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薇柔無能狂怒

上一世沈薇柔和柳氏壞事做盡，如果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們未免太過可惜，她要一點一點的慢慢折磨她們，才好解她心頭之恨。

只是……沈清婉偷偷瞥了一眼沈老夫人的臉色，小心翼翼道：“祖母會不會覺得，婉兒這樣有些睚眥必報，就不喜歡婉兒了？”

畢竟此時的她，還未經受前世的諸多苦難，在沈老夫人的眼中，可能只是在府中受了些刁難委屈罷了。祖母素來剛烈正直，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祖母會生氣。

不料沈老夫人嗔怒的看了一眼沈清婉，開口道：“怎麼會呢，你能想到這些，祖母開心還來不及呢。不驕不躁，進退有度，不恃強凌弱，卻也不能憑白被人欺負，這才是我將門女兒應有的風範。”

沈清婉不禁鬆了一口氣，重新將頭埋在沈老夫人的懷裡。冬日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祖孫二人的身上，沈清婉包裹在暖爐帶來的溫暖中，感受著祖母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逐漸步入了夢鄉。

…………

且不談慈壽堂中如何一派和諧，遠在國公府另一側的祠堂中的氛圍便沒有如此美好了。

只見祠堂的門窗緊閉，每個視窗都派有專人把守，正門口更是由徐媽媽以“保護安全”為由親自盯著，可謂是將整個祠堂圍的水洩不通。

這下莫說是傳遞訊息，連杞柳閣聞訊來送吃食衣物的婢女都被徐媽媽用一句‘老夫人自有安排’攔在了外面。笑話，她家小姐可是在這跪了一夜，險些傷了身子，誰想讓裡面這兩個女人少受一點罪，她老婆子第一個不同意。

祠堂內，沈薇柔母女二人正並排跪在蒲團上，二人都是面色蒼白，嘴唇泛紫，身子微微發著抖。寒冬臘月，祠堂中未生炭火，饒是披著早上出門時的大氅，柳氏二人也是凍的夠嗆。

沈薇柔此時年歲尚小，遠沒有前世的隱忍和狠戾。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不但在沈清婉面前失了面子，被罰來跪這又冷又陰森的祠堂，又失去了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倚翠，她此時心中難免充滿了委屈和怨恨，連帶著對柳氏都多了幾分怨氣。

柳氏向沈薇柔的方向偏了偏身子，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來準備披在沈薇柔的身上。沈薇柔卻身子一偏躲了過去，並且直接將頭偏到了相反的方向，用行動拒絕了交談。

饒是柳氏心中存有一絲歉意，見到沈薇柔抗拒的模樣心中也不由火起，她壓低聲音斥道：“你在這衝我甩什麼臉子！”

沈薇柔回嗆：“難道我不該衝你甩臉子嗎，若不是你貪心要把那簪子留住，倚翠也不用被趕出去，我們也不用來跪這勞什子祠堂！”

更何況，沈薇柔看著膝蓋下的蒲團，昨晚跪在這蒲團上的還是沈清婉，今日就換成了她，她怎能不恨。

“我那是為了誰？”柳氏的聲音不禁提高了一些，又很快被她壓下：“你以為你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從哪來的？我若不想盡法子多存些錢財，你以為憑你的那些份例能讓你過的這麼自在？”

沈薇柔恨到：“那也是因為你沒本事，沈清婉一個沒了孃的野丫頭都能佔著嫡女的名頭，憑什麼我就要一直揹著個庶女的名頭被她踩在腳下？！今日她不過幾句話，那老虔婆就將倚翠發賣了，我們兩個就要甘心受罰，憑什麼？！我不甘心！”

柳氏被她如此叛逆的話氣的發抖，忍不住伸手給了沈薇柔一巴掌，怒道：“是，是你娘我沒有本事！你不如去找個有本事的娘！”

畢竟血濃於水，柳氏衝動過後看到沈薇柔佈滿淚水的臉上漸漸浮起的紅痕又忍不住心疼，她伸手摸了摸沈薇柔的頭髮：“好孩子，娘知道你因為倚翠的事情怨我，但是倚翠今日不死，你我就會受到牽連，就會像現在這樣。好孩子，你今日的做法是對的，不必感到自責，倚翠是個懂進退的，日後我們好生安置她的家人便是。”

沈薇柔再也忍不住，撲到柳氏的懷中哭出聲來：“可是娘，柔兒真的不甘心……”

柳氏撫摸著她的背安撫道：“為娘也不甘心，只是，在這整個府中，我們母女二人能倚仗的只有你父親的寵愛。所以柔兒，當務之急，是如何挽回你父親的心。至於沈清婉那個小蹄子，日後娘自然會找機會收拾她。”

沈薇柔埋在柳氏的懷中，含著淚水的眼中恨意猶如實質，她在心中暗暗發誓，終有一日，自已要將沈清婉踩在腳下，奪走沈清婉的一切。到那時，她就不相信沈清婉還能笑得如今日一般肆意。

…………

每到年關將至，皇城之中就格外的熱鬧，大街小巷都充斥著年味，各家各戶都開始走親訪友，相約出行。皇帝會大開宴席宴請群臣，以告慰眾大臣這一年的辛苦。皇宮裡的娘娘們也會藉此機會舉辦一些宴會，也好見一見宮外的親眷們，以解相思之苦。

往年這宮宴都是由皇后娘娘牽頭，邀請三品以上官員的親眷進宮同慶，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今年皇后娘娘不僅將可參與宴會的官員品級擴充套件至了五品，還特地加了一道口諭，讓各家夫人家中有女兒的不妨都帶上，也好一同熱鬧熱鬧。

這口諭一出，京中嗅覺敏銳的人都嗅出了一些門道。宮中的各位皇子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紀，幾位郡王的世子也尚未娶親，看來，今年這宮宴說是慶祝年節，實則少不了相看各家貴女的心思在。

盼望著家中女兒高嫁的人家，更是早早就開始進行準備，一時之間，這京城中的成衣鋪與首飾店可謂是門庭若市，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夫人貴女們爭相購買。

信國公深受皇帝寵信，這宮宴自然也少不了邀請信國公家的女兒們，皇后娘娘的使者一早就登門，親自將邀請函送到了國公府中。

採音一路小跑，想要趕緊把這一個好訊息告訴沈清婉，進門時卻發現沈清婉正躺在錦繡堂院中的搖椅上曬著太陽閉目養神，臉上還蓋著看了一半的話本，好不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