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揹著書包在夕陽下跑著，簡單的馬尾辮一晃一晃的。
那活潑明朗的樣子宛若晨曦，破開籠罩在心頭的陰霾，讓人一掃疲憊。
沒過多久，楊衿寧就拿著兩副球拍和一桶球噠噠跑下樓，“趁著她們還沒發現，快走。”
季清霄瞠目結舌，“好傢伙，這就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是吧。”
楊衿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好好個人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季清霄摸摸鼻子，沒再吭聲。不長嘴我怕嚇到你。
兩人到的較早，體育館裡空閒的羽毛球場還有好幾個。
楊衿寧找了個離樓梯較遠的地方，放下帶的東西。
季清霄隨手拾起一把球拍用手掌拍了拍，似乎有些不滿意。
楊衿寧拿著另一把球拍站到網的另一邊，出其不意向季清霄發了個球。
季清霄揹著身子下意識地反手一抽。
球落在楊衿寧。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不對。
楊衿寧瞪大眼睛看著他。
她本來不講武德準備偷襲一下，結果季清霄反手就給她上了堂課。
“條件發射。”季清霄解釋道。
楊衿寧撿起球再度發了一個。
不能裝作接不到，那太假了。即便不會打，這麼慢的球都接不到那就是純純在侮辱人的智商了。
季清霄思索著，手上動作卻一點沒慢，輕輕撥過網，正好落在楊衿寧順手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往地打了二十幾分鍾，愣是讓季清霄撿球的時間比楊衿寧還多。
為了演的更逼真一點，季清霄幾次打得手忙腳亂，然後都被楊衿寧抓到破綻。
“是我變厲害了還是你太弱了？”楊衿寧小口喘著氣，她跑動的步數比季清霄還多。
季清霄擦了擦額頭的幾顆汗珠。這二十幾分鍾反而比比賽時候的一個小時都要累。
“歇會歇會。”楊衿寧抽出幾張紙巾擦汗。
季清霄點了點頭。楊衿寧要是再不歇他就要演不下去了。
楊衿寧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緊貼在臉上。
汗珠還在順著臉頰滾落。
通紅的臉上似乎散發著熱氣。
“等我一會兒，我去買水。”季清霄說著就往外走。
出了體育館，攔住一個人問清楚最近的小賣部在哪後，季清霄小跑過去。
就在季清霄離開後沒多久，楊衿寧這邊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季清霄從冰櫃裡給自已拿了瓶冰水，又從貨架上拿了兩種常溫的運動飲料。
等他走到羽毛球場門口的時候，看到三個人站在楊衿寧身前，兩男一女。楊衿寧怒目瞪著對方，手中緊緊握著球拍，瘦小的身影似乎顯得孤單無助。
季清霄迅速過去，毫不客氣地分開兩個男生，從他們中間穿過去，站在楊衿寧身前。
季清霄個子高，肩寬又大，楊衿寧眼中都被他身上素淨的衣服填滿了。
“不知道你想喝什麼，就買了兩種。”季清霄說著從袋子裡取出一瓶飲料開蓋遞給她，“乾脆你都喝了吧。”
楊衿寧心頭的火氣一下子被堵得不上不下的，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大哥你能看看氛圍嗎？現在是喝飲料的時候嗎？
“不渴嗎？”季清霄見她沒有動，挑了挑眉，“還是說你想喝我這個？這是冰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喝。”
楊衿寧是真有些渴了，拿過飲料狠狠灌了幾口。
季清霄這才轉過身看向來人。
他只認識中間那個個男生，蕭皖山。
“你是誰？”蕭皖山的面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他是讓你社死的人。楊衿寧在心裡回答道。
“我嗎？”季清霄沉吟片刻，“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在找尋自已。”
楊衿寧一口水噴了出來，直接落在他後背上。
季清霄只覺得身後一溼，不由得回過頭。
“不好意思。”楊衿寧連連致歉。
要是換個人說不定季清霄就叫他下輩子注意點了。
可對於楊衿寧，他也不知道自已的耐性都是哪來的。
“一邊涼快去，沒看到我們先來的嗎？”季清霄冷冷看著眼前三人。
“你們？”蕭皖山神色不善，“跟一個女生打球明顯就是存有不良心思，要不然我陪你玩玩？”
“不要。”季清霄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是那種人，你找你旁邊那個哥們還差不多。我看他對你就挺有興趣的。”
這欠揍的樣子太熟悉了，可此刻楊衿寧只覺得解氣。
“這樣吧，添點賭注。”蕭皖山旁邊的男生提議道，“一局二十一分，輸的繞著整個羽毛球館蛙跳一圈。”
“哦？”季清霄來了興趣，“這個可以。”
楊衿寧扯了扯他的衣服。
季清霄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你別答應了。輸了不是很丟臉？”楊衿寧有些著急，“你連我都打不贏。”
這傢伙也不掂量掂量自已的斤兩，一聽說這個賭注就答應了。
“我沒想輸。”季清霄笑著安慰道。
“所以？”楊衿寧忽然想到了什麼，“對啊，你沒臉沒皮的，到時候肯定賴賬。”
季清霄有些哭笑不得，“所以我根本不會輸。”
自大狂啊這是。楊衿寧嘆了口氣。看來到時候他真的會賴賬了。
季清霄沒做解釋，只是從她手中抽出球拍，“我用這個吧。”
“隨你。”楊衿寧有氣無力地回道。
都到這份上了用什麼球拍有區別嗎？
季清霄將袋子裡的飲料放到一旁，還不忘叮囑楊衿寧一句，“別偷喝我的。”
楊衿寧真想咬死他。
“要不然你們兩個一起來？”季清霄雙手搭在網上，對著對面挑挑眉，“三個一起也可以。”
“不需要。”蕭皖山冷哼一聲，“倒是你需不需要幫手？”
剛才兩人的對話都被他們聽到了。
雖然覺得季清霄對楊衿寧放水了，但心裡還是不由得輕視了幾分。
“也可以啊。”季清霄賤兮兮地笑著。
眾人都愣住了。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過來吧。”季清霄向楊衿寧招手。
“啊？”楊衿寧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沒聽到人家讓我找幫手嗎？”季清霄說著往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