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作為一位綠茶,呂清茶在察言觀色上的本領可不是蓋的。

只是輕輕一瞥,就看見鄭永博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神色。

似乎王海成如同五年前那樣,依舊是他可以隨意拿捏的弱者。

察覺出鄭永博心中的想法後,她立馬改口:“實際上,吳家現在和南家之間勢同水火。正因為南家表態死保王海成那小子,所以我們可以依靠吳家作為關鍵點。”

“哦?此話怎講?”

見呂清茶提出藉助吳家來對付王海成,鄭永博感受到的便是志同道合四個字。

他在之前得知朱楊兩家歸順南家後,便起了借吳家之手對付王海成的想法。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和自已想到一塊兒去了。

於是,在鄭永博的鼓勵下,呂清茶說出了自已的計劃:“話說您有什麼可以增強修為的丹藥?我的提議是吳榮山於寧都武道臺上在三日後發起擂臺戰,邀請王海成參加並與之對壘。到時候先借著吳榮山之手除掉王海成,然後藉此機會對南家發起誅殺令,就像是五年前發起誅殺令對付王天啟一家一樣。”

“妙啊,妙啊。瞧你說的真是恰到好處,我這兒還真的有為你所述的破局法準備的絕密丹藥。只要吃下了這顆丹藥後,雖然短時間內修為激增,但時間一久便絕對讓他功力盡失,如同廢人。到了那時候,這寧都就徹底歸我鄭永博了!哈哈哈!”

聽到呂清茶的建議,鄭永博情不自禁的誇讚。

但接下來,他眼珠一轉,反問道:“那萬一王海成反殺了吳榮山呢?”

聽到鄭永博的詢問,呂清茶立馬反問了他一句:“鄭會長,那你還記得幾年前你埋伏在南家的那枚暗棋嗎?”

“這倒是記得,這幾年間南家的情報都是他負責帶回來的。不過貌似大多數情況下那枚暗棋好像多半是聽吳家的話並收了不少三家同盟的好處,而且好像呂家也和那位暗棋有好些聯絡。就怕到時候他不聽使喚,自已先跑了。”

聽到鄭永博的解釋後,呂清茶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已的B計劃:“既然吳家和王海成那小子有血海深仇。那麼我們完全可以藉此良機,等到王海成滅了吳家滿門且不在寧都時,再和他暗中聯絡。至於對付王海成的方法麼,以那個臭小子關係最近的人物做威脅,就怕他不上鉤。”

但鄭永博不知道,就在呂清茶說出“滅吳家滿門”的時候,她臉上的神色十分平靜,平靜的甚至有些異常。

而呂清茶的內心,更是歡喜的不知幾何。

她在心中狂言道:呵呵,吳家是吧。我可是記得就在前幾天當我曾經的家族飛來橫禍時,你們一個個冷眼旁觀的模樣的。我看到時候你們就祈求王海成下手不要太狠,至少給你們留下個三瓜倆棗。

不過吳雪蓮的話,老孃倒是盼著你活下來。

這樣的話,我挺想看著當我和鄭少婚禮的時候你那嫉妒的要死的表情的。哈哈哈哈!

抱著這個想法的呂清茶,臉上不禁浮現了一抹笑容。

“好!就聽你的。要是我有個像你這樣聰慧的孩子那該多好。要不這樣,你和犬子鄭晨宇交往著先,同時我現在就認你這個乾女兒。然後等到王海成那賊子暴斃之日,就為你和犬子定下婚約。”

“好,謝義父收留我。而作為感謝義父收留的謝禮,那麼動手的關鍵人物就是南夢晗。”

“就這麼定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想看看你有沒有成為我乾女兒的資格,那偵查、偷拍王海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就這樣,在怒海盟不知道的角落裡,局勢再次悄然發生了變化。

但對王海成來說,他目前手頭上有一大堆要緊事情要去處理,根本無暇顧及。

就在這天下午,在顧雲天的莊園裡,他親自吩咐自已家的那位看上去有些年長的管家道:“老孫,我和夫人要出一趟遠門,大約明天上午八九點才回得來。照顧孩子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記得指導他們看書學知識!”

“好嘞,包在我孫昊身上。等你們回來後,保準他們的作業完成的多麼漂亮!”

“那就交給你了”

說完後,顧雲天和顧莉蓮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門。

而看向顧氏夫婦開著賓利車離開後,孫昊便掏出了手機,開始聯絡陳豹。

但是,孫昊並不知道,那輛賓利車的目的地不是別的地方,而是雲頂天宮會所。

更巧的是,當王海成和顧氏夫婦順利碰面後,來自顧雲天手機上的錄音裝置便傳來了孫昊的聲音。

“豹哥,現在顧雲天已經離開了。接頭地點還是之前的那個舊工廠嗎?”

