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封鎖

“咕咚，咕咚……”一口氣將整瓶水都幹完，沈南希喘息著，看著同樣在喝水的姬月，道：“怎麼回事？這也太猛了。我只是讓你製造一些火焰，甚至一縷都可以，你弄這麼大陣仗幹嘛？”

姬月回想著剛才的情景，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的確在感應，也在嘗試控制，可是隻要一使它們加劇活動，整個身體都好像要湧出一股磅礴的能量，隨後，就有些失控。稍微開啟個口子，能量就會像洪水似的洶湧而出。

“控制不了？”沈南希看了看面帶困惑的姬月，眼神瞟向她身上同樣被火焰燎得有些黑的衣服。

“嗯。”姬月點頭，問：“要不要再試試？”

“試是可以的，但是，也許得改變點佈置。”沈南希走到門旁的牆壁前，調出上面的控制面板，將房間的牆壁換成防火材質，然後又讓機器人送來了一套防火服。

穿上防火服後，沈南希再次退到牆邊，說：“好了，你開始吧。”

“好。”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南希一眼，姬月深吸口氣，再次試著製造火焰。

腦海變得一片滾燙，血液也如同岩漿，姬月的眼前蒙上赤紅，轟的一聲，整個房間再次爆發出火海。

姬月努力將它們收回，然後再來。

第五次時，沈南希看著越來越不受控，且愈加猛烈的火焰，叫停了姬月的舉動。

走過去，沈南希看著氣喘吁吁的姬月，說：“我記得，你之前在班車上，不是這樣的吧。”

姬月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想製造一點火，就一點就可以，但只要突破了那個閾值，就會——”姬月雙手比劃了一個爆炸的動作，“——嘩的一下，轟然炸開。”

“但是你能再把它們收回到身體裡。”

“是啊。”姬月忽然想到了一點，“你說這會不會是因為我在車上吸收了那些自已燃燒起來的火，或者說那些能量？”

沈南希沉默了一下，說：“有這個可能。那些本身並不是你調動的能量，被你攝入到身體裡……”沈南希不可思議地看著姬月，“吸收外界的能量，這本該是能力至少到達S級後，才能做到的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早就做了，且做到了。”

這句話有些地方姬月不明白，但還沒等她問，就聽到沈南希隨後的話語：“雖然這意味著你天賦異稟，但是，這也造成你現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已的能力，隨便動用，就會發生爆炸。”

想到爆炸引起的災難性後果，姬月頓時心驚，“那怎麼辦？以後都不能用了嗎？”

沈南希想了想，神色由慎重變為了古怪，而後又變得嚴肅起來。

“怎麼了？”姬月看著她奇怪的表情變化，問。

“辦法是有，就是可能會比較折磨人，然後你未來的訓練過程，可能也會受此影響，變得艱難。”沈南希嘆了口氣，“不過也有好處，好處就是，如果你能處理好這個難題，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給個棒槌再給顆糖嗎？姬月有些無奈道：“什麼辦法？”

“將這股龐大的力量徹底封鎖住，然後再一點點打破封鎖，能控制多少，就會釋放多少的能量。”

“怎麼封鎖？”

“有一種用特殊材料製作的裝置，能夠鑲嵌在你的大腦。”

“這……”姬月的臉色沉了下來。

明白姬月的擔憂，沈南希道：“我知道你很難完全信任我們，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難道就不能找個地方把這些能量全釋放了，然後純粹用自身的力量嗎？”姬月提出了一個方案。

“飛船上沒有這樣的地方，而且你即使全都釋放了，只要你想要調動這方面的力量，就會引起能量場的異常。你想要精準控制自已的力量，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經歷這個過程的話，可能永遠也做不到。”

“那就是隻能這樣咯？”

“嗯……”沈南希拖長著尾音回答道，然後語氣柔和了一些，“放心，那個裝置在你達到一定能力後，可以自已消除的，而且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除了你透過它來釋放力量，起初可能會有些痛苦。”

“一定能力是什麼程度？”姬月問道。

“看你自已，理論上來說，大概會在A級，或者S級的時候。”

