往自已的筋脈斷裂、根骨破損,再無修煉的可能。
但這又怎麼樣呢?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力量的誘惑。
尤其是對於幾近窮途末路的吳榮山,他更是渴求一件可以讓他徹底改變戰局的寶物。自然,這顆鄭永博的丹藥就是“破局之法”。
凝視了良久,他緩緩開口:“果然,果然是一件精湛至極的藝術品。只是簡簡單單的看或者感受,就能感受到這顆丹藥裡散發著何等強大的力量。鄭永博大人,我吳榮山對你感激不盡。若此戰我斬殺此子,我必將代領吳家徹底歸附您。哪怕是變成廢人,也絲毫不介意。若有二心,我必將遭受天譴!”
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番話後,吳榮山一口嚥下了眼前的丹藥。隨後,他便開始運功煉化丹藥中所蘊含的真氣靈力,滋潤已身。
就在吳榮山煉化丹藥的時候,伴隨他身上流轉起瘋狂的真氣靈力運轉,他渾身上下竟逐漸縈繞起了好些詭異的光芒。本來環繞在他身邊還算流轉有序的氣息,驟然變得紊亂許多。
過去了兩個小時之後,吳榮山周身閃耀著的光芒逐漸消散了。他散發的氣場也逐漸穩定了下來。
他緩緩睜開微閉的雙眼,緩緩起身。
當吳榮山站起身時,他竟從體內感受到十足的力量感。以至於他甚至產生了幻覺,產生了可以輕鬆把王海成一拳穿胸而死的幻想。
察覺到體內那強橫之極的力量後,吳榮山喜上眉梢,自言自語道:“哼哈哈哈,等死吧,小金毛。三日後的現在,我會像當年殺害你的父母那樣,讓你一點點在絕望中死去。啊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傳遍了後院,要是有人路過,八成真的會感到害怕。
但吳榮山所發生的這些變化,王海成不願意也不想知道。因為眼下,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天入夜,只見一道矯健的黑影越出了南家大宅,在漆黑的街道上狂奔著。
當這道黑影離開南家大宅時,那輪明月也從那連通大海的大江上升上天空,照耀人間。
黑影急如風快如電,幾乎沒人能看得清他的真面目。就連無所不能的監控,這一刻也好像是失靈了一樣,根本看不清這道黑影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也許只有聖山上的修煉者在此,才能認出來這道疾如閃電的人影就是王海成。
他之所以這麼急著夜行,原因不是別的,就是因為快到和秦宣武提前約好的時間了。
也許是現在天色已晚的關係吧,街道上無論人還是車都屈指可數,大多數路燈也早已熄滅了。這反倒為他的行動提供了一些保障,幾乎不會有人能發現的了他。
依照之前的情報,現如今呂全貴的名聲已經是如同過街老鼠般讓人嫌惡。
曾經力保呂全貴的鄭永博,現在他眼中的呂全貴就像臭蟲一樣讓人作嘔。而他所引以為傲的保護傘,也盡數命喪秦宣武手上。
就連他往日的那些好友們,現如今也對呂全貴避之不及。
因此,他現在很有可能趁夜攜款潛逃。
而且根據已有的資料分析,他的這次逃逸絕對是搬家似的逃逸。臨走前,他帶走了幾乎能帶走的所有的金錢和生活必需品,幾乎搬空了整座呂家別墅。
至於他那相當於植物人一樣的兒子呂建楠,更是怕他成為自已累贅,被他親手殺死了。
一邊看著秦宣武發給自已的情報,王海成一邊極速飛馳到了那座赫赫有名的揚子江大橋上。
要論起寧都城中夜景最好看的地方,非寧都揚子江大橋莫屬。
幾乎每一個夜晚,都有絢爛的燈光秀上演在大橋上。
而每當到燈光秀的時候,長江大橋幾乎就要化作一道橫貫揚子江上的絢爛彩虹。
當他趕到長江大橋上的時候,依靠早已覆蓋大橋的神識,他輕鬆察覺到了秦宣武的存在。
隨後,王海成便急忙撥通了語音。
“老秦,來了?我現在剛到大橋的公路橋頭堡這兒,你現在在哪兒?”
“我也剛到公路橋頭堡,你來大橋的xxx地方找一個穿著一身牛仔裝束的人。他就是我。”
“收到”
之後,王海成便依靠秦宣武的指示,順利在人群中認出了自已的這位表哥。
似乎是出於隱蔽性,他打扮成了一位牛仔裝束的年輕人。使得遠遠望去,秦宣武和一位吹江風的遊客別無二致。
似乎現在過了晚高峰,使得雖然揚子江大橋上的燈光還依舊亮著,但大橋上早已沒有之前車來車往的景象。
而且比起已經一隻腳邁入仙界的王海成,秦宣武天資再怎麼優秀,他的肉體也終究還是需要吃喝拉撒的凡人身體。
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的堅定信念和之前喝下的眾多咖啡,八成他真的就當場昏睡過去了。
但即便是這樣,秦宣武的眼神中也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絲絲睏倦之意。若非王海成及時依靠手段製作出一道神符,也許他的睏倦根本就難以破解。
另一邊,在寧都城郊的一條小路上,行駛著一輛有些年頭的老式廂式貨車。
要是這附近有什麼人的話,那麼他百分百能認出來這輛車上主駕駛位坐著的那位,就是急匆匆的逃命的呂全貴了。
他之所以走的這麼急,還不是因為自已的家族違法犯罪這條路上東窗事發。
講真,自從王海成重返人間後,呂家的不少合法產業便先後被南家所收購、買走。而在非法產業這條路上,和怒海盟一比,呂家更是弟中弟。
而且在武道方面,鄭永博居然在這時候選擇了丟車保帥:不光不再和呂家有來往,還故意捏造呂全貴資助魔門邪派,並有發起誅殺令的架勢。
這一切疊加起來,絕對會讓一個人徹底社會性死亡。
再加上那位作為自家保護傘的官員一倒臺,自家的黑料便被爆了出來。而當這些黑料被公之於眾,就意味著呂家徹底陷入了回天乏術的局面。
此時此刻的呂全貴,已經失去了種種,甚至是他的至親——妻子前幾年病死了,治療無望、只能依靠藥物續命的兒子被自已殺死,女兒更是在那次離家出走後消失不見。
恍惚間,這個世界都幾乎背棄了呂全貴。
要論孤獨寂寞,沒有比他還要孤寂的人了。
為了苟活,呂全貴只能帶上最後的家當,飛也似地離開寧都。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已的打算:等到時機一到,便重返寧都。
想到這些的時候,呂全貴不禁狠狠的發誓道:“王海成,你讓我失去了我的種種。作為代價,若你我日後再次相遇,我必要你身死魂滅!”
抱著憤恨的想法,呂全貴不禁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後,一座寬闊的大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到橋頭堡上刻著的“寧都揚子江大橋”時,呂全貴不禁內心狂喜。
雖然對他而言,只要過了這座大橋,就意味著逃出生天。但出於交通規則的考量,呂全貴悄悄降低了速度。
得意忘形的他認為,目前夜深人靜的,暫時不太可能有敵人截殺。
於是乎,伴隨著呂全貴漸漸漫心,他的小貨車的速度逐漸降到了一檔左右。
遠遠看上去,這輛小貨車就像是蝸牛爬般的在大橋上行駛著。
但是,變故說來就來!
正當呂全貴一邊行駛一邊欣賞美景時,他的前車胎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隨後,他清楚地感覺到,這輛車已經逐漸脫離開自已的控制。尤其是右邊前車胎那裡,更是根本幾乎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