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行?
聽到這個名字,紀殊途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之色,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找他作甚。”
一提到雪行,雪千棠便有氣無處發。
“我同他有仇。”
紀殊途見雪千棠這般模樣,似乎想要將其抽筋剝皮。
“本王可以告訴你雪行在何處,只是……”
雪千棠急切的追問著。
“只是什麼?”
“不可殺他,本王留他還有用處。”
透過雪千棠身上的氣息,以及她與雪行同樣的姓氏,不難猜到,她來自雪族。之所以尋仇,或許是因雪行叛族一事。
他與雪行亦有些仇恨,也想將這老東西一殺了之,如今卻無法做到。
若是殺掉雪行,自已百萬年來的心願,恐怕很難再找人來兌現。
他心中有不悅,也只能暫且隱忍。
雪千棠聽到紀殊途意欲保住雪行,雖有些驚訝,卻也沒再反駁。
雪行畢竟還是雪族之人,需要這一月內想法將他帶回雪族,再做打算。自已若是找到雪行,也只能先使他吃些苦頭,無權殺他。
“好,你只需告訴我,他在何處便是。”
紀殊途沒想到,雪千棠這麼容易便將此事應答了下來。
“跟本王過來。”
說完,紀殊途一溜煙便沒了影兒。
雪千棠緊隨其後。
他們來到一個簡陋而又破敗不堪的地界兒,一股腐朽和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房屋年久失修,無人打理,周圍佈滿了各種雜物和灰塵,蟲蟻遍佈,四處爬行。
從踏入門檻開始,雪千棠的眉頭就未曾舒展開,一隻手掩著口鼻。
巨大的氣味衝擊令人作嘔。
“這是何地?”
見紀殊途久久未曾開口,雪千棠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後山。是鬼界犯事僕役的住處。”
沒曾想紀殊途喜歡用的手段竟是精神折磨。
夠狠。
雪千棠心頭一驚。若是自已長居此地,恐怕不出一個時辰,精神便會崩潰。
途中遇到諸多房屋,紀殊途卻並未有片刻停頓。
直到眼前出現一堵牆時,他停下了腳步,繼而轉向那個殘破的屋子。
“到了。”
雪千棠緩過神,抬頭看了看。
竟然是個沒有大門的茅草屋。
遠遠站在門口便能看到雪行那披頭散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背對著二人,彷彿是在啃食著什麼東西。
雪千棠雖然心中對眼前之人有仇恨,畢竟相處時間甚長,看到這種場面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
“若是他瘋了,同殺了他又有何區別?”
紀殊途依舊定睛欣賞著雪行的狼狽模樣。
“本王不會讓他瘋,不僅如此,還會一直折磨他。如今他只是本王的一條狗,生不如死的日子,是他應得的。”
按理說,雪行投靠紀殊途,二人之間有利益關係,他不應有此下場。
“他何故如此?”
此事紀殊途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偷學鬼界功法。”
無論上界亦或是下界,功法皆是絕密,忌諱外界之人隨意流出或暗自修習。一旦破戒,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樣看來,紀殊途還算是心慈手軟。
“若是你不介意,我想讓他飽嘗肉身之苦。”
紀殊途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隨你,別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