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溫暖的懷抱裡,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剛剛只說不殺她,但是沒答應你們放了她。放人,是另外的條件。”
也不管自己的脖子正握在別人手裡,小夭努力抬起頭看了看,從她的角度看出去,只能看到男子的側顏,白髮如雪,簡單地攏在腦後,五官俊美到妖異。
聽著熟悉的語氣,看著熟悉的白髮,小夭覺得恍如隔世。
我終於找到你了,相柳。
塗山璟負手而立,眉眼間有塗山少主的威儀,“條件。”
相柳想了想,“有人想讓我輸掉明晚的比賽。”
“你上一場比賽的對手是千年野牛妖,擅長衝撞和重力擊殺,而你身上的致命傷卻是直擊心臟的五爪傷痕,”想到這裡,離戎昶突然明白了什麼:“賽後有人潛進地牢,試圖暗殺你?”
相柳肋骨的傷,是和千年野牛妖搏殺時候受的傷,心口的爪傷,應該是另一個鳥類妖獸造成的。離戎昶怒了,竟有人敢在他眼皮地下潛入地牢殺人!
相柳糾正他,“不是暗殺,來的不過是一隻修煉百年的禿鷲妖,他們並不想取我性命,只想讓我輸掉明晚的比賽。”
如果要殺他,來的人修為會更高,相柳不怕毒藥,抗凝血藥物只能削弱他的戰鬥力,讓他輸掉比賽。
幕後之人,對相柳的情況很熟悉。
塗山璟皺著眉問:“傷你的禿鷲妖呢?”那妖怪身上或許有線索。
相柳從角落拎出一條胳膊丟在地上,說,“吃了。”
離戎昶幾乎要破口大罵,要是能給那禿鷲妖留一口氣,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查出幕後黑手,現在倒好,連屍體都沒了,就剩一截光禿禿的爪子,查個屁的查。
一直沒說話的小夭開口,“那人能想到在賽前偷襲,那麼賽場上也一定會動手腳,只是不曉得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的相柳,既不是辰榮義軍的軍師,也不是軒轅賞金榜排名第一的大魔頭,只是一隻在死鬥場裡掙扎求生的妖獸。有誰會費盡心思打他的主意?
塗山璟這時已經看出,九頭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傷害小夭,只是想抓住一絲生的希望,決定幫他一把,“你要我們怎麼做?”
相柳看了看塗山璟和離戎昶,又看了看懷裡的小夭:“我要你們保證,明晚的比賽不會出現意外。”
他想堂堂正正地贏得比賽,重獲自由。
塗山璟應下,“我以塗山少主的名義答應你,明晚的比賽不會出現意外。現在,把小夭還給我。”
離戎昶覺得塗山璟的語氣很帥,學著他的樣子說,“我以離戎少主的名義答應你,確保明晚的比賽順利舉行。馬上,把小夭姑娘還給璟。”
見倆人答應,相柳笑著放開攬著小夭的手,心底卻閃過一絲不捨。
塗山少主智計無雙,心思稍一流轉就已經想好了應對幕後那人的策略,著手安排人去做。
離戎昶也不含糊,迅速招來管事和守衛,去到為明日特意準備的大號死鬥場地,細細的檢查比賽的一切細節,確保沒有紕漏。
小夭閒著無聊,也不嫌地上髒,直接在相柳對面坐下,用意念在母親留給她的玉墜內翻找,這是一個空間法器,裡面放了不少她從玉山帶出來的寶貝,只見她時不時丟出來一件東西,不一會兒就在地牢裡擺出個地攤。
如果離戎昶在場,一定會大罵小夭敗家,小夭隨手丟出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小夭拿起一把古樸妖異的彎刀開始推銷,“這把刀給你,聽說這把刀能吸收被它砍傷的人的靈力,回補給持刀的主人。殺人越貨好幫手。”
接著又拿出十幾本修行的功法,“你體質特異,我不知道哪個適合你,你自己挑一個,距離比賽還有5個時辰,臨陣磨槍,不亮也光。”
想了想,又拿出幾瓶毒藥,“這些毒藥是我精心研製的,不管是神是妖,都能藥到人倒。”說到這,小夭停頓了一下,“按規則,死鬥賽可以用毒嗎?”接著又笑,“管他能不能用,帶上,裁判是我們的人。”
塗山璟安排完一切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小夭拿著一堆寶貝跟相柳獻寶,相柳一臉懵,有些不知所措。
他無父無母,從一出生就在為生存掙扎,他被人騙過,被人傷過,被人算計過,卻從來沒被人好好對待過。
小夭是第一個對他沒有絲毫惡意,哪怕被當做人質,還全心全意的為他著想的人。
相柳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夭,心跳如鼓。
見塗山璟回來,小夭眼前一亮,拉著塗山璟的袖子撒嬌,“璟哥哥,快,幫我們制定一個必勝的策略。幕後那人想讓我們輸,我們偏要贏給他看。”
她說的,是…我們。
咔嚓,相柳心底的硬殼裂出一條縫隙。
明明才認識不久,不知為何,塗山璟無法拒絕小夭的要求,他無奈地說,“一會兒讓昶把對手的資料拿來。”
就在這時,離戎昶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我檢查了所有的比賽細節,沒想到他們居然在對手名單上動了手腳,明晚死鬥賽,九……九兄的對手有九個,一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