“我剛才就想問，S級也好，A級也好，代表著什麼？”

沈南希回答：“在我們學校，這樣的等級一共有五個，DCBAS，D級是入門級，S級是畢業級，到達S級後，即可畢業。而其他達不到S級就離校的學生，只能說是肄業。對於我們魔術師來說，這樣的等級劃分還有更深的含義。”

看了眼認真傾聽的姬月，沈南希繼續道：“在魔術師的領域，有更深層次的劃分標準，以能夠控制的能量範圍劃分，以及以控制的精確度為標準劃分。S級以下的皆是宏觀意義上的物質領域，而S級以上，則進入微觀領域。”

“S級以上？”姬月疑問。

“是的，S級以上仍有著能力等級的劃分，S級對於魔術師來說只是剛進入了標準階段而已。”看著姬月臉上的驚詫，沈南希有些無奈道：“這是地球上對於魔術師入職的基本要求，在那裡，魔術師更多，上限更高，範圍更廣。你現在還接觸不到，瞭解一下就可以了。”

“嗯，確實會有很多地方不很明白，你現在大概也不會說那麼詳細吧。”姬月道。

“呵呵。”沈南希有些心虛地笑了笑，然後道：“我們言歸正傳，你要考慮一下，是否要接受這種封鎖麼？”

“你說往我的大腦鑲嵌一個裝置，什麼樣的裝置，難道要做手術嗎？”

“不需要。”沈南希搖了搖頭，右手食指在身前來回搖擺，“那個裝置，是用一種特殊蛋白製作的，非常微小，只要透過藥液注射到身體裡就可以了，它會自動沿著血液，流通到你用來感應控制能量的大腦深處。”

“這麼神奇，就這就可以了？不會是什麼毒藥吧？”

看著姬月臉上似有不信的神色，沈南希笑了笑，戲謔道：“你怕不是有什麼被害妄想症吧？”

“不好意思，只是習慣性的會把事情往最糟糕處想，這樣一旦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也能接受，不會太失望。”姬月回答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沈南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無言了一會兒，重又回到正題上，說：“你知道魔術師之所以有這樣的能力的原因吧。”

“嗯，因為S病毒產生的變異。”

“再然後呢？”

“額……”

看著啞巴了的姬月，沈南希道：“異變只是表象，深層次的原因是，體內的細胞能夠與外界的環境產生共鳴，引起一種特殊的共振。再往深了考慮，就是大腦深處出現了一個區域，由它控制全身的細胞，與外界產生感應。這個區域是由S病毒導致的變異而啟用的。所謂的封鎖，就是封鎖住這個區域。”

“額……”姬月半懂不懂，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至於大腦深處的那個區域是怎麼控制的細胞，又是怎麼感應的，這還說不好，可能涉及到了能量之間的傳輸和轉變，還是正在研究的領域。”沈南希的手擺動了一下回到自已腰上，“總之，原理是這樣的，你願意接受嗎？”

“那封鎖之後，我要繼續訓練，就是要打破那個封鎖，讓能力一點點回歸？”

“蛋白封鎖會在你使用能力時加以限制，只有你操作精準時，會釋放一點能量給你使用。當你完全掌握技巧，且能控制大規模能量後，你也就能控制那個枷鎖，讓它自行解體。”

“說是這麼說的，要是我控制不了，也就意味著我喪失這個能力，成為普通人了吧。”

“對頭。”沈南希同時還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

“那這麼說風險很大啊！”姬月有些不滿。

“所以呢？你的選擇是？要不要多給你幾天考慮？”

“這種東西，我是說那個製作枷鎖的特殊蛋白，該不會是專門用來給魔術師當能力喪失劑的吧？”姬月忽然想到。

“普通的魔術師可能是會這個下場。”沈南希想了想道，眼睛轉了一圈又回到姬月臉上，“不過我相信你可以的。”

“靠，這還真是完全不負責任的自大。”

“姬月，女孩子爆粗口可是不好的喔。”沈南希笑嘻嘻地道。

姬月撇了撇嘴，說：“反正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真是的。”

“那你就是同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