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山,你個狗孃養的騷X,你有什麼屁用!”許敏中午回家看到家裡的沒有打掃,急眼了。大喊大叫起來,生怕鄰居聽不到一樣。“我從外地剛回來,很累啦,還做了飯,才休息。”於大山一邊把飯菜裝好,一邊討好的看著她。“你有什麼屁用,你自已說,我上班累死了,你不把家裡弄乾淨?跟豬狗結婚都比跟你這種男的結婚好。你娘個騷x”她一邊吃著飯一邊往外噴飯,樣子又滑稽又噁心,十分的粗俗不堪。於臣正準備裝飯吃,路過許苗身邊,突然許苗一腳踹過來,踢到小腿肚,於臣差點沒正面倒下去撞到煤氣臺。“你幹嘛?”於臣生氣的大聲喊道,手止不住的發抖,她不知道哪裡又招惹了這位“太爺”。“你這個老爛X教出來的不孝子,我想打就打,看你心情不舒服就打你,你的命是我的,打死算我的。”她得意的怒氣衝衝的瞪著我。於大山一聲不吭,像是一個啞巴一樣,深怕招惹到許苗,再引火上身。“你這麼罵我奶奶,你媽你怎麼不罵?”於臣感覺像在保護她的靈魂棲息地一樣,保護著奶奶的名聲,她不願意聽見她這麼罵她的奶奶,因為她奶奶真的對她好,沒有暴力,只有關切,至少在記事起,奶奶是真的對她好,奶奶是個從不曾說過任何人不是,自家雖窮但是都打理的乾乾淨淨的講究人。非常有智慧,不然也不會一個女人把這麼多兒女拉扯大。這真的是不容易的。好不好,在一起相處,日子久了就會知道,如果許敏好,於臣這種缺少母愛的人早就投懷送抱了吧,只可惜,她沒有這種福氣,就是這樣的媽媽,於臣總是想,為什麼要生下她呢?何在? “你在說你外婆麼?你敢侮辱她?我把你臭嘴抽爛,看你X嘴說不說”她的胸一起一伏,嘴邊吃飯的油漬弄得下巴油光油光層亮亮。拿起板凳就砸過來,於臣躲讓了一下,就跑出屋外,外面一片冰天雪地,連續快兩天的雪還意猶未盡夾雜著細雨霧在空中飄揚。打在於臣的臉上,格外的冰涼使得於臣也更加的清醒。此時於臣穿著的淡黃的棉襖是她為數不多喜歡的棉襖,因為這可是十幾年裡難得的新衣服,雖然許敏一年四季都在賺錢,但是很少用在於臣身上,也很少用在於大山身上。她特別喜歡撿別人的衣服穿一家三口的衣服都是撿的村民的衣服。她的錢用來補貼她重要的坐牢的弟弟。也就是那個我素未謀面的假舅舅。即使這個犯罪者在我一歲時騙她去做傳銷,把她騙到黑屋子囚禁,弄沒了一萬塊錢,這個叫許強的也是她重要的不得了的人,比女兒老公強多了。她衝出來,嘴裡汙言穢語,跳起來向於臣鋪打過來,先是一巴掌把於臣拍倒在門口左前側的水井旁邊,那個水井以前家裡沒通自來水的時候一直是我們的生命之泉,井的旁邊還有一顆小梨樹,他們相互陪伴,相互依偎。“你個小畜生,叫你嘴硬。”接著她臉部的五官各自做出變形的扭曲的形狀,已經不像個正常的人類了,到像個精神病患者,不對,精神病患者反而是自在快樂的,她是施虐狂者,抬起她的手就左右左右的抽起來,響亮的三巴掌下去,於臣只是個13歲的孩子,哪經受的住這種野蠻的暴力,嘴裡已經生出了一股血腥味道,然後瀰漫開來滲出了嘴角,一滴兩滴三滴夾雜著口水之類的混合物滴到了雪白的雪上格外的刺眼。也許她只想要人屈服,她做的一切,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她不理解別人可以,但別人就一定要認同她。“我說的沒錯,誰叫你罵我奶奶!”我倔強的說著順勢擦了擦嘴邊血,對於這些毒打我好像已經習以為常。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時刻提醒我,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遠離這個瘋子。“媽X的,你個賤種!”沒文化的粗俗之人,急了連自已也罵,於大山就這樣躲在那奶奶為他奔走才買來的家裡,不知道他當時在想什麼?心疼還是呢?還是怕好不容易討來的老婆走了或者別的想法,總之他沒有出來制止這場家庭成員的暴力遊戲。他就那樣躲在那個房子裡,彷彿那個房子能遮擋他沒有作為一個男人沒有的擔當,膽小自私的遮羞布。許苗一把拽住於臣胸前衣服,瘋狂的用另一個手也迅速的拽起,直接將於臣拉起來飛速的在空中轉動大喊:“你衣服也是我的,賤種,給你撕掉。”說完邊旋轉邊撕。於臣也不知道,這種女人的力氣哪來的,就像個四肢發達頭腦沒有的潑婦一樣。在空中被轉的時候,於臣已經感覺自已的魂魄和身體分離了,那種輕飄飄的感覺,讓她有一絲錯亂空濛的感覺,不以言語。隨著衣服的撕毀,人也重重的橫摔在了地上,這不是結束,才是開始呀,接下來一件又一件,褲子衣服她一邊怒叫“是我的都撕了,一件不留。”一邊瘋狂的撕碎棉襖,線衣,棉毛衫~“棉毛褲是姐姐的,不是你撿給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像線一樣往下淌。“那你鞋子是我的,襪子也是”她大聲尖叫倒“脫了給我滾,滾遠點去死吧!”於臣默默的脫下鞋襪,往村後的小路走去,雪花對這個小人兒也起了同理心,慢慢的不再飄灑,此時上半身是赤裸裸的於臣,在大家飯點的時候,光著腳走在這雪地裡,不知道該慶幸有條褲子還是該傷心只剩下一條褲子。還是慶幸的吧,至少對於女孩子而言,沒有這麼大了沒有褲子穿該是多麼傷自尊的事呢?一邊走一邊看著家家戶戶的草堆上都蓋了層透明的皮。於臣心裡都渴望做個草堆也是幸福的,下雪天人們還怕草堆被雨水淋著呢?奶奶也不在身邊,爸爸也從來不管我,不論是怕許苗還是別的,他雖然從來不參與,但是他永遠在旁觀!

身體的感覺,身體的痛比起精神的折磨真的不算什麼。這時候於臣的心裡放下了對生的渴望,連那種基於動物對生命的渴望都沒有。她雖然光著身子,但是她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寒冷,她看到小路的盡頭那條河,平常村民們洗衣洗菜都在那條河裡。那就是她的歸宿,她心裡這麼覺得,不然能,每次一次我還是要回到那裡,那個女人那裡,這個是個永遠無解的問題。因為她生了我,因為於臣小,於臣只等在受虐後乖乖回到那裡,等待著下一次的施暴。“臣臣,你在怎麼在這,快跟我去大媽家!”姐姐衝過來抱著我,把她的外套脫下給我穿起來。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姐姐,不要動我,我無處可去!”我低著頭,抽回了自已的手握緊了拳頭。眼淚不停的掉,每次一個溫暖向我靠近,我就越發的委屈難受。“我下班回來,幾個村民說了你的情況立刻來找你了,順著你的腳印,快先回去,凍感冒了怎麼辦?我們多擔心?”於李摸著我的頭,看著我的眼睛,抱了抱我。她拉著我的手,一直把我拉到大伯家取暖,安慰我給我拿來衣服,等我平靜的睡去她才悄悄的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