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漫畫展準備得怎麼樣了?”

手指裡夾著的煙還在點燃著,煙霧不停的繚繞在他的周圍,把他籠罩在裡面,似乎與煙霧融為一體。

窗簾把整個房子都遮的昏沉沉的。

“回梟哥,據說漫畫展將在下週三舉行。”

“如果這次周家舉辦的漫畫展吸引了很多的愛好漫畫的人士,引來很多國外的很多投資商,那往後周氏漫畫就在京都扎穩腳跟了。”

“畢竟阮小姐的畫工和粉絲都有一定的基礎。”

以前之所以在京都沒有人敢碰漫畫的原因是,薄氏把很多的漫畫版權都掌握在手中,沒有一個名氣好的漫畫家很難熬出頭。

而且大多數在京都的豪門,都十分的畏懼薄家。

周家不一樣,周家本來和薄家就有著不解之仇,他們不怕,阮小姐也是喜愛漫畫了很多年,也是專業出身的,在早期已經積累了很多粉絲。

天時地利人和,京都可能要變天了。

深邃的眼眶直視著前方,“幫我準備,我要去海城一趟。”

“梟哥,那訂婚儀式怎麼辦?”

薄梟把手上的煙狠狠的按在菸灰缸上,許久,薄唇緩緩輕啟:“依舊準備。”

夜晚。

屋外又下起了很大的雨。

阮卿蜷縮在被子裡渾身發抖,全身都是冷汗。

腦海裡都是顧源源的笑聲,不知道怎麼回事,近來以前那個夢越來越清晰。

許多很久以前想不起來的,現在都逐漸清晰的出現在了眼前。

她看到了母親痛苦的樣子,猛地睜開眼,她從來沒有見過母親是那副樣子,在她的印象裡,母親總是很溫和,很優雅。

“媽媽。”

她痛苦的呢喃了一聲。

“卿姐姐,你在害怕嗎?”

阮景天站在黑暗中,手裡拿著一杯水,靜靜的站在床邊。

“轟隆隆”的一聲,閃電照在了阮景天的臉上。

阮卿先是被嚇了一跳 ,小聲的尖叫了一聲,反應過來是阮景天又很快的緩解了,“景天,怎麼這回還沒有睡?”

“下雨打雷了,怕你害怕想過來看看你。”

這個家現在就只剩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阮家的房子已經賣了償還債務,司機和阿姨已經都辭退了。

“姐姐,喝一口水吧。”

阮卿接過水喝了一口,看著阮景天現在已經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小大人,現在學會了照顧人了,她鼻子一酸,真可憐,這麼小就不在自己的父母身邊,有時候想想,是不是把顧源源送進去是一件錯事。“景天,謝謝你。”

“姐姐,你是不是想你媽媽了?”

剛才他聽到了姐姐睡夢中一直在叫媽媽,他低下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對不起,我為我媽媽所做的事情道歉。”

在學校裡,同學都在傳他的母親害死了卿姐姐的媽媽,剛開始他還會反駁,直到阮卿把他的媽媽送進了監獄。

他才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他好愛他的媽媽,也好愛他的卿姐姐。

低垂著的頭,眸中都是眼淚,他在拼命的憋氣,不讓眼淚掉下來。

阮卿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放下了水杯。“不關你的事,景天也想媽媽了是嗎?”

阮景天遲疑的點了點頭,又很快的搖頭。

也是。

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那等姐姐這段時間忙完,我帶你去見你的媽媽好不好。”

阮景天喜出望外的抬起了頭。重重的點了點頭,眸中的星光一直在閃爍著。

“好了,快回房間睡吧,夜裡容易著涼。”

阮景天回去以後,阮卿躺在床卻越發的清醒,離下週三的漫畫展就快到了,她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現在薄梟還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對漫畫還是這樣的痛恨,那漫畫展還能如期進行嗎?

也許會吧,

他估計也沒有什麼時間阻止漫畫展了,畢竟他下個月就要訂婚了,和他喜歡的人訂婚。

這麼一個桀驁不馴,不喜歡的東西就要摧毀的人,是怎麼和自己心愛的人相處,是會為了她改變嗎?會輕聲哄她吻她嗎?

想著想著,感覺心裡像是空了一個窟窿,怎麼都填補不上。

那段她自認為是帶著目的接近的感情,早已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

那就祝他幸福吧,也希望以後兩個人不要再有什麼交集,希望漫畫可以在京都重生。

時間週而復始,很快就來到了星期二。

“卿兒,怎麼樣,明天漫畫展就開始了,這是你個人的第一場漫畫展,緊張嗎?”

她看著在現場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

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一樣,這樣的不真實。

她小時候就喜歡漫畫,媽媽也很支援她,她每畫出一張,媽媽都要誇讚她好久。

再到後來,媽媽和姐姐出事以後,畫漫畫就成了她解壓的方式。

她微笑著對周正陽點點頭。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心裡也希望明天不要出現任何的差錯,和薄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雖不能說完全瞭解他這個人,但是對他的喜好還是有點理解的。

還有外界傳聞的,他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的動作,難道是真的在忙訂婚的事情,還是這些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正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不知道能幹什麼。”

阮家現在已經這樣了,如果沒有周家,京都也許是不會有開大規模的漫畫工作室的。

“說什麼呢,是你在幫我的忙,如果你不來周氏,周氏恐怕遲早要黃。”

_

“今天梟哥在嗎?”

厲爵川一聽到周家的漫展在明天就開始了。

薄家還沒有做出任何的態度就急得心惶惶的,坐立不安,每天都來薄氏找梟哥,可是梟哥並沒有在薄氏。

就連李淮安都沒有在薄氏。

到底去了哪裡。

“不好意思,還沒有。”

“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前臺搖搖頭。

厲爵川叉著腰站在薄氏的前臺,喘著氣。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周氏的漫畫展就要開了,人去哪裡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人。

打電話不接,發訊息也不回。

“梟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