“不,我總感覺有人故意洩密,那裡現在不安全了,因此計劃有變,修改目標地點。目標地點改成老城區XXX街道XXX號的XX公司廢棄廠房,到時候不見不散。”

“好,等我幾分鐘過後,就立馬出發。”

但是,依靠著那個小巧的竊聽器,顧氏夫婦和王海成早已知曉了交易地點的變換。

當得知孫昊和“豹哥”的交易地點後,王海成道:“事不宜遲,馬上出發。這次我先去開路,隨後你們倆等我通知,負責安撫孩子。記住,不可以派太多人手,以免打草驚蛇。”

“是”

異口同聲的話語從顧氏夫婦口中說出,夫妻倆眼神中多出了好多堅毅。

之後,依靠著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玻璃,顧氏夫婦親眼看著那輛由王海成駕駛的那輛黑紅塗裝的超級跑車疾馳而去,駛向此次的目的地。

另一邊,坐落於城郊的顧氏莊園裡。

“少爺小姐們,學累了就來休息一會兒。管家伯伯已經為你們把牛奶熱好了,請慢用。要是喝完後還感到疲憊的話,就先回床上躺會兒吧。”

一邊說著,孫昊端上來了兩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看到端上來牛奶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管家,顧雲天的養子養女絲毫沒有遲疑般,拿過牛奶就開始喝了起來。

可在看到孩子喝下牛奶後,孫昊的臉上卻悄然綻放出了一抹邪笑。

他開始悄悄計時了起來,就好像期待著幾分鐘後會發生什麼有趣的變化一樣。

果然,正如他所料。

幾分鐘後,兩個孩子還真的就這麼靠在桌子旁邊,徑直昏睡了過去。

任憑孫昊怎麼叫喚、招呼,都一副睡死了的架勢。

看到是這個結果,他不禁笑出了聲。

在聯絡了那位給自已好處的豹哥後,孫昊就把兩個孩子裝在一輛貨運麵包車後面貨倉裡,開車前去老城區XXX街道XXX號的那座廢棄廠房,進行交易。

可是同樣的,在孫昊看不見的地方,針對他的謀劃也早已展開了……

幾乎把孫昊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顧雲天和顧莉蓮,立馬發動了來時的那輛車,悄悄地跟了上去。

花開二度,各表一枝。

午後時分,寧都老城區內,一位金髮青年竟突然造訪到一座廢棄的老辦公樓附近。

在動輒幾十層的寧都市裡,面前的辦公樓只有七層,顯得格格不入。

透過愁雲慘霧的陽光打在建築物上,留下了一連串斑駁的影子。

這座七八層左右的建築在這裡是很顯眼的,曾經有很多的大佬們想要來做生意,把這座樓買下並重新修葺一番。

但他們幾乎就未曾成功過,光是政府授地的申請都交不了!

因為這裡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一座被抵押的爛尾樓。

陳舊的大門半掩著,大廳裡的水坑隨處可見,水坑周圍還有很多小腳印。

彷彿這座樓荒廢后,逐漸成為了孩子們的天然遊樂場。

當他抬頭仰望大樓的招牌時,那寫著不知是什麼字樣的金屬大字已經搖搖欲墜。

直到金髮男子推門而入時,頓時掀起一片飛灰。似乎是不知多少年的荒廢,讓這座大樓裡積攢的灰塵達到一個十分可怕的程度。

而當鐵門被推開的霎那間,本就搖搖欲墜的金屬招牌就像是完成了某個使命般,絲毫沒有遲疑的墜落!

就在那幾個金屬大字落地的一瞬間,發出了無比清脆但刺耳的響聲。

突如其來的響聲,傳遍了整座建築,更是把四周本來休息的好好的烏鴉們,驚嚇的群起而飛。

一時間,無數寒鴉在烏雲下,圍著這座建築低空盤旋著、刺耳的鳴叫著,彷彿預兆著今夜必有人遭遇血光之災。

與此同時,王海成自打一邁入這裡,便依靠神識把整棟七層樓連帶地下停車庫探了個遍。

自然,這座廢棄大樓在他面前已經相當於毫無什麼秘密可言。

將整座大樓談查一番後,王海成絲毫不磨嘰,直奔他的任務目標地點。

當然,少不了遇上陳豹的手下並和他交火。

但比起樓上和地下停車場,大廳裡幾乎沒什麼敵人。

而且為數不多的敵人裡面,基本上也都是些沒有修為的普通混混。他們手裡的傢伙能有一些金屬棍棒或電擊槍就已經很不錯了,一把開刃刀具都沒有。

彈指間,王海成僅憑肉身撞擊就解決了這幫混蛋,甚至沒用上任何真氣力量。

與此同時,當看到自已只是依靠肉體的力量便不費吹灰之力般打死了這些人時,王海成心中依舊毫無波瀾。

以他現在邁入築基期的力量,要是收拾這幫小卡拉米都要花費力氣,才是對不住。

找到了一旁的樓梯後,王海成急忙上樓迎擊敵人。

果然,在樓梯間這種堪稱是《蜀道難》中所描繪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把守著的敵人註定只多不少。

