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一陣瘋狂地摔打之後,精疲力盡地熙平帝癱坐在御座上,喘著氣息,面頰兩邊呈現出詭異地潮紅,幾縷灰色的頭髮,黏在額頭上,顯得狼狽異常!

“啟奏……陛下,長公主殿下……與葉探花求見!”

雖然御書房內的氣息壓抑地讓人窒息,但是侍奉的太監卻只能強忍著恐懼,快步走進御書房,噗通跪地朝著熙平帝稟告起來。

雖然在熙平帝憤怒的時候撞上前去,肯定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擅自做主,幫助熙平帝攔下李蓁蓁和葉無雙,那麼同樣死無全屍。

將權利看作是命根子的熙平帝,在這方面表現地異常敏感,絕對不容許任何侵犯他權利的行為出現。

冰冷地目光掃過來,讓小太監微不可察地縮了縮身軀,並沒有馬上理會的熙平帝,微微揚起脖子抬起頭顱,旁邊的宮女立即走上前去,拿著溫熱的絲絹,在熙平帝的臉上輕輕擦拭打理儀容。

等到熙平帝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從容儀態之後,這才對著因為疼痛而雙膝發麻地太監擺了擺手。

“讓他們進來!”

雙臂支撐著踉蹌起身,小太監強忍著站直了身軀,扭頭對著門口傳召。

“傳……長公主、葉無雙覲見!”

“蓁蓁見過皇兄!”

“臣葉無雙參見陛下!”

隨著小黃門地傳召,身材豐腴、肌膚白嫩、一雙桃花眼流溢著無限風情地李蓁蓁,以及身材修長,一副瀟灑溫和氣質的葉無雙,走進御書房就對著熙平帝開始行禮。

作為皇帝跟前最為親近的人,再沒有其他人比兩人清楚,熙平帝私底下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情,根本容不得別人對他的一絲不敬。

“好了,皇妹、葉愛卿免禮,你們兩口子怎麼一起過來了?”

看著兩人那恭敬的模樣,熙平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做出一副溫和地樣子,和兩人開著玩笑。

至於葉無雙真實的妻子趙蒹葭,直接就被熙平帝完全給忽視了!

聽到熙平帝的話之後,葉無雙和一臉怯生生神色的李蓁蓁對視了一眼,然後挺身而出,對著熙平帝直接彎腰行禮請罪起來。

“陛下……臣有罪,竟然讓那趙家發現了微臣往日裡的一些行為,如今,微臣地人,甚至連趙蒹葭的跟前都無法接近,微臣現在想請示陛下,下一步微臣該如何行事?”

“呼哧……”

咋一聽聞葉無雙地稟告,熙平帝的鼻孔都開始用力翕張,粗壯地氣息清晰可聞。

剛剛因為發洩地怒火,瞬間又被點燃起來。

看到熙平帝的眼角都出現紅絲,葉無雙急忙垂下頭,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地板,恨不得立即消失在對方的面前。

“……”

用很大的毅力才剋制住了自已內心裡的憋屈和憤怒,熙平帝抬起手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他此時此刻,什麼話都不想說,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默默地舔著傷口。

“皇兄……”

看到熙平帝這個樣子,李蓁蓁面色微微泛白,怯生生地輕呼了一聲,希望能夠給葉無雙求情。

“退下!”

可是李蓁蓁剛剛開口,就被熙平帝一聲怒喝而打斷!

對上那雙瞪得睜圓的眼眸,原本就勉強鼓起勇氣地李蓁蓁,瞬間就像是被驚嚇的小白兔一樣,雙眼瞬間泛紅,豆大地淚滴順著白皙緊繃的面頰,形成了兩道水流。

“陛下息怒,微臣告退!”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葉無雙眼底閃過無限的疼惜,恭敬地對著熙平帝施了一禮,就拉著李蓁蓁匆匆告退。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沒想到很早就佈置下地一顆關鍵棋子,結果還沒有等到發揮最大的作用,竟然就被廢棄,這如何不讓熙平帝感到憤怒呢!

……

就在熙平帝連連感嘆禍不單行地時候,趙禎正小心的攙扶著自家老父親,向著宮外走去。

“為父還沒有老到不能動彈呢,你這裝模作樣的孝心,給誰看呢?”

雖然滿嘴說著嫌棄的話,但是嘴硬的趙程廓,卻並沒有甩開兒子的攙扶。

看著呼吸都有些急促的老父親,依舊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趙禎無奈地都有些想翻白眼了,但是嘴裡還不得不順從地應承起來。

“對,您老人家說的是,但是您身體好是您的事,可也不能阻擋我聊表孝心吧?”

“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尚書,要是讓別人看到我這個做兒子的,任由父親大人您自已走路,那還不得戳斷我的脊樑骨!”

“更何況,某些人,可就等著看我犯錯呢,要是再給我扣上一個不孝地帽子,恐怕兒子連辯解地機會都沒有了!”

對於兒子吧嗒吧嗒的話,趙程廓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反而悠閒地欣賞了幾眼旁邊花圃裡的鮮花。

直等到趙禎的話說完了之後,這才彷彿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

“你今天這運氣挺不錯啊,竟然隨身都帶著以往交接的憑證啊!”

聽到老父親地話,趙禎扭頭就看到自家老爺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心裡咯噔一下,他就知道,自已的所作所為,肯定瞞不過自家老父親。

更何況,和在官場裡混了大半輩子,和皇帝鬥智鬥勇幾十年的老父親相比,趙禎知道自已還嫩的很,更何況,他原本就沒有想到過隱瞞。

扭頭看了看,周圍最近的官員,都距離兩人幾十米遠,而目之所至,皇宮裡的侍衛起碼也是百米開外。

但即使如此,趙禎依然做出一副輕捋鬍鬚的樣子,遮擋住了自已的嘴唇,這才說出了昨天那驚世駭俗的一幕。

“父親大人,我好像能夠聽到小妹那個孩子的想法,而且那個孩子有點……妖孽!”

“嗯哼……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閉嘴,什麼叫做妖孽?”

做出一副咳嗽的樣子,舉起拳頭遮擋住了嘴唇,趙程廓氣憤的對著兒子噴了一句,然後才不解的詢問起來。

“什麼叫做你能聽到他的想法?一個剛出生地孩子,能有什麼想法?”

就在天底下監控最為森嚴地地方,父子倆竟然光明正大的交流起辛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