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爺爺奶奶

總是喜歡跟貓玩喜歡跟狗玩甚至跟青蛙玩蚯蚓玩等等等等，於家莊那片陣地有太多小孩子的天然玩具了，還有很多小河溪流，所以就會有好多的水，小孩子對水完全沒有免疫力，特別是水壩的水，水壩的壩，都是我們童年的“戰鬥基地”一個水壩連線著兩座村莊，對面的小夥伴和我們這邊的小夥伴在每一戶村民的家前屋後都曾相遇過，遊戲過！以前的民風是熱情好客的，人也是比較勤勞能吃苦的，比起現在娛樂活動的繁多，過去的娛樂活動的就是互相串串門討論討論哪家添置了新傢俱，哪家的兒子出息了，哪家孩子做小偷了，哪家婆娘跟誰跑了......不喜談論這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人的，每日上午完成各自的家務“工作”喜歡來個20塊錢進園子小麻將敲敲，給瑣碎的寂靜的生活加入動聽的音符，小孩子們又因為大人們之間的緊密互動變得更加的親密，兩個村莊的大人小孩沒有存在不認識的狀況。我奶奶可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牌迷，紙牌，麻將簡直就是她的閨中密友，每日下午的打麻將隊伍裡很難沒有她的身影。很難想象一個60幾歲的老太太，不僅會抽菸還會打牌，但是結合她一生的經歷我想大概就是可以理解的，我奶奶共生了9個孩子其中因為不可抗力夭折了3個，在自已40歲生日即將來臨的時候，我爺爺的肺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那時我奶奶最小的孩子於小青嗷嗷待補，但是我爺爺瘦弱的身軀並沒有抗下一家老小的期望，留下幾句遺言，便隨風一樣去了我願稱作極樂世界的地方，所以我從來沒見過我爺爺，聽說那時我爸爸才7,8歲還不懂事呢。後來知道爺爺臨終遺言:大伯是長子，希望一定要娶到媳婦，給家裡傳宗接代。然後望著屋子裡的四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滿是疲倦的奶奶，還是戀戀不捨帶上點不服氣的怨念閉上了眼睛。奶奶就是這樣排除各種艱難拉扯六個兒女成長，因為美貌也被很多單身的男士騷擾，因為孤兒寡母，也沒少被有些村民或者有些親戚欺負，在晨起日落的輪轉中，她熬過了一個又一個艱難困苦的日子，但她從不言苦，也不抱怨，認真的生活，為自已，為孩子，也曾在無數個夜裡偷偷抹淚，但從不曾對生活失望，也許上天被感動了，所以除了苦，也讓奶奶有些許甜，在爺爺不怎麼好的預期中，奶奶硬是超標完成了。是的，奶奶的六個子女都各自成家了，中間的各種苦楚也只有我奶奶自已心知肚明，自行消化了。奶奶就是這樣帶著我至今我們很難揣測的複雜的精神過著屬於她的命運的每一天，等兒女結婚生子再輪流著帶孫子孫女，直到她晚年80多歲，終於可以放下一切舒心的睡一個永恆甜美的覺了。遺憾的是，她在80歲生日時，很想搭個臺子唱戲，請她的一些好友來看戲，不巧，那天正好下大雪，約好的戲班子沒能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眼神裡的失望！所以這對她來說刻骨銘心，離世的那一天，也下著大雪......但是我們給她搭了臺子，唱了戲，你說她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