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在官場當中博弈了大半輩子的趙程廓,竟然也有走眼的一天,錯把豺狼當俊傑了!

剛從前院管家哪裡得到了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之後,趙程廓差點氣得連肺都炸了。

沒想到自家從小就千依百順寵愛的寶貝,竟然有被人視為草芥的一天。

聽到了女兒的遭遇,瞭解到葉無雙一直以來在暗地裡所做的一切,趙程廓這才不顧凡俗禮節,毫不避嫌地直接進入到了女兒坐月子的房間裡。

否則以趙程廓對女兒的疼愛程度,又豈會做出如此影響她清閨名聲的事情來。

【靠,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趙禎不是應該被那狗皇帝給打入天牢,然後牽連外公閉門思過麼?】

【難道是小爺眼花了?可是這麼大一個活人……真是見鬼了?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就在趙程廓一臉心疼地輕拍著在自已懷裡痛哭地小女兒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就在他的腦海裡蹦了出來。

饒是以趙程廓的城府,也不由全身一僵,眼角都抽搐了幾下。

這還真是妖孽啊!

讀了一輩子的聖人書,趙程廓同樣秉持著聖人的理念:子不語怪力亂神。

對於什麼妖魔鬼怪,向來都是絲毫不放在心上,認為那不過是古人愚昧的口口相傳而已。

可是如今發生在自家外孫身上的事情,讓信念堅定了大半輩子的趙程廓,瞬間有種信念坍塌的既視感。

想及自家兒子所說的話,趙程廓心中一動,輕拍了一下趙蒹葭的肩膀。

“囡兒,你也……聽見了……”

雖然趙程廓說得含含糊糊,但是從父親懷裡坐直了身體的趙蒹葭,卻立即就明白了過來,雨後梨花般的淚水都沒有來得及擦乾淨,就一臉驚訝地看向自家父親。

“爹爹,您也……”

“呃,你大哥聽到得比我還早!”

看著愣神的女兒,趙程廓毫不猶豫地,將兒子拉出來墊背,直接將趙禎出賣個乾乾淨淨。

“爹啊……”

一旁愕然愣神的趙禎,驚訝地看向自家老爹,您這個女兒奴當得也太稱職了吧?

看到趙禎的表情,趙蒹葭隨即就明白過來,怪不得昨天自家大哥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這是聽到了辰兒的心聲,回去準備去了。

虧得自已還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還在琢磨著自家兒子所想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明白過來的趙蒹葭頓時氣憤地瞪向了趙禎。

“大哥,這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對於大哥這個家主來說,小妹我都成了外人了!”

“沒有,絕對沒有,大哥豈敢這麼想!”

第一時間就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趙禎連聲否認起來。

開玩笑,自家老爹害怕女兒發火,難道自已這個大哥就不怕小妹發火?

兄妹倆相差年紀較大,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自家那婆娘與其說是把小妹當小姑,還不如說是當女兒,那寵得也不下於自家老爹多少。

要是讓那母老虎知道了自已得罪了小妹,這以後還不知道得在書房裡睡多長時間?

“秋月她們……”

看著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子,趙程廓有些看不過眼,當下開口轉移了話題。

“她們聽不到!碰到這種事情,她們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顯露!”

明白自家父親的意思,趙蒹葭急忙說出了自已的判斷。

碰到這種涉及全家性命的事情,即便是再忠心的奴僕,也要拿出最為妥善的行動出來。

自小就在身邊伺候的秋月,在趙蒹葭看來,完全就是親如姐妹,如果要是有什麼,她必然會稟告自已。

而且從這兩天的情形來看,好像只有自已這個母親能夠聽到。

“難不成是因為血脈的關係?”

相信女兒的判斷,只要不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時候,自幼培養出來的丫頭還是靠譜的。

稍加思索,趙程廓就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出來。

【啊!真是見鬼了,難道我所知道的劇情是假的不成?可是不應該啊,人物姓名都對得上啊?那個渣男葉無雙也沒有錯啊?這是怎麼回事?】

【這三個大人在這裡說什麼呢?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該死的,這劇情發展有了改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唉,小爺怎麼就投胎到了面臨滅頂之災的趙家呢?】

【不行,今天大腦活動地有點多,累死了……EMMM……先睡一會兒……】

【呼呼……】

就在三個人打著啞謎的時候,葉辰的心聲還時不時的在三人的腦海裡響起,不過沒一會兒,葉辰的身體就支撐不住,再次昏睡過去。

“這小傢伙是生而知之?”

站在床邊,趙禎皺著眉頭看著睡過去的葉辰,有些頭疼的向著自家老爹請教起來。

他也算得上學富五車了,但是這種事情他這輩子都還沒有經歷過,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生而知之那隻針對他自已的學識,難道還知道未來的事情?”

白了自家兒子一眼,捋著鬍鬚的趙程廓,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

他也是第一次經歷如此神奇的事情好吧?

尤其是這個小傢伙還是自家的外孫,是自已最疼愛的女兒的兒子,什麼陰司手段都沒有辦法使用,更何況如今才出生兩天,連話都不會說,更沒有辦法了。

“爹爹,那……那葉無雙……”

就在父子倆頭疼地看著一臉恬靜之中不時吧唧著嘴的葉辰,感到一腦袋的漿糊時,趙蒹葭卻一幅傷心悲痛的樣子,向著父親和大哥求助起來。

以前不知道葉無雙的真面目,趙蒹葭還能夠坦然面對,可是如今已經知道,葉無雙從來就沒有將自已放在心上,甚至都接連害死自家兩個孩子,趙蒹葭又哪裡還會再有虛與委蛇的想法?

“和離吧!”

沒有絲毫的遲疑,看到小棉襖那傷心欲絕的神情,為相三十多年的趙程廓,雙眼閃過一絲厲芒,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你稍後就去,直接上門索要和離書,從今往後,蒹葭將和那個無恥之徒沒有任何關係,記住,必須讓他寫明孩子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