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傳頑疾

張盛原以為，憑自已的龍精虎猛，怎麼著，也得讓婁貴妃叫爸爸。

哪知從開始到完事，對方只是象徵性的吱叫兩聲，便沒了動靜。

更氣人的是，當張盛手腳發軟的躺下來，婁盼兒竟一臉意外問了句：“啊，那個……皇上……您結束了？”

男人的尊嚴，在那刻被擊的體無完膚。

其實這真不能怪張盛，要怪，只能怪石成壁！

原來啊，能力不行這個毛病，乃隆太祖一脈相傳。

不管是先皇，還是石成壁的老爹雲親王，均沒有躲過去。

身居後宮的婁盼兒，自然是聽過關於此事的風言風語。

原本是不信的。

畢竟商賈出身的她，根本得不到先皇寵幸。

可隨著其餘嬪妃，不斷在私下裡抱怨，這件關於能力的問題，也就呈現出半公開的狀態。

想到這點兒，婁盼兒曉得自已失言，急忙找補道：“妾身意思是，您這便……結束了？”

別說了！

求你別說了！

張盛眼淚下來了。

早知道有這毛病，天天還猴急個啥啊！

不夠現眼的！

“皇上您其實，也不用太在意，其實這毛病，能治。”

隨後婁盼兒告訴張盛，先皇曾尋到一個藥方，據說有奇效，為此花費巨大。

“若非確有效果，也就沒有舒恬公主了。”

原本生無可戀的張盛，聞聽此言，腦中靈光一閃，霎時坐起身。

“先皇曾動用國庫不少銀子，這筆虧空，到現在也沒有填補，莫非就是為的這件事？”

婁盼兒如蛇一般，纏在張盛身上，將臉倚在他肩膀，語氣隱有恨意：“那件事妾身知道。正是因為虧空補不上，才破例允我入宮。哪知此舉，卻給妾身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張盛抬手在對方身上撫了撫。

美人在側，他竟沒有任何念頭。

就像遇到四個老媽子那晚，世俗的慾望，不知去了哪裡。

這一刻，他是佛。

認識到自身缺陷的張盛，不免心灰意冷。

“你之前說，願為朕出謀劃策，不知謀在何，策在哪？”

張盛原本並不在乎婁貴妃聰不聰明，能不能幫到自已，只要胸懷足夠偉岸，一切都好說。

可如今知道身體異常，尚未撐幾個回合就匆匆了事，這個念想也就斷了。

“妾身這兩天，聽來不少皇上的事兒。您不僅要糾正風氣，還要廢除徭役，改變科舉。種種跡象，莫不說明皇上有大志向，妾身不才，願助皇上達成所願。”

呵！

口氣不小！

網上皆傳胸大無腦，莫非你是個例外？

張盛並不相信。

他自認來自現代社會，思想遠超當今，什麼問題也難不倒自已，即便有人使絆，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根本不足慮。

但婁盼兒卻不這麼想，她甚至直截了當的告訴張盛：“與朝中官員相比，皇上您的手腕、策略，均顯遜色。”

朕遜色？

張盛可不想承認這點。

畢竟剛才在男人能力方面，已經丟了一次人，豈能再承認別的事？

“那你可看走了眼，朕別的不敢誇口，在這方面，絕對無可挑剔！”

婁盼兒笑笑，纖細手指，在張盛胸前輕輕滑動：“其實帝王之術，莫過於隔肚皮猜人心。不僅要猜中他們，還要防著他們猜中自已。皇上您剛登基，便接連表態，幾乎讓所有官員，全部瞭解了您，那您呢？您瞭解他們嗎？”

張盛不屑道：“朕才懶得了解他們！”

“皇上，妾身知道您有大志向，可志向卻需人來完成。您不瞭解他們，就無法駕馭他們，若無人出力，志向，便是一紙空談。”

“朕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朕是皇上，朕說的話，他們還敢不聽？”

