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我的免疫力並不如想象的那樣差,經過幾天折磨反而日見其好了,真不知該喜該憂,最終見效的是體溫有所上升。
可校領導們在一起磨嘰了半天又消耗掉了十幾斤茶水、瓜子和若干條香菸後看準時機拍案達成一個協議:體溫在39.5℃以下的一律不準假!
終於讓人見識了什麼叫高明的心狠手辣說得出做得到。
所以當我真正發現自已有病後一直以為是假的,萬一是真的一治即好就太不夠意思了。不如等病真正發展到只差無藥可救的地步。
打定主意後靜觀其變,第一天興奮,第二天更加興奮,第三天轉為興奮加頭痛,第四天開始發燒,第五天發燒加劇……
不能再等了,再等軍訓就過去了,多年以後跟別人說自已軍訓時連假也沒請過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我興高采烈地衝進醫務室,尹君竟然也在,我衝她笑了笑,她也衝我笑了笑,便去櫃檯後的床上趴下打針了。
助手們立即拉上床幔,我盯著床幔目光如炬希望能將它燒穿,然後盡情地看我想看的東西,裡面人影綽約,不知怎的起了一陣大風將床幔揚起老高,樓出一對對穿護士裝的齊股大腿。
“誰開的窗子?”一位年紀較長的助手衝到窗前將窗戶“砰”地關上,其他助手趕緊放下床幔,警戒地看一下外面一確定是否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流入了他人的眼睛尤其男生。
我由衷地感到這道屏障的是如何多餘,之所以設定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同時製造許多吸引力,因此起不了比女生宿舍那層窗簾更好的效果。
醫生遞給我一支體溫計,我夾在胳肢窩裡並幻想著第二代永動機橫空出世(實現熱量自然狀態下的任意流動)!
事情還沒完,正當我焦急等待一個破天荒的體溫光榮誕生的一剎那,看到櫃檯後的藥品架倚靠著一面碩大無朋清晰無比的平面鏡,這一定是醫務室絕妙無比的疏忽(雖然擦鏡子比擦牆要容易)。
鏡裡的尹君正在褪下裙子,露出渾圓的屁股和下面一小段性感的大腿。助手拿著藥棉擦了會兒,才舉起針管紮下去,
尹君顫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那肌肉有節奏地起伏著,彷彿若隱若現的迷霧裡一隻含苞待放的花蕾。雖然手不可及,至少讓我看到了女性魅力的閃光點,現實中的巾幗不讓鬚眉。
“這位同學! 這位同學!!這位同學!!!”
我嚇了一跳,眼前的醫生一改剛才的殷勤,披上了一臉怒相。
“什麼事?”我還未回過神來。
“多少度?”
“不知道。”
“什麼?”對方顯然極為不解並大怒。
我指向鏡子,那人轉過臉卻再也轉不過來。
“醫生!醫生!!醫生!!!”
他嚇了一跳,一臉茫然地望著我,看見我手指方向盡處是一個藥品盒,便拿起來問:“你要買嗎?”
看來他也沒回過神,不急,我有的是時間等,要不是看他也是正人君子的外貌,我一定會和他結成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可有些人就是喜歡裝著一肚子花花腸子被人恭恭敬敬地奉為謙謙君子還心安理得,道不同,不相為謀也。
“喂,您剛才問我多少度——”
“對對對,多少度?”小子還迷糊著呢,真是色迷心竅。
本人雖然也有點這方面的嗜好,但起碼進得去出得來,不會影響正常的工作生活學習,不像眼前這位老兄——我邊自鳴得意的想邊掏出體溫計定睛一看大驚失色—— 正好39.5℃!
我臨危不亂,趁對方尚未清醒,十分隱秘地讓拇指與水銀泡展開親密接觸。果不其然,水銀柱蓄勢向40℃衝去,我於是象徵性地甩了甩,才心下稍安地遞過去。
“哎呀!”
我頓時心驚肉跳。
“這位同學,告訴你一個不幸的訊息。”
我登即啞口無言,後悔不該有此一甩。
“醫生你就放膽說吧!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39。51℃,你看。”他拿著體溫計狠命甩了幾次,“怎麼也下不去這個數,只要再低一點點,你就可以繼續留在隊伍裡堅持訓練了。可是無情的病魔奪去了你的自由,我很想瞞報,又怕違反醫德。”
“醫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想笑又不得不裝做十分悲傷的樣子,“我回去一定好好休養身體,爭取早日回到隊伍接受考驗。”
接過醫務證明時我心裡樂開了花。
尹君已經完事出來,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我走到剛趴下的地方卻不趴下,雖然那上面還殘留著她的胭脂香味,助手等急了質問我:“你想咋地吧?”
我順著鏡子看見還有幾位恐龍妹等著被屠宰,說:“把這蒙上。”
離開時望著醫生臉上陰晴不定的面容,我疑心這是他故意的佈置。
第二天同一時間我去醫務室打針,尹君還在。我向櫃檯後望去,只看見如雪的白紙,醫生關切地問我:“同學你在找什麼嗎?”
“找藥!”我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