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正如墨菲定律所述,正當他們因為提心吊膽而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卻從樓梯口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陣陣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雖然不是特別響亮,但卻有著十足的節奏感。
在這個萬籟俱寂的場合,這位不速之客的腳步聲,化作了死神降臨時的催命音樂。
幾分鐘後,當這個腳步聲的主人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藉助著微弱的陽光,總算是看清了來者的真面目。
一頭金色的長髮下,是一張精緻妖異的有些雌雄莫辨的面孔。高聳的鼻樑、深邃的眼窩和海藍色的眼睛,讓人給他的第一反應莫過於某位西洋小鮮肉。
自然,這群兇徒流氓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在他們心中,這不過是一個容貌絕世的外國美男誤入這座廢棄建築裡。
而且他們的老闆給他們的命令,就是嚴格封鎖這裡,讓一隻螞蟻也爬不進來。
可從之前樓下接連傳來的轟鳴聲,似乎證明這個年輕人明顯是一路殺上來。他的目的,更是取走他們在場所有人的命。
頓時間,這幫匪徒無不是倍感羞憤。而他身上散發的凜冽殺意,更足以喚起人對生死間的恐懼之情。
就在惱羞成怒與生死危機的刺激下,幾百號人揮舞著他們各自的武器一擁而上。好些槍彈更是先人一步,射向王海成。
但當看到這些人對自已發起攻勢時,王海成不慌不忙的迎擊。
他先是運轉周身真氣靈力作為護盾,就將原本射向自已的子彈們盡數反彈回去。
瞬間,那群匪徒中傳來哀嚎聲一片。
緊接著,第一批揮舞冷兵器的暴徒直直地衝到他身前。
但縱然是面對強敵圍困,王海成依然毫無懼色。
只見他輕輕一揮手,掀起的一陣強風就打飛了一片匪徒。連帶著他們手中的武器,也齊刷刷被打掉在地或斷成兩截。
緊接著,他抄起一把掉在地上尚且完整的砍刀,揮舞著衝向來犯群敵。
也許是得到了一件還算趁手的武器,使得這位金髮青年打的那叫一個氣勢洶洶。依靠著一道道劍氣斬擊,便將好些敵人砍翻在地。
奈何這件武器終究只是普通的刀刃,沒用幾下就承受不了王海成的力氣,化為一地碎屑。
而可能是看眼前的敵人簡直像潮水一樣殺不完,令王海成不得不收起嘲弄之色。他明白,要想擊潰這群攔路鼠輩,唯有動用王之財寶裡的武器。
從自已的王之財寶中召喚出了一把三尺唐刀後,他緊握刀柄並將刀刃橫放,凝視著距離自已越來越近的兇物,做好了隨時斬向怪物的態勢。
同時,他也在調整著自已的呼吸,讓自已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方便迎擊眼前的怪物。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這群惡霸像是一大群看見鮮肉的食人魚一樣湧向王海成時,這位依舊氣定神閒的年輕人終於出手了。
伴隨著那一記橫向斬擊的斬出,無數道凝聚在刀刃上的真氣。化作一股鋒利無比的劍氣,直衝向這群手上血債累累的惡棍暴徒。
彷彿這群惡霸打手們再敢貿然前進一步,就會在這道斬擊之下身首異處。
仔細感知的話,這道劍氣閃耀著流光溢彩,就像是一道貫穿天地的彩虹。
若側耳傾聽,還能聽聞到陣陣潮起潮落的潮水聲。
假如有外人在這兒的話,視聽上的感受八成會真的讓他彷彿置身於碧海潮生之間,欣賞著漫天紅霞和潮起潮落,讓他心曠神怡。
但這群暴徒裡面的所有人心中,感受到的卻是徹頭徹尾的絕望。
有點感知能力的修煉者或武者,都能從這道橫向斬擊中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威力。
只是因為這道斬擊斬出時快的破了音障,就足以讓捱上這一下的人身首異處,身死道消。
再加上其中真氣所蘊含的殺伐之意,別說是這群兇徒了。就連秘境中築基四境界中開山境的妖獸親臨現場,八成都會在一瞬間便被這股霸道至極的斬伐殺氣斬為兩段。
一時間,往日囂張的恨不得除了自已的老大主以外、整個天下都不是自已的一合之敵的混混們,此時此刻卻被嚇得呆在了原地,連逃跑都忘記怎麼做。
恍惚間,這幫兇徒們的大腦竟當場宕機在原地。就連作為本能的撤退逃跑都忘記了怎麼做,更不用說發起反抗。
彷彿這群人唯一的宿命,就是以肉身直面那道斬擊,然後身死道消。
此時此刻,這群歹徒們就像是一塊薄薄的木板,直面奔騰咆哮的怒浪。
自然,伴隨著一連串“噗噗噗”的一聲聲響,衝在最前面的幾個惡棍暴徒便在海嘯般的暴力斬伐面前化為一地血肉殘渣。
而且這件事情還是發生在轉瞬間,惡棍們就是想逃跑也沒有地方逃。哪怕這些暴徒有什麼起死回生之手段,也無能為力。
可即使是徹底粉碎了衝在前面的惡棍們,斬擊劍氣中蘊含的力量也未曾見有減少。
而且似乎足以徹底碾碎這群血債累累的惡棍們、讓他們為之前的暴行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所需要耗費的真氣靈力,還不足以耗盡這道斬擊。
終了,伴隨著後面的一座辦公室大門和附近的玻璃幕牆在這道斬擊的餘威下化為齏粉,這道強橫至極的斬擊總算是停下了。