“表面自然是聽從，可背地裡呢？皇上您身居皇城，眼所見，耳所聞，俱是他人所奏。真實情況如何，您無法親眼見證。若從下至上，所有人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謊話搪塞，您又當如何分辨？”

“就這？”張盛嗤了聲：“朕只需略施小計，就能讓滿朝文武，無一敢欺君！”

婁盼兒一愣，萬沒料到，這位俏小郎自信到這種地步。

無論怎麼看，他都只是個官場新手，到底哪來的自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張盛問。

婁盼兒沒有回答，當是預設了。

張盛也不生氣，只笑道：“那你瞧好吧，明日朕就下一道旨意，屆時，且看滿朝文武，還有誰敢誆朕！”

“那妾身……恭候佳音。”

張盛拍拍對方香肩，又擒了把羊，才穿好衣服下樓。

小李子正與老嬤，坐在門檻上閒聊。

見張盛下來，忙起身道：“皇上，您與貴妃聊完了？挺快的，奴才一碗茶還沒喝完哩。”

你嘴咋這麼欠？！

哪壺不開提哪壺！

目前對快這個字十分反感的張盛，抬腳可就踹過去了。

踹完，不忘威脅的晃晃拳頭，沒好氣道：“回宮！”

……

翌日。

張盛起個大早，匆匆吃點東西，直奔書房。

此時，內閣成員正陸續趕來，尚沒有齊整。

張盛撇著大嘴，往桌後一坐，吩咐小李子去門口守著，只要有官員前來，就全部喊入書房。

接著吩咐奎生，取來紙筆墨硯，命最先到的典客陶高陶大人，代筆擬旨。

沒一會兒，內閣成員便全部到齊。

更讓張盛沒想到的是，一直稱病在家的太保劉靈惠，竟是也到了。

眼瞅著這位瘦小老頭，跪在桌前，張盛眉頭大皺。

老傢伙早不來晚不來，今天突然現身，肯定沒憋好屁！

“都平身吧。”

“謝皇上。”

太師、太傅及內閣官員相繼起身。

唯獨劉靈惠依舊長跪不起。

張盛心中冷笑，看來是讓朕猜對了，這是給朕上眼藥來了！

“劉大人，怎麼不起來啊？”

“回皇上，老臣有罪！”

“哦？”

“老臣教子不嚴，以致犯下大錯。如今案件一拖再拖，倒叫天下人覺得，是皇上有意包庇，老臣萬分慚愧，特來請罪！”

這是逼朕，想盡快將案件了結！

你是算準了，朕曉得你與先皇的勾當，所以才來的吧！

哼，朕偏不叫你如願！

朕拿先皇沒辦法，但朕，也不是你們能隨意擺佈的！

“劉大人快快請起，有過錯的是你兒子，又不是你。總之案件吶，以後再說，今日，朕突發奇想，琢磨出個好玩的點子。”

官員們聽的眉頭大皺。

心說皇上太沒溜了，昨天還家國大事的，怎麼今兒個又琢磨起怎麼玩了？！

再說，你能不能玩，自已沒數麼？

隆太祖一脈相傳的疾病，可不是好治癒的！

“朕時常在想，眾愛卿與朕，每日均為天下百姓操心勞力，可百姓們的聲音，究竟為何呢？朝廷所定利國利民之事，到底有沒有效果？”

他要幹嘛？

難不成準備微服私訪？

官員們猜測不透。

張盛繼續道：“朕每日批閱奏摺，所獲資訊，皆為官員之言。朕不免覺得有失偏頗，畢竟古人云，一家之言不可信，偏聽偏信，絕不是事實真相。所以為了傾聽到百姓之言，朕決定，於京畿城內，開展一次直書龍案的納言活動！凡京畿百姓，均可匿名奏書，暢所欲言，唯有如此，朕才能拉近與他們的關係，知曉最真實的聲音，眾愛卿以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