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秦婁和秦依吃的不歡而散,秦婁發火離開去了公司,秦依走了不知道去哪做什麼。

整棟別墅已經漸漸沉寂下去,樓上安靜的臥室裡,從大床上探出一隻玉瓷般的腳伸到床下,她現在要去找秦依為她準備的晚飯。

人的食物對她的成長效果微乎其微,一般情況下她自己也會選擇男人作為食物。

當然,當然,女人也可以,只不過女人往往有太多牽絆,不能全心全意的把慾望奉獻給她。

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緩慢開啟了,良寂離開房間走在空曠的長廊裡,空氣中的味道會帶領她到達那個倒黴鬼所在的地方。

良寂慢吞吞向前走著,裙襬隨著風的弧度飄動,玉白的小腿行走在其中,那一抹雪色透過漆黑的紗裙若有若無朦朦朧朧。

穿過長廊,拐過三四個彎兒,良寂停在了一間客房前,紅棕色的房門緊閉著,似乎空無一人。

男性身上濃重的味道從關緊的門裡散發出來,良寂抬手按上了門把手,慢慢閉上眼睛昂起脖頸。她從這氣味中感受到了憤怒,難以置信,緊張,不安,還有一點點恐懼。

良寂緩緩伸手拉下了自己的肩帶,玉白的肩膀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咔吧”門鎖轉動。

弋離巡正拼命把手腕上的繩子往桌角上割,突然聽到門開了,他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破口大罵,“弋婧怡你個瘋子,神經病,賤女人,快放了我!”

“你怎麼不進來?弋婧怡你有本事進來啊!”弋離巡氣的雙目噴火,猛地站起身,“啪”綁住腿的繩子一拉,他又跌回床上,聲音愈發憤怒,“我草你大爺的,趕緊把老子放了!!!”

良寂站在半掩著的門後,細長的影子安靜的投擲進門裡,充滿憤怒的情緒是不利於恢復的,她需要耐心等一會。

罵了這麼久,也不見外面的人說一句話,弋離巡幾乎懷疑外面是不是真的有人,一看地上,那道影子明明還在。

不,不會,有,有鬼吧?弋離巡看著地上始終未動的細長影子,緊張的嚥了咽口水。要不然為什麼一直不說話,為什麼不進來。

弋離巡悄悄往後退了退,後背抵到堅硬的牆壁後心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他心臟就猛然提起來,地上的那道影子動了。

“你好。”

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弋離巡緊張的抬起眼環視四周,居然沒人!

“你看的太高了,能低一下頭嗎?”良寂昂頭看著他,聲音頗有些無奈。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從——弋離巡視線緩緩下移終於看到了站在門把手旁的良寂。

弋離巡呆呆地看著她,下一瞬腦海中瘋狂的默唸,我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我是變態,我是變態,我是變態,不不不不,我不是變態!

過分的美麗讓人覺得有距離感,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甚至會促使他們遠離這種美。

只可惜人類的理智戰勝不了她的美貌,那遠非“誇張”兩個字能夠形容的美麗,像束縛似的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良寂鬆開手,緩緩向前走去。弋離巡眼球倒映著她的身形,瞳孔不斷放大收縮,這樣一張臉長在一個女孩身上,美麗卻驚悚到了極點。

看著她越來越近,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天花板上的燈光照亮了整間臥室,裸露的雙肩膚色晶瑩細膩,流露出一種致命的魅力。弋離巡忘了喘息呆呆的看著她的面板,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讓他覺得喉嚨乾渴發癢。

隨著注視她的時間越長,房間內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虛影,唯有她像是強迫似的反映在他眼球裡。

他那點可憐的腦容量已經被她完全佔據,最純粹的扭曲與迷戀構成了慾望的本質,隨著雙眼中的清明消失不見,最後一絲理智被剝奪。

他像是一個變態那樣低頭想要接近她,可是身上的繩子卻一下把他拉了回去,被綁緊的手腕使手肘向後扭曲著,每掙扎一下都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

他維持著這個變扭的姿勢,舔了舔唇有點緊張的說,“你,你過來。”

良寂坐到了床上,兩條玉白的腿在地面上晃悠著,為了讓食物心甘情願的被她啃食,她需要讓這個人多看自己一會。

弋離巡貪婪的用目光上上下下的□滿她的每一寸面板,儘管這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心中的渴望還是佔了上風,厚著臉皮說:“你離我近一點。”

良寂伸手拉上了肩帶,將那塊裸露的地方遮住了,通常情況下她並不是很想使用自己的魅力,迅速俘虜他們理智的同時,也往往會增加他們殺死她的風險。

畢竟吃人與被吃是相對的,每長大一歲她身上令人想要殺死的慾望就多一分,因此這具身體從來沒有能夠成功活到18歲。

儘管她確實已經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她把頭湊了過去,半截身子就這麼直勾勾的暴露在他眼前。弋離巡看著面前雪白修長的脖頸,覺得牙齒越發癢了,一種想要咬噬的慾望在血管裡流淌。

“你——”他把頭往前伸了伸,沒夠到。聲音微不可查的顫抖著,“再近點。”

良寂微微垂下眼睫,如果自己過去了,恐怕會被他兇狠的咬住脖子吧,為了緩解那種發瘋般的癢意,甚至會把她活活咬死。

這就是她始終活不到成年的原因。

這種詭異的體質並不好掌控,很多時候她都會來不及離開就被殺死,每死一次她的相貌就會小一分,對於體質的掌控力也就越大。

不過以她的能力最多也就只能壓制成秦婁和秦依那樣,要不然恐怕她當天就會被剁碎了端上餐桌。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躺下,我會給你想要的。”良寂聲音輕柔,音色像是月光下的銀色小溪緩緩流淌進心尖。

弋離巡臉一下紅了,近乎是維持著這個扭曲的姿勢仰躺下去,曲起的手肘緊緊綁在身後,一齊壓在了床上。

如果,如果是,我自己動手就好了,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晃動的雪色,烏黑的髮絲凌亂黏在耳後,玉似的面板在其中若隱若現。

她頭顱埋在他□□,牙齒咯吱咯吱的咬動著。

十六歲之後的每一天都是無比艱難的,她對於體質的壓制能力會無限趨近於零,不過據說一旦度過十八歲,她就可以徹底掌控那股詭異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