在這道真氣所化的強力劍氣斬擊下,場內的上百號惡霸們,無一不被腰斬兩段。
整層樓內堪稱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無盡的鮮血順著玻璃幕牆的斷口流淌了下去。
幸好王海成剛剛的那一記斬擊,並未因為使出全力。
否則,這座建築可能就真的在他的攻勢之下轟然倒塌了。
而且似乎是邁入築基期後不可避免隨手攻擊時便會帶起一陣自已根骨中蘊含的元素之力,讓刀鋒所掠過的地方輕則留下一灘積水,重則凝結出一層霜凍。
就在王海成確認場上沒有生還者時,他看見伴隨著陣陣低沉的腳步聲,那扇化為齏粉的房門內徐徐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從他周身散發的修為氣息不難判斷,這位巨漢就是那位玄階的僱傭殺手。
眼看來者不善,王海成不禁提高了心中的警惕。
他緊握著手上的長刀,同樣緩緩走向那個男人。
就這樣,時間在雙方比拼誰更有耐心的拉鋸戰中,過去了好幾分鐘。
幾分鐘後,當兩人近到可以互相看清對方臉的時候,透過觀察他的面相並感知他周身散發的氣息,王海成一下子便認出了來者何人。
原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暗網上兇名在外的南美洲巫毒派高手:迪亞哥。
在王海成傳承神格之前,迪亞哥就依靠著自已對於各種單兵武器的諳熟和師承自家門派的法術,接連謀殺了眾多國家的行政要員。
他最讓人注目的特徵,莫過於他臉上的神態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擺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勢,就好像天地間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回想起這些關於他的資訊,王海成不由自主的暗自忖度:以迪亞哥的陰毒手段,可能哪怕已經邁入地階的顧氏夫婦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敵得過此獠。
另一邊,也許只是把王海成當成了一個誤闖此地的外國青年,使得迪亞哥依舊是一副囂張的態度和語氣,用略顯生疏的漢語說:“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啊。不過既然你可以把這些傢伙一招帶走,屬實是提起老子對你的興趣。說,我的詛咒發生和我的火箭筒選一個!”
聽到這般赤裸裸的挑釁,王海成對迪亞哥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
他反而以一口流利的法語挑釁道:“我趕時間,兩個都來一遍吧!”
說著說著,王海成還特地比了一箇中指,以示挑釁。
在看到王海成的挑釁之意,迪亞哥頓時勃然大怒。
“好小子,你找死!”
話音未落,他就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火箭筒並摁下了發射按鈕。
瞬間,只見一枚火箭彈從他手上的發射器內咆哮而出,徑直朝著王海成飛了過來。
在看到火箭彈飛過來的一瞬間,王海成絲毫不慌,依舊是一臉淡定的神色。
下一秒,他做出的動作更是讓人不知所以——只見王海成居然徑直朝著那發火箭彈一拳轟出,絲毫沒有任何猶豫。
甚至他的拳頭上,都沒有附著任何真氣,看上去和普通人的拳頭沒什麼兩樣。
要是有別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絕對會一邊罵王海成傻子一邊為他揪心。
畢竟只有在那些所謂的“抗日神劇”裡,才會出現諸如捱了子彈毫髮無損的情況發生。
況且這還是一發火箭彈,威力足以掀翻一輛主戰坦克。
自然,當迪亞哥看到王海成以肉身去親自對抗、引爆火箭彈的時候,他早已是喜上眉梢。
彷彿這個英俊的金髮少年,將會在火箭彈爆炸的威力下化為碎片。
但是,正當爆炸產生的煙塵散去後,迪亞哥眼前的景象,幾乎讓他三觀盡碎。
伴隨著煙塵散去,出現在迪亞哥面前的,正是完好無損的王海成。
別說是爆炸留下的傷口了,他的身上甚至都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塵埃。
更讓人震撼的,還有王海成周身的柔和光彩。
他的肌膚依舊如同用傳說中的夜明珠組合成的一樣,在真氣的作用下散發著璀璨的七彩神光。再加上他周身散發的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氣場,讓人們遠遠望去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認為王海成就是下凡的天神。讓人發自內心產生敬畏,絲毫不敢有任何怠慢與褻瀆。
但是,自從看見王海成根本無視他的火箭彈後,迪亞哥的內心早已失去了任何理智。
他決定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這個歐美白人模樣的年輕人死無葬身之地。
