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屈服

“那兩人似乎幸運一些。我只是依照她們昨天對你的做法，在她們身上演示了一遍，想必現在應該在某個囚營裡快活著。”

風止瀾平靜地說出這番話，卻讓唐若水不由得感到恐懼：惡魔！這傢伙，是不折不扣的惡魔！如此的殘酷，如此的冷血。

——那兩人幸運嗎？興許，得以早早解脫的二夫人，反而是更幸運的一個吧？

唐若水不禁瞄了瞄死狀慘烈的二夫人，兩腳開始隱隱發軟，胃酸不免翻滾起來，原本的好胃口也蕩然無存。

這時，風止瀾突然將唐若水攬入懷中，魅惑一笑，說：“怎麼，害怕嗎？那就把河洛星圖交出來，我保證會溫柔地對待你。”

儘管身子被緊貼在那結實的胸脯前，唐若水卻抖得更厲害了。這個男人隱藏著的陰冷氣息，比任何一種肉食動物都要來得可怕。

會溫柔地對待她？別開玩笑了！若不是她一直掖著那所謂的河洛星圖不放，只怕自已早就落得跟二夫人一樣的下場了。

唐若水深呼吸，努力使自已平靜下來，說：“以前那些事情，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河洛星圖究竟是什麼，現在的我，不知道。”

“哦？那麼，要用怎樣的方法，才能使你記起來？”風止瀾幽幽一笑，勾起唐若水的下巴，直視著她，眸中閃過一抹陰狠。

“想要我的愛嗎？還是，更想要嚐遍這天下間的每種刑罰？”略顯調戲的話語，卻夾帶著冰冷的語氣，讓唐若水對自已往後的悲慘遭遇堅信不疑。她幾乎無力按耐那份恐懼之心，拼盡了全力，才勉強保持冷靜，顫抖著將話語說出口。

“……現在這樣，就行了。我會在這裡努力回想的。想到以後，立刻就告訴你。”

“我的耐性，並不是很好。給我一個期限，讓我覺得可以暫時放過你。”

“……一年？”唐若水剛一開口，就懊悔不已，她應該說個十年八載的才對。

然而，風止瀾卻輕輕搖頭，說：“只有一個星期。若是你還想不起來，我相信你不願知道，自已此後將會遭受怎樣的待遇。”

“一個星期好像有點不夠，不如給我兩個星期吧？”唐若水乾笑著伸出兩根手指。現在她能做的，只是死皮賴臉地蹭一天算一天。

風止瀾目光一沉，冷冷道：“這世上沒人敢跟我風止瀾討價還價，你卻是第一個。”

唐若水垂眸道：“反正我已是你囊中之物，就算再多一星期又何妨。還是說，面對我的哀求，你連這點施捨都不肯嗎？”

風止瀾凝視著唐若水，目光仿若劍鋒般，撕裂那具稚嫩的身體，探究深處的靈魂。唐若水不敢直視他，低下頭默默不語。

只聽見風止瀾說：“你真是那個唐若水嗎？我倒是有些看不透你了。……也好，這兩個星期裡，你就拼命去想吧。”

說完，風止瀾便放開她，轉身的同時，目光不由得掃向雲兒，露出一絲疑慮。

作為一名婢女，這女子似乎太過機敏了，或許她……

正當唐若水以為風止瀾要離去之時，卻見那人在轉身之後，突然回首，拔槍指向雲兒，扣下扳機！

“砰！”還沒等唐若水意識過來，就聽見一聲巨響。槍口輕煙瀰漫，雲兒的肩膀被子彈貫穿，一道鮮血飛濺出來。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雲兒毫無防備，硬生生接下這一槍，然後倒在地上，痛苦地嚷道：“呃啊！”

“雲兒！”唐若水大驚，連忙趕到她身邊，看著不斷流血的傷口和眉頭緊皺的蒼白小臉，憤怒地朝風止瀾吼道：“你幹什麼！”

風止瀾微微一笑，說：“只是給你閒暇之餘，找些事做罷了。既然你已經被人照料慣了，不妨也學著如何照料別人。”

“你！”唐若水現在恨不得撲上去和他拼命，卻竭力冷靜下來，向著風止瀾懇求道：“快叫大夫來！拜託你了……”

是的，現在她無權無勢，如果貿然觸怒風止瀾，那雲兒，這個世界她最重視的人，就會傷重不治。所以，要忍耐！

風止瀾冷淡的說：“這倒是讓人驚訝。唐若水，我確是對你刮目相看了。不過，這似乎不是你對我該有的稱呼吧。”

眼見他不為所動，唐若水緊咬下唇，顫聲道：“拜託你了。……夫君。”話畢，風止瀾這才示意下人遣大夫過來。

聽見大夫正在趕來，唐若水這才稍稍安下心，扭頭看向雲兒，只見那個中槍的女孩，已是昏死過去。

——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然後，一起離開這鬼地方吧。

唐若水緊抓著雲兒的小手，默默許願。站在身後的風止瀾，卻是另有所思。

回想著剛才的那一槍，直直沒入了這婢女的體內，她沒有任何迴避，若是訓練有素的人，想必不會這樣毫無防備。

當日救下唐若水的人，不是她嗎？想著，風止瀾默默轉身離去，卻不知此刻在唐若水心底，逃跑的念頭已是堅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