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他輕輕地喚了一聲。

蘇汐月咻的一下睜開了眼眸。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切好像在不言中。

好詭異的夢境,更詭異的世界。

所以這個世界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有心之人構造的,或者說這只是某個人的意識世界?

蘇汐月託著下巴唉聲嘆氣。

雖說現在已經明顯知道她自已是什麼人,但是雲庭到底是誰呢?如果雲庭只是一個凡人,那個女人不可能三番四次的要害他,更不可能為了折磨雲庭拼命創造出幾個世界。

逆天而為本就耗費心血,更何況逆天三次。想來那位神還是人的玩意兒自已也不好受,多半日日受折磨。

“怎麼唉聲嘆氣的?”雲庭捏了捏她的小臉,語氣驕縱。

“哎......”蘇汐月又嘆了一口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越來越迷糊。我是誰?你是誰?她又是誰?看樣子這個女人還存在,那他在哪裡呢?啊......”

蘇汐月煩躁到了極點,抓了抓一頭秀髮,揉得亂七八糟,像頂著一個雞窩。

“好了好了,月月,別煩了,你看你的頭髮......”

“什麼意思!你嫌棄我!”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嫌棄我的老婆大人。”

“最好是沒有!否則,你死定了!”

“不敢,不敢。”

兩人在房間內打打鬧鬧,門外傳來雲慕辰的聲音。

“爸,老爸,你好了沒!我......我我有事找你。”

蘇汐月推了推賴在她身上親親摸摸的男人說:“你兒子找你。”

雲庭煩躁,被人打擾了好事,語氣不怎麼溫柔:“他不是我兒子!”

是他兒子會在這種關鍵時候給他致命一擊,刀都出鞘了,現在要他收回去......低頭看了看自已的刀,長嘆息,掩涕兮,攤在床上,沒有一點兒起床的動力。

“快去!”蘇汐月裹了裹被子,踹了身邊的男人一腳。

雲庭臉上陰雲密佈,渾身上下裹挾著鬱悶的氣息,隨著他的走動衝向病房門口的雲慕辰身上。

雲慕辰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子冰冷刺骨的寒意穿透他的凡人之軀。

“那什麼,爸......”

“爸什麼爸,我是你叔,你爸都回來了,也不怕他傷心難過。”這便宜兒子云庭是一分鐘都不想要。

“我我......”雲慕辰不知所措的抓了抓手,又像有多動症似的用腳掌磨了磨地板。

“我什麼我!”雲庭煩得不行,慾求不滿的男人最可怕了,看見狗都想踹兩腳。“怎麼了?隔了這麼多年喊親爸喊不出來?”

雲慕辰愧疚的點了點頭,動了動嘴唇什麼都說不出來。畢竟還只是個15歲的孩子,有些彆扭是刻在骨子裡的。

就算那是他親爸爸,但時隔這麼多年,他真的喊不出來。又或者說,他心裡是怨他親爸的,這麼多年他在雲家老宅,在學校,在朋友眼中受到的折磨,得到的痛苦又算什麼。這麼多年了,他親爸既然沒有離開,為什麼不回來看他呢?

哪怕一樣也好。

“慕辰,你爸爸根本不記得我們,要不是你齊盛叔叔,他或許至今都不知道有我們的存在。”雲庭嘆了一口氣,還得是齊盛會死纏爛打呀,就他哥哥那個千年老冰山的性子竟然也信以為真。

雲慕辰點了點頭,顯然也知道這個情況,就是心裡彆扭得很。。

“沒出息的玩意兒!”雲庭咬牙戳雲慕辰的腦袋。“自已親爸還彆扭,滾滾滾,別打擾我!”

‘碰!’病房門在他面前大吼,隔絕了他和雲庭的視線。

雲慕辰:......

他就知道,他不是親生的,根本比不了蘇汐月那個女人!

這下好了,雲庭的興致全無,鬱悶地掀開被子,特別小家子氣的生悶氣。當然就算生悶氣也知道抱著老婆生氣!

“雲庭,你到底要不要臉!”蘇汐月被他不老實的手腳弄得面紅耳赤,呼吸都是熱的。

“要臉有什麼用!齊盛就是因為不要臉才能追到我哥,我要是要臉就沒老婆。老婆~”

真的是相當不要臉!

“手,給我拿開!”

“不要~”

“好翹......摸摸......”

“臭流氓!”

“是老公。”

“王八蛋!”

“老公。”

“登徒子,鬆開!”

“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我錯了......”

“麼!”雲庭心滿意足給蘇汐月一個大大的親親,賊香!

蘇汐月渾身發燙,臉紅如血,如同盛開的嫣紅的玫瑰。

過了1日,本就沒有毛病的兩人被醫生趕回家,一路上雲庭氣壓極低。

那個破班,有什麼好上的。

轉念一想,不對,他哥都回來了,他還要去上班?

不上,一點兒都不想上,上不了一點!

哎,心口痛,腰痛,唧唧痛,上不了......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雲庭在他哥哥面前裝病,雲徹卻是真病。

“雲庭,你搞笑呢!”齊盛畢竟是護夫界的翹楚,一聽雲庭那要死不活的聲音就知道這人在打什麼主意。別人他管不著,打他老公的主意,門都沒有。

“怎麼了?你又不是我哥的老婆,你能幫他做決定?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公司,他去上班怎麼了,怎麼了?我又不是不去,我這生病,起不來。”雲庭說得十分理直氣壯,中氣十足,可不像一個病人。

“我看你確實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弟弟,我的親弟弟,你哥他失憶了,腦子受損,你指望他幫你上班?呵呵......我看你不是心口痛,我看你是腦子有包!行啊,你讓他去,明兒雲家就破產,雲徹我養得起,我看你老婆,誰給你養?哦,也是,弟媳婦年輕貌美,追求者都是青年才俊,根本不愁沒人喜歡,不要你也罷!走,雲徹,我兩去上班,就讓這個怨夫孤獨終老!”

好歹毒的心思,好狠毒的詛咒,雲庭簡直無言以對。看著說走其實一動不動的齊盛,氣得牙癢癢,卻又毫無辦法。

走前委屈巴巴,扭扭捏捏,三令五申,在老婆那裡討了個早安吻,這才三步一回頭的和自已老婆分開。

再次詛咒這個破班,有什麼卵用!

他惡狠狠的咬了咬牙,盯著前面的路,心裡鬱悶到了極點。

沒有老婆的辦公室,就像沒有氧氣的空氣,除了二氧化碳就是令人窒息。

嗚嗚嗚......

悲傷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