而且堵門的人雖然不多,但他們周身散發的氣息證明他們絕對個個都是練家子。要論修為的話,少說也有黃階中後期。

再搭配上這幾人手裡緊握著的管制刀具與狹窄的地形,要是一般人在缺乏火藥武器前提下,根本就不可能突破這道封鎖線。

可眼看前路被堵,王海成話不多說,便仰仗著煉體功法和築基期修為對身體素質的強化,徑直衝向這群攔路虎。

緊接著,便是轟鳴巨響後,飽含十足力氣的一頓拳腳像炮彈一樣打了出去。

遠遠望去,根本看不到拳腳,只能聽到破音障的轟鳴。

而這群宵小的結果不必多說,面對足以將樓梯走廊的牆壁都轟開大洞的衝擊力,根本毫無生還可能。

透過照射進爛尾樓的陽光,那幾個混混的死狀毫無保留的呈現在王海成面前——和之前的劉良好一樣,全身上下內臟被真氣力量絞了個粉碎。

而且以王海成現在對力量的掌控程度,打出這一拳的時候,並沒有傷害到樓梯。

看著自已那近乎判死之諭令般的打擊,王海成沒說什麼,繼續向上衝鋒著。

每當他到一層樓的時候,這層樓裡埋伏著的陳豹的狗腿子們就幾乎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們倒下前看到的最後的景象,無非是那個“外國青年”幾乎只是不費吹灰之力般一拳攪碎自已胸腹部以或自已的腦袋在他的飛踢之下旋轉飛出。

一時間,整座大樓堆滿了屍體。

殷紅的鮮血,更是幾乎染遍了這裡的每一處樓梯。

雖然每上升一層,陳豹狗腿子的武器越來越好。

到了更高樓層後的敵人們,更是人均黃階後期,人手一把衝鋒槍。

可誰料到,當密集的彈雨打在王海成身上時,卻發現衝鋒槍子彈竟然根本破不開那看似白皙細嫩的肌膚。

相反,王海成跑動時帶起的一陣風,竟吹得子彈亂飛。更有不少人最後的死因還不是王海成的拳打腳踢

但是,正當王海成趕到第七層門口,距離陳豹的所在位置只差幾步之遙時,他卻停下衝鋒的步伐。

要問為何,還是源自於在無孔不入的神識面前,王海成看見各種各樣的混混打手早已埋伏在這層樓的每一個角落。

粗略估計,大概幾百號人左右。

而且在這些混混裡面,不光有來自華夏各地的兇人惡徒,更好像有來自海外的僱傭兵。

至於裝備上,衝鋒槍、輕機槍和霰彈槍都是一應俱全。

尤其是在這群人身後把守著的那扇門,王海成神識告訴他,裡面不光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還有一位身形壯實的外國僱傭兵。

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難判斷,那位僱傭殺手大約是邁入玄階修為。

打起來的話,應該能和唐貞觀一決高下。

而且王海成還注意到,這個殺手的椅子邊上,有一架單兵火箭發射器。

看這固若金湯般的防禦陣勢,這擺明了對一般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過的關卡。

要是讓顧氏夫婦帶怒海盟貿然上去交戰的話,也許一個不留神,顧氏夫婦怒海盟八成就真的殞命於此了。

但正如古人所言:一力降十會。

把敵人的佈防打探得一清二楚後,王海成腦中頓時想到了破局之法。

悄無聲息的打了一個響指,七樓有人埋伏的地方,居然產生了強烈的空間波動。

幾乎只是轉瞬間,伴隨著空間波動一併到來的,還有閃爍的金色漣漪。

緊接著,一道道金色漣漪之間,逐漸浮現出了一把把鋒利至極的刀槍劍戟。幾乎每一件兵器上,都閃耀著九色霞光。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神話傳說中天兵天將手上的絕世神器。

但幾乎就是轉瞬間,破空般的轟鳴聲早已在七樓迴響著。

一把接一把神兵利器激射而出,徑直刺向一眾惡徒的胸口。

隨後,便是一陣陣“噗噗”的利器入體的聲音。

這股聲音短促而低沉,倒是不如方才的轟鳴聲響亮。

剎那間,七樓歸於沉寂。

而在聽到轟鳴聲但卻僥倖沒有死在王之財寶攻擊下的狗腿子們,當他們循聲趕到傳來破空聲響的地方時,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何等殘酷的景象。

只見之前這些人埋伏的地方,早已不見活人蹤影,只剩下了一具穿胸而亡的屍體。

而且幾乎每具屍體上,都有一個冒著血的洞。從屍體上的表象來看,大機率是被人以銳利的兵器穿胸透骨而亡。

只是奪走他們生命的那件武器,也在奪走這些人性命時憑空不見,正如它們憑空降臨時那般。

但讓人細思極恐的,莫過於死者的身份。

死在襲擊中的人,不是使用大威力槍支彈藥的僱傭兵,就是那些修為達到黃階後期乃至巔峰的武者。

一時間,剩餘的狗腿子們,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了恐懼與絕望之情。

在他們的世界觀中,來犯者的神通竟大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憑空殺死這些人。

而且更具有諷刺意味的,還是這人居然以冷兵器戰勝了擁有槍械的對手。

頃刻間,這群宵小居然產生了膽寒之意。

他們謹慎的檢視著四周,卻絲毫不見任何動手的蹤跡。

剎那間,場內眾人無不是人心惶惶。

生怕就在下一秒,那個不見蹤影的死神煞星降臨第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