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虛幻的雙眼只看得到眼前搖搖晃晃的漆黑髮絲和耳後雪白的膚色,胸口上傳來一陣一陣清晰的疼痛,但是詭異的他並沒有想要反抗的情緒。

只要她還在身上,只要她還在,弋離巡嘴唇不停抖動著喃喃自語。

良寂聽到呢喃聲漫不經心的抬起眼,據說蜘蛛在捕獲獵物時會先給它們注入毒素。

等到毒素蔓延到神經,獵物也就陷入麻痺狀態,這時蜘蛛會伸出口器插入它們的身體吸食營養。

這倒是和蜘蛛有些像,先將自己的容貌露給他看,等他被蠱惑後就可以進食。等到他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生理性反抗時,那麼她就會把自己的頭髮拿給他□。

髮絲間的氣味可以很好的將他身上的痛苦完全掩蓋住,很多情況下,他們都會抓著頭髮不停的送進嘴巴里,用黏-□□的口水不停□舐。

身體上持續不斷的快-gan會壓倒疼痛,這時候他們會忘卻一切,陷進慾望的旋渦裡只剩下追逐的本能。

弋離巡此刻狀態比之那樣也好不到哪去。

他挺直脖子眼珠轉動,雙眼注視著眼前微微晃動的髮絲,雪白的脖頸沒在衣領裡,耳後有些汗津津的,被燈光一照好像泛著瑩潤的微光。

那些透明的汗津津的水順著細膩的肌膚紋理,漸漸聚攏到了一處兒,慢慢的慢慢的彷彿水晶一般在耳後的面板上搖搖欲墜著。

弋離巡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塊,嘴巴-渴的上下滾動。

雪鹽一般細膩的面板慢慢滲出汗,黏著微亂的髮絲,那些汗珠聚攏到一處,水滴終於不堪重負,“啪嗒”往下落。

猝然身下一條猩紅的舌尖一伸,那滴汗珠就落到舌面上,舌尖一卷收回口中,弋離巡喉結滾動“咕咚”一口嚥下。

良寂微微垂下眼睫,餘光自然瞥到他的動作,只是她沒說。

她拿不準秦依的能力,也不知道秦依能為她做到什麼程度,為了防止竭澤而漁,所以她沒有一口氣將他吸食殆盡。

良寂從他胸前抬起頭,頭顱往後一仰,髮絲便被甩在了身後披散著。

初始長大總是很快的,越往後越難,良寂直起腰骨骼明顯抽條了幾分。

身子像是長大了一歲,容貌也比剛才更加糜麗。

此刻脆弱的眉眼彷彿籠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嗜完血的紅唇與雪白的面龐相對,像是長在清晨繚繞時的白色薔薇,花瓣慢慢滲出血來。

身上的重量一下消失了,弋離巡表情呆滯的低下頭,胸膛上血紅的顏色正緩緩順著肌理流淌,長著心臟的地方皮肉被剝爛般外翻著。

“謝謝你的幫助。”良寂微微勾起唇角。

弋離巡瞳孔渙散的盯著她,失血過多後的面色蒼白到了極致,嘴唇泛著青白色,“不,不客氣。”

既然進食完畢,也就沒有必要在呆在這裡,良寂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看了他一眼,離開後沒有她身體的壓制,這個人應該會很痛苦。

“你,”他瞳孔渙散,努力從床上爬起來,費力的維持著僅存的那點清明,“你說過的,我想要的,你給我。”

弋離巡半跪在床上,胸口的洞還汩汩的淌著血,虛晃的眼瞳卻迫不及待的望著她,嚥了咽口水。

“你想要什麼呢?”良寂握著門把手,一下低低的笑出了聲。

“我,我,”弋離巡一下卡了殼。他心裡想的,他心裡想的,這樣變態的想法怎麼能說出來?

我想把你壓在□上,脫掉你身□的衣物,咬住你的四肢,吞食你唇上的血肉。

胸口上的傷並不足以致命,可這實在是太難受了,弋離巡喘著氣,被扎的死緊的手腕不停從繩索中掙脫。

良寂目光如水靜靜的看著他,如果他在掙扎下去,恐怕那並不致命的傷口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為了以後的日子,她打算去拿藥,轉身,身體猝不及防的撞到一個人身上。

秦依一把扶住她,順勢摟在懷裡。

摟住良寂後,她抬眼看向房內的弋離巡,他曲起的手腕上已經滿是被粗糙的麻繩扎出來的血痕,整個手腕處沒一塊好肉。

弋離巡一看到她,當場就來了脾氣,這踏馬麻繩把他綁的跟孫子似的,什麼也做不了!

“弋婧怡你踏馬神經病?快把老子放了,不然我到爺爺那兒告你的狀!”弋離巡氣不過,直接把她以前的軟肋都給搬出來了,“你信不信我叫秦婁跟你離婚,反正他早就想跟你這個瘋婆子離了!”

秦依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反而半蹲在地上抱著良寂,頭顱埋在她肩頸前,神情迷戀又享受的蹭著她的面板。

弋離巡看著她的動作雙眼幾乎憤怒的要噴火,背起的手腕上皮肉被粗糙的麻繩剮的血肉模糊,他手腕拼命的在麻繩中間抽動起來。

她迷戀的蹭了好一會兒,像是吸獨一樣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皮肉裡氤氳出的香氣,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猛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把她從懷裡放出去。

秦依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眼睛怔怔的看著她長大了一分的臉,有些癲狂的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眼見著秦依就要□上去,弋離巡雙目噴火下了狠勁,手腕終於從圈起的麻繩中掙脫出來。

他臉色難看的走向秦依,兩隻胳膊鬆垮垮的垂在兩邊,剮蹭的破破爛爛的皮肉露出鮮紅的顏色。胸口破了個洞,也滴滴答答的流著血。

“她是誰?你把我帶給她的目的是什麼?”

弋離巡嘴唇發白,當他看到她進食後就長大一歲的面龐後就隱隱有些明白,這個女孩是不正常的。

“她是我的孩子,我的。”秦依面無表情的將良寂抱了起來,突然她惡狠狠的盯著他看,“我以為你會死,沒想到她居然留了你一條命!”

“瘋女人。”弋離巡嫌惡的吐出三個字,伸手要把良寂從秦依懷裡抱出來。秦依反應很快,幾乎是在他即將觸碰到良寂的一瞬間就往後避開了。

秦依後退了幾步,抱著良寂的胳膊逐漸收緊了,她惡毒的看著他,目光像是萃取了毒汁,“你只不過是我為她找的食物而已,跟雞鴨沒有區別。”

秦依低頭看向良寂,目光一下溫柔下來,伸手撩起了她垂在眼角的髮絲,聲音充滿了憤恨,“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怎麼不去死!”

弋離巡跟這個瘋女人沒什麼好講的,現在的他只想要良寂。

身體的每一寸關節都在咯吱咯吱的響動著,破爛的胸口滴出粘稠的鮮血發出怨恨,催動他趕緊把良寂奪回來。

秦依死死地摟著良寂,近乎是怨毒的盯著他,任何,任何,想要爭奪良寂的存在都該死,該——死——!!!

良寂腰肢被摟的生疼,她微微蹙起了眉,知曉此刻氛圍不對。這種事她經歷的並不算少,往往那些陷入癲狂的人群會在瘋狂的爭搶中甚至也把她一同殺死。

現在的身體好不容易長到了八歲,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她只能出聲安撫他們,可是沒想到就在她張口的一瞬間,弋離巡就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