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就是這個味兒

在熙平帝的老巢，耳目遍地的皇宮裡，趙程廓和趙禎這對父子倆，就那麼大喇喇地討論著隱秘的事情來，看那熟練的架勢，這完全不是第一次了。

這父子倆也算是膽大包天之人！

聽到了來自於老父親的質疑，趙禎頓時不高興了，瞪大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方正的國字臉上，兩條濃密的黑眉也緊緊蹙起。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那個小傢伙是妖孽的原因，他竟然能夠知道耿秋風那個王八蛋，受狗皇帝指使，勾結王玉華用假賬陷害我，並且我最後還落得一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這怎麼可能？”

即便是活久見的趙程廓，聽到了自家兒子的話，依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離奇的事情。

要是真如趙禎所說，這哪裡還是什麼外甥，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怎麼不可能？我又不會未卜先知，哪裡知道耿秋風這個王八蛋竟然背叛我，甚至還偷偷在賬本上做手腳，幸虧時間短，有些東西他還沒有來得及改，或者還沒有想到，否則……”

雖然趙禎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趙程廓卻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要是今天趙禎沒有提前準備的話，那麼對於皇帝那幫人來說，趙禎貪汙受賄就完全是鐵證如山。

畢竟人證物證都在，完全就沒有趙禎反駁的餘地。

“如果當場將你定罪到還好，可如果要是準備審理的話，那才是最為糟糕的事情呢！”

趙禎想到的趙程廓也想到了，趙禎沒有想到的，趙程廓更想到了。

“為什麼那樣才是最糟糕……嘶……”

下意識地詢問了父親一句，隨即趙禎就反應過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無論是三司會審也好，還是交由大理寺審判也好，但凡是涉及審理趙禎的，那麼按照迴避原則，趙程廓就必須要避嫌。

輕則回家閉門謝客，重則停職反省。

但是無論哪一種，趙程廓短時間內無法回到朝堂的結果都不容改變。

而趙家一旦失去了趙程廓這個朝堂的支柱，恐怕和皇帝的博弈，就瞬間攻守易勢了。

“走，咱們去見見這個被你稱作妖孽的外孫去，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凡之處！哈哈……”

雖然趙禎所說合情合理，但趙程廓卻依然有些難以置信，於是就決定親自上門，眼見為實地看看，自家這個外孫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

【哎呀，好無聊啊，投胎成了一個小屁孩，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啊……又是無聊的一天！】

嘴角吐出一點奶水泡沫，葉辰揮舞著雙手，盯著頭頂幔帳上的七彩孔雀，大腦裡面無聊的胡思亂想著。

一旁的歪躺在床上的趙蒹葭，一臉幸福地看著小葉辰在那裡作怪，心裡盪漾著幸福的浪花。

作為沒有多大理想的才女，以前是有情飲水飽，但是愛情的坎坷當中，讓這位大小姐認清了現實的殘酷，而心灰意冷之際，天降麟兒，老天爺又給了她一個生活的支柱。

到葉辰的時候，趙蒹葭已經是第三次生育了。

但是除了身體虛弱所帶來的幾分蒼白之外，如雪般柔嫩的肌膚，豐腴玲瓏的身材，如花般貌美的容顏，讓趙蒹葭的魅力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慈母的光輝。

【漂亮孃親真好看，簡直堪稱風華絕代，想來等小爺長大之後，也絕對是一個風度翩翩、舉世無雙的美男子！】

正以柔柔慈母之愛的目光注視著自家小寶貝的趙蒹葭，沒行到小傢伙竟然在心裡誇讚起了自已，並且評價還如此之高，瞬間讓趙蒹葭的心情都美麗起來，白嫩地嘴角不由勾起淺淺地微笑。

【可惜就是趙家的命運實在太過坎坷，如果不是小爺來了，自已費勁掙了一命，那完全就是一屍兩命啊！】

【漂亮孃親竟然剛出場就GG了，也不知道有了小爺之後，命運是否會有所改變啊？】

剛剛還一幅美麗心情的趙蒹葭，聽到葉辰又一次提及了趙家的命運，剛剛勾起的微笑瞬間就僵在俏麗地面頰上。

趙家難道真如小傢伙所言，就會落下個那麼悽慘的下場？

想到連枕邊人都被皇帝收買，趙蒹葭的心再次忐忑不安起來。

“秋月……”

“秋月見過老太爺，見過大爺！”

就在趙蒹葭出於穩妥的打算，準備叫秋月出去打聽一下訊息，就聽到外廳傳來了秋月的聲音。

“去看看小姐是否方便，我們來探望一下她！”

“是，大爺！”

趙蒹葭剛剛支撐起身體，就看到走進來的秋月。

“小姐，老太爺和大爺過來看你來了！”

快步走到床前，扶著趙蒹葭坐了起來，然後幫她墊上靠枕。

“快請父親大人和大哥進來！”

聽到父親和大哥竟然聯袂而來，趙蒹葭頓時心情激動，急忙朝著秋月吩咐起來。

心情激盪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襁褓當中，小葉辰那一臉的震驚。

【不……不可能吧？真是大舅？不對啊，不應該啊……】

猛然間聽到了葉辰的心聲，趙蒹葭這才驚醒過來，扭頭朝著一旁的葉辰看了過去。

卻發現葉辰此刻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的行為，黑白分明的一雙漂亮眼睛，木然的看著前方，一幅懷疑人生的樣子。

“囡兒，感覺怎麼樣？身體可好！”

走進了房間內，看著神情有些虛弱，面色略顯蒼白的趙蒹葭，心疼女兒的趙程廓，依然心疼地開口詢問起來。

“爹爹……”

看到老態龍鍾，一臉疲倦的老父親，竟然腳步匆匆地來到自已面前噓寒問暖，趙蒹葭內心裡的抑鬱再也壓抑不住，頓時聲音悲切的拉著趙程廓的衣袖抽泣起來。

這段時間遭受的所有磨難和痛苦，此刻全都化作悲傷的淚水，奔湧而出！

當初因為看好葉無雙的才能，加上得知熙平帝有選秀趙蒹葭進宮的意圖，倉促之下，趙程廓就將最為寶貝的女兒嫁給了剛剛高中探花的葉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