從身上穿著的那條好像四次元空間般的褲子中摸索著什麼,他在幾分鐘後掏出了一個乍眼看上去讓人不可名狀但細細看卻有些醜萌的人偶娃娃。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人大跌眼鏡——只見迪亞哥居然掏出隨身的作戰匕首,並對著自已的手臂狠狠地一劃拉。
只是剎那,一道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噴濺到了那個人偶娃娃身上。
同時,伴隨著迪亞哥口中唸唸有詞,人偶娃娃居然憑空運轉起一股真氣靈力的同時,也散發著陣陣詭異的的深色光芒。
而伴隨著這些光芒越發耀眼,這個娃娃居然就像是獲得了生命一樣,活了過來。
就連本來呆滯的雙目,更是驟然間就變得炯炯有神、活靈活現。
此時此刻,沒有比這個人偶娃娃和它的主人更能喚起人恐懼的人和事物。要是沒什麼膽魄的人,也許在娃娃活過來的那一刻,就往往會被嚇得魂不附體。
但是,當王海成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腦海裡猛然想起了什麼。
頃刻間,塵封於流沙中的記憶,啟封了……
原來,依據奧山上的眾多古書記載,這不是別的術法,正是世界聞名的巫毒教詛咒術。
此等術法十分惡毒,以施法者的血液作為媒介,讓施法者、受害者和娃娃二人一物三者之間建立靈魂連結。一旦施法者受到什麼傷害,他所受到的傷害便會藉助人偶娃娃,成倍的返還到受害者身上。
更可怕的是,甚至只需要一張受害者的照片,就可以同時滿足這個巫術的先決條件。
這就是為什麼,迪亞哥每次總能輕鬆做到悄無聲息的奪走暗殺目標性命的原因。
但在王海成眼中,這種殺人方法不過是小兒科。
迪亞哥肯定不敢對自已下手太狠,通常都會減弱幾分力道,完全憑藉著作為傷害增幅器的娃娃來傷人。
而且就算是成倍放大,只要這個娃娃所能放大的傷害威力達不到築基期,就難以傷到自已分毫。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那個娃娃身上流轉的真氣靈力驟然增多後,迪亞哥居然揮舞著那把匕首,在自已身上刻畫著一道道血痕。
自然,當這些傷害藉助娃娃上的術法傳到王海成身上的時候,讓他也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一絲絲疼痛。
但是,疼痛也只是一剎那的事。幾乎一秒鐘不到,疼痛感就消失不見。
甚至連傷口都沒有留下一個,更不用說給他帶來傷害。
想到這兒,王海成心中對這招早已有了自已的打算。
既然不能攻擊施法者,但攻擊娃娃或者自已總是沒問題的。
伴隨著他心中生出這個念頭,他悄無聲息的念動著咒語,釋放出屬於神明的權能神通。
頃刻間,之前因為海皇神官流法而留在地上的積水,居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逐漸在王海成的身邊彙集了起來。
隨後,積水逐漸化作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球。
要論形狀的話,就像是天然的圓球一樣光滑、完美,絲毫不帶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
但對於迪亞哥來說,當他從這個水球中察覺出絕對的力量威壓時,他已經明白自已今天極有可能逃不了了。
這一刻,往日裡肆意散佈恐慌的迪亞哥,也終於體驗了一把何為恐慌的滋味。
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有趕緊逃跑,離這個危險的水球越遠越好。
可伴隨著他心中恐懼情緒不斷渲染,迪亞哥竟然發現自已的雙腿好似灌鉛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再加上那顆水球移動速度快如他手中火箭彈,直接扼殺了他心中最後一抹僥倖。
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只有乖乖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幾秒鐘不到,伴隨著一陣沉悶響聲,七樓裡的溫度驟然降低許多。
伴隨著氣溫逐漸降低,空氣裡的水分子與之前的那些水漬,竟齊刷刷變成一地白冰霜。
就在冰霜迸發開的冰霧散開時,。
湊上前一看,原來這人形冰雕不是別人,正是迪亞哥。
原來就在接觸到海魔爆的一瞬間,徹骨的寒意就幾乎凍住了他的血液。
更不用說水球炸裂的時候了,此時此刻的氣溫已然跌破零下一百度。
結果不言而喻,迪亞哥周身的血液、肌肉組織等,無不是在頃刻間凍結。
他的生命也在冰霧散開的剎那,走到了終點。
甚至就在王海成看到迪亞哥變成的冰雕輕輕的一碰就有可能會碎成渣時,他並未產生過絲毫情緒波動。似乎迪亞哥的死在他眼中,就像是輕輕一腳踩扁一隻蟑螂一樣,根本無須注意。
在隨意的調侃了一句後,他故意大踏步著邁入那間最裡面的辦公室。
另一邊,當聽到外面傳來那聲巨響時,本來出於心存僥倖而躲在一旁角落的陳豹,早已是心驚膽戰。
很明顯,伴隨著那一聲爆炸,帶走了自已手上的最強勇者。
想到自已最後的堡壘也被攻破,他急忙開啟了一旁的保險櫃門,竭盡可能的將自已已經發福的身軀塞進門中。似乎只有堅固的保險櫃門,才能為自已帶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