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季淑媛送回去以後,李淮安開著車,望著後視鏡。“梟哥,你真的要和季小姐訂婚?”

薄梟左手捏著眉心,閉著眼。“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阮晴被老宅的人給轉移去了別的地方,現在還找不到在哪裡。”

薄老爺子想藏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況且還是在國外,離京都這麼遠的地方。

“關於我母親和父親的死因,你問出了多少?”

“顧源源在監獄裡,死活不願意說,對於那件事閉口不談。”

那日。

薄老爺子雖說他的父母的死亡和阮卿的母親有關係,是讓他產生了退卻,可冷靜下來以後,才想起外面傳聞著阮卿母親的死亡和顧源源有關係,顧源源肯定對當時知道點什麼。

如果他父母的死因和阮家有關,為什麼阮家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十年。

關於他父母的事情還迷點重重,現在還不能輕易的下定論。

“安排一下,我明天去見顧源源。”

“好。”

到這。

李淮安才明白原來梟哥之所以答應和季家小姐聯姻的原因就是因為阮晴還在薄老爺子的手上。

這些年來,薄老爺子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控制著薄梟,把薄梟打造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薄梟穿著一身黑色定製的西裝走進了探監室。

兩個獄管押著顧源源走了出來,顧源源低著頭,手上戴著手銬,臉上不似以往精緻的容顏,而是多了幾份的憔悴,看來在裡面受了不少的苦。

她坐在了裡面。

抬起頭,看到隔著螢幕對面的薄梟,微微吃驚。薄梟拿起了話筒,示意她拿話筒。

她知道他來找她是想問什麼,便拿起了話筒。

“知道我來找你是因為什麼吧?”

她望著前面冷峻的臉龐,點點頭。

“我父母的死亡和肖雪有沒有關係?”

“時間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她開始裝聾作啞,阮卿把她送進來,想到這她心裡就恨得直癢癢,可又想到自己的兒子一個人在外面,只能回答這些模稜兩可的話。

薄梟指尖輕輕的點了點臺上白色的瓷磚,每敲一下,臉上的狠厲又加重一點。

敲了好一會,又抬起頭。“你應該很想念你的兒子吧?”

聽到兒子,她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你想幹什麼?”

“別激動,我沒想幹什麼,我幹不幹什麼還不取決你。”

顧源源一口咬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對我兒子做什麼。”神情十分的緊張,還帶有一絲的請求。

“哦?什麼都不知道?”

敲在臺子上的聲音又加重了一點,“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一雙看破一切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顧源源。

“既然你不知道的話,你兒子現在所在的學校,現在的老師是姓王是吧?”

他只是隨意一說,卻讓顧源源心裡慌得七上八下,想到以前在外面聽到的傳聞,要是誰得罪薄梟,誰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她的兒子本來就一個人孤苦伶仃,阮卿對他還不錯,有她在,阮卿也能照顧他一點。

“我說...我說...”

她決定如實的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放下個人仇恨,為了自己的兒子。

“我把實情給你說了,你能不能放過阮景天和阮卿。”

他的心抽動了一下,彷彿她下一秒就要說出他不想聽到的答案,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他又該如何處理。

時間靜止了一會。

顧源源才聽到他口中的“好。”

他也不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說了這句話,以前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為什麼離世的,可現在卻有點逃避這個真相。

聽到了他的答應,她決定賭一把,如果她不說出來,她的兒子絕對逃不過此劫。

倒不如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

“可以說有關係,也可以說沒有關係。”

聽到了這句話,薄梟的提著的心好像落了一點。

“那一年,你的母親因為漫畫與肖雪交好,你母親是去找肖雪的時候出的事,不過肖雪那時候才發現了我和阮正榮的感情,一個人躺在床上大病不起,阮家當時和周家在爭一塊地,周家便打了你母親的注意,讓阮正榮把她騙到了賭場,讓賭場的人對她進行了非人的折磨。”

“這些,肖雪根本就不知道,因為那晚,我去找了肖雪,騙她我懷了阮正榮的孩子,第二天她就輕生了。”

“你的母親經受了非人的折磨,最終也與你父親選擇輕生。”

薄梟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想到他母親這樣一個優雅的人,在賭場受到那些非人的折磨的時候,是怎麼熬到父親去找她的,後來又是怎麼熬不過心裡的壓力選擇輕生的。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薄老爺子這麼痛恨漫畫和周家,也好奇為什麼權勢滔天的薄家為什麼不對阮家下殺手。”

薄梟還沒問,顧源源就先說了出來。“因為周家手裡有著你母親被玷汙的影片,周家當家人當時仰慕肖雪,他知道肖雪最在乎什麼,所以他一直在用著影片威脅薄老爺子不能動阮家。”

“這也是為什麼,阮家沒落得很快,卻還一直存活著的原因。”

薄梟猛的放下電話筒,站起身,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薄少,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她知道薄梟沒有聽到,可還是執意要說出口,彷彿說出來了就能聽到他不會動阮家的回答。

昏暗的房間裡。

薄梟背靠著沙發,手裡拿著發出泛紅的煙,時不時的吸了一口。

“安排得怎麼樣?”

“按照您的吩咐,他在裡面遭受到的絕對是非人的,不會讓他有一天的好日子過。”

薄梟又深深的吸了一口。

“記住,不要讓他立馬死掉,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李淮安沒有過問原因是什麼,只知道從那天梟哥看完顧源源出來以後,許久都沒有說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江邊。

站了一晚上。

早上回去的路上就吩咐了他,他要讓阮正榮受盡人世間的所有磨難,讓他日日受著折磨入睡,讓他痛不欲生,又不能死掉。

“梟哥,您和季小姐的訂婚宴有什麼特別交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