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入殿內,和香便觀察到紀殊途的小動作。

他輕柔的抱著懷中之人,在她欲起身之際,甚至將其往下按了按,讓她繼續待在自已懷裡。

和香紅了眼。

自已從未見過這個女人,憑什麼她一來就能受到此等待遇。而自已與春情煞費苦心,歷經磨難,才只得了個貼身侍候的職位。

王上最寵她們二人之時,賞賜了一個獨立宅院給她們,並且時常贈予二人一些金銀首飾。

有時王上會來院中看望她們。噓寒問暖,關心照拂一樣不少。

離幽宮的人們看在眼裡,私底下都說,紀殊途對婚配之事已有打算。

其實外人不盡知。

紀殊途在她們的宅院中來來回回,卻從未有一次願意碰她們。

她們心中就如明鏡兒一般,自家王上依舊沒變,還是如往常那般花花公子的形象。

在紀殊途心中只是玩物的她們,又有什麼資格能夠乞求他的寵愛呢?

可耐不住她們二人對紀殊途的感情實在太深。

看到雪千棠與自已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如此親密曖昧,她們幾乎快要氣炸了。

她算什麼?

“你這賤人!”

和香目眥盡裂,箭步上前,試圖將雪千棠從高處拉下來,然而尚未觸及,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退。

“和香!”

她胸口感到一股溫熱,重重將血吐了出來,隨即倒地不起,狼狽不堪。

春情快步上前,將和香半個身子扶起,讓她靠在自已胸前。

和香的氣息微弱至極。

春情則是敢怒不敢言。

她的眼淚默默從眼角流出,卻不敢發出聲音,只是試探性的抬頭,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人。

“滾出去。”

又是這樣低沉的聲音,彷彿把春情帶到了地獄中,不斷威壓著。

她甚至驚得不知該如何落淚,只得深施一禮,帶著重傷的和香黯然退下。

鬧劇結束後,殿內瞬間安靜了。

雪千棠被剛才的一幕嚇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偷偷瞄了一眼紀殊途,正好與他的眼神對視。

還好他看向自已的眼神還算正常。

“下來。”

發生這樣的事情,讓紀殊途興致全無。

雪千棠如釋重負般,從紀殊途身上跳了下去。

“謝了哈,鬼王大人。無事的話,我先走一步!”

說著,雪千棠邁開步子便衝了出去。

然後……頭重重磕在了殿門上。

“這麼急作甚?本王很可怕嗎?”

聲音從她耳畔響起。

雪千棠一轉頭,與紀殊途打了個照面。

“你這老鬼!將門突然關上作甚?不知道會死人的嗎!”

雪千棠一隻手揉著撞的生疼的腦瓜,另一隻手氣沖沖的指著紀殊途,控告著他的罪行。

“什麼?”

雪千棠聽到紀殊途凝重的語氣,瞬間想到了什麼。

“啊……哈哈,我是說,你這……長相如此好看的鬼。”

雖然這是實話,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卻充滿了心虛。

“這還差不多。”

雪千棠見紀殊途沒有過於為難自已,長舒了一口氣,隨後淚眼婆娑起來。

“紀大哥,拜託你行行好,就讓我離開吧,我還要找人呢。”

紀殊途看她裝可憐的模樣,心中竟變的更想欺負她。

“本王的紫冥殿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雪千棠變本加厲,帶著哭腔說道。

“那你要我怎麼做?”

“做本王的貼身侍女,為期一月。”

雪千棠驚撥出聲。

“我不願!”

紀殊途態度堅決,不容置喙。

“由不得你。”

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換個角度想,這或許也是她取得心頭血的最佳時機。

只不過這樣一來,找雪行一事……

她沉思片刻,心生一計。

“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紀殊途沒想到,眼前的小丫頭如此不怕死。

“你竟還敢與我談條件?”

雪千棠沒有自亂陣腳,而是試圖穩住紀殊途的情緒。

“紀大哥,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方才我說要找人,你可還記得?”

紀殊途點點頭。

“你就不好奇我要找誰?”

聽夠了賣關子,紀殊途直截了當的打斷她。

“說重點。”

雪千棠深吸了一口氣,沉凝問道。

“告訴我,雪行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