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塵封往事

曹平聽後，也明白了蘇嘉煜的意思，隨即抱拳領命，帶著侍衛往外走去。

就在蘇嘉煜帶著蘇澤辰還有另一部分侍衛往皇宮而去時，蘇卿瓊此時也到了。

“煜兒，父皇病重，皇姐按理來說也要進宮的啊！”蘇卿瓊疾步走到蘇嘉煜身邊，眼中同樣帶著擔憂道。

蘇嘉煜搖了搖頭，安撫道：“皇姐去了也無濟於事，你留在吳王府幫我照顧一下南蓉和孩子，而且含姐兒他們還在，南蓉一個人忙不過來。”

蘇卿瓊聽後，也知其中的道理，略微思索，輕輕點了點頭。

等蘇嘉煜帶著眾人趕到宮門時，卻被守在此處的御林軍攔住了去路。

“王爺，皇宮大內禁止其餘之人入內。”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出言說道。

蘇嘉煜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上方說道：“要變天了，不知幾位是想淋溼了身子，夜宿在外？還是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幾個守門計程車兵微微一愣，其中一個微胖的男子最先反應過來，忙把出言阻攔的那人拉到一邊。

然後，對蘇嘉煜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吳王殿下莫怪，我等也知道，王爺是為了保護皇孫殿下的安全，快快請進。”

蘇嘉煜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帶著眾人進入了皇宮。

宮內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巡邏計程車兵神色凝重，原本應該燭熄就寢的時辰，此刻卻處處燈火通明。

蘇嘉煜徑直走向皇帝的寢宮，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絲緊張之感。

當他命令完李亮帶著一部分侍衛前去壽安宮，又讓剩餘的侍衛守在此處，就帶著蘇澤辰走進了大殿。

只見太醫們跪在一起，皇后坐在皇帝身邊，神情略顯憔悴。

等二人四目相對上，蘇嘉煜微微一愣，立刻否決了心中那個想法，並且一瞬間明白了皇后眼中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

等走到皇帝榻前，蘇嘉煜發現他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大伴，這到底怎麼回事？”蘇嘉煜轉頭看向蔣守忠，出言說道。

蔣守忠紅著眼眶，哽咽道：“這兩日陛下食慾不振，還時常略感睏乏。老奴就讓太醫前來行平安脈，太醫事後說沒什麼事，陛下龍體一切正常。

可今日晚間不知怎得，突然吐了一大口血，然後直直倒了下去。

等太醫再次診治，就說陛下……就說陛下不行了。”說罷，捂嘴輕泣了起來。

蘇嘉煜聽後，那種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讓他倍感煩躁。

對著下面的太醫們出言道：“你們倒是說說，父皇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成了如今這種樣子？”

良久之後，一名三十多歲的太醫出言道：“回王爺，陛下的平安脈一直都無甚大礙，此種情況，有點像……有點像急症。”

“急症？”蘇嘉煜微微皺眉，道：“就算是急症，也要有病因吧？何至於診治不出個所以然？”

下面太醫們聽後，沒一人言語，都默契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床榻上的皇帝慢慢睜開了眼，看到眾人後，微微一愣。

後又注意到幾人臉上的表情，心中有了一個猜想。

“皇后，朕……朕身子不行了嗎？”皇帝不確定的問道。

皇后定定看著他，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害怕，道：“這……這不可能，朕服用……朕身子原本好好的啊？”

“陛下，太醫說您是……急症，就像前……就像皇兄一樣。”皇后解釋道。

可誰知，皇帝聽後更加不相信了，眼中恐懼之意猶如實質，語氣虛弱的說道：“這……這世上哪有什麼急症，不過是……”

說到此處，皇帝好似明白了什麼，直直看著蘇嘉煜，良久之後流下了一滴淚。

蘇嘉煜透過他欲言又止的話語，心中萌生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測，後背頓時汗毛直立。

就在這時，聞訊趕來的張貴妃和淑妃疾步走了進來，張貴妃一下撲到皇帝身前，梨花帶雨道：“陛下，您怎麼樣了？可不要嚇臣妾啊！”

蘇嘉煜和皇后都沒有阻攔，靜靜看著她。

皇帝應是已經認命了，輕輕搖了搖頭道：“貴妃莫哭，朕怕是不能再陪你了。”

張貴妃聽後，好似天塌了一般，崩潰道：“陛下，您不要嚇臣妾，沒有您，臣妾該怎麼辦啊？”

張貴妃說到此處，突然左顧右盼了起來，沒看到蘇嘉軒，急忙出聲繼續道：“軒兒呢？怎麼不見慶王？”

回應她的，只有空曠寢殿裡，自已的回聲。

皇上如今也明白了此事，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張貴妃，虛弱的說道：“你們先出去，朕有些話同皇后說。”

這一瞬間，眾人都明白了皇帝要開始交代後事了，而命運的齒輪也發生了改變。

等眾人出去後，寢宮裡只剩下了皇帝和皇后還有蔣守忠。

看著那張依舊沒有變化太多的絕美面容，皇帝先開了口。

“柔之，你……”

不等皇帝說完，皇后疾言厲色的打斷道：“不許這樣叫我！”

皇帝嘴角閃過一抹自嘲，“怎麼？沈大將軍都可以叫，為何朕不可以？”

聽到皇帝如此言語，皇后氣的渾身發抖。

看到皇后的樣子，皇帝輕輕笑出了聲，“看來皇后還是恨朕的。

是啊，若不是朕橫插一腳，也許你現在就是將軍夫人了，可以一世一雙人，可以遊山玩水，可以肆意嬉鬧。

可朕為什麼要讓你們如願呢，與其這樣，倒不如大家都不好過，至少朕得到了你的人。”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好似把這些年積壓的情緒，全都一股腦發洩了出來。

皇后的臉色變得蒼白，她咬著嘴唇，努力剋制著自已的情緒。

皇帝喘息著繼續說道：“朕也想過只你一人的，可你不愛朕，所以朕納了貴妃，百般疼愛她。

既然沒有愛，那就恨吧！”

皇后看著皇帝此刻油盡燈枯的模樣，突然釋懷了，語氣平靜的說道：“愛？沒想到陛下還是個痴情種。

年少時的情情愛愛，臣妾早就忘了，盛兒雖過於偏執，可煜兒乖巧懂事，還那麼優秀。

若走另一條路，臣妾哪裡能有這麼好的孩子。

隨後，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恨意，繼續道：“要說恨，大抵也是有一件的，就是恨你讓人上書你父皇，罷免了我父親吏部尚書的職位。”

看著皇后冷漠的模樣，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此事你怎麼知道的？”

皇后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皇上怕是忘了我父親的職責是什麼？”

皇帝聽後，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是啊，你父親掌管天下官員升遷，什麼事能瞞得過他。

而且，當時正值盛兒出生，若母族太過強大，於皇權來說，並不是好事，朕也是怕皇權旁落。”

“哈哈哈，皇權旁落？”皇后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譏諷道：“我父親年事已高，哥哥又性子溫和。說到底，你不就是怕我父親位高權重，替盛兒鋪路嗎？”

“難道不是嗎？”皇帝據理力爭道。

“你平庸無能，又心胸狹隘，除了一個好出身，還有什麼？”皇后臉上帶著一絲嫌棄。

“你放肆！”皇帝眼中湧起一股怒火，心口劇烈起伏道。

而此時，皇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往外走去。

剛走兩步，轉過頭深深看了皇帝一眼，語氣莫名的說了一句，“陛下，長生丹可否讓你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