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合著這是在棒打鴛鴦?
人在陰陽界,我撞鬼了! 餘德爽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餘德爽不知道她在臉紅個泡泡茶壺,把門關上的時候他注意到在留水的地漏的隔子上塞滿頭髮、本來也是正常,但這量實在太多了、多得不正常。餘德爽咕噥著:“靈月姐,頭髮這麼多、不像會掉髮的呀。”他撕了十餘張捲紙疊成厚厚的一層,用手捏著將蜷成一坨坨的頭髮一點點從地漏中拔出,慢慢地、抽絲剝繭似的,扯著扯著,餘德爽越發覺得不對勁。照常來說頭髮再多也有個底,但這頭髮絲無窮無盡、彷彿永無止境。餘德爽手上的紙團已然不能完全將其包住,他忽地感到頭髮絲動了動,這絕不會是錯覺、因為頭髮就攥在他手裡,烏黑烏黑的、他確信這不會是上官靈月的頭髮、她的要更纖細、有光澤一些,望著手上一直扯到地漏中的頭髮,不知道下面還有多少,餘德爽想到那場景就有些噁心和發毛。小小的一間燈明的衛浴間,竟讓他覺得有些發毛,冷!
餘德爽做了個深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將地漏隔子起開。依稀是一片黑暗,他將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藉著頭頂斜後方的光線看見,長長的、密集纏繞的溼噠噠的頭髮直延伸至下水道深處,口窄、頭髮幾乎佔據了整個空間。餘德爽心意已決,他用紙巾反方向將頭髮拉出、盡數塞回下水道口內,做這事的時候自然是一鼓作氣了。將地漏隔子重又蓋上,用盆裝了幾回水才完全將頭髮灌得看不見。一番功夫費了不少時間,餘德爽這才長吁一口氣。
他洗澡的時候總是盯著那個漏水口,時刻提防著會出現了不得的東西,萬幸什麼都沒發生。他看著那個洗手櫃檯下面的盆、只有這一個,也就是說上官也是用這個洗……應該沒關係吧,餘德爽把盤用溫水衝了幾次。
餘德爽和上官靈月不在一個房睡,屋子雖不小、但只有兩層,臥房在二樓。上官晚上完全輕裝,短袖、短褲,這對於熱血方剛的青年殺傷力不可謂不大。兩人上樓各回房間,餘德爽忽地回頭說道:“靈月姐。”“嗯?”他開玩笑地說道:“你看這麼大個房子,就我們兩人、要不?”上官靈月看他眼神已知道對方想幹什麼,“啪”地把房門關上了。
寂靜的夜,初時還能隱約聽見小街的喧鬧聲,輾轉反側睡不著。餘德爽腦海中總是浮現女孩通紅的臉和那雙美麗清澈的眼睛,該死的是好不容易轉開注意力就是那撮頭髮的場面,左右愁悶。朦朧的夜,清醒恍惚間、餘德爽拿起手機,螢幕一下亮了,“兩點半,該死、還說要早起呢。”餘德爽把手按住頭,重又躺回枕頭上。這時熱鬧的街也寂靜了,萬物歸原。餘德爽忍著不玩手機,興奮點過去迎來的是又一輪的睡眠期。窗戶半開著,凌晨氣溫明顯下降、清涼在溫暖的被中感覺恰到好處,餘德爽的腦神經終於也和惺忪的眼皮一樣陷入疲憊、睏意,當他在醒來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醒,第一反應是天怎麼還黑著、顯然未天亮。風把拉簾吹得飛起。
第六感使餘德爽在迷糊的霎那回歸冷靜,“呼——”一陣大風鼓起,忽地從視窗飛進一團黑氣,霧中可以看見有一隻奇形種。瞬間周圍的空氣降到冰點,穿著夏天的衣服呢、冷得餘德爽直打哆嗦、汗毛直豎。
餘德爽早先對不詳的預感念念不忘、他的桃木劍就夾在床墊與床板間,他將被子一掀、抽機取出桃木劍,這竟是他出道來第一次真正動手。當下不敢怠慢,真氣隨心念而動、他需要拖延一會時間。順手抄起枕頭向那怪物砸去,與此同時脈絡逐漸打通,流動過處暖意生起。那怪口中嗚嗚發出怪聲,避開枕頭直直衝向餘德爽。
餘德爽就床滾落地上,冰的瘮人。他默唸幾句、一咬手往桃木劍上抹下,低喝一聲向黑霧直刺。
一擊未中,預料之內。這時那怪隱沒進了黑霧中、看不清身在何處,餘德爽靠在門邊、受那團不知是否有毒的霧氣逼迫、他的手已摸上了門把手。他屏息凝神,抬眉半秒看到黑霧的範圍越來越大,碰到了天花板。寒氣逼近,幸得真氣護體。餘德爽正待對方出手,漫長的時間說也不過數秒。怪物終於沉不住氣率先發難,一雙蒼白枯槁的手指甲留的很長。餘德爽知道人死後肉體趨於腐爛,但頭髮與指甲還在不停長,當然也是有留這個癖好的人存在、事實上餘德爽的一個小學同學就慣常把指甲留長、那次爭執被他劃出了一道血口。
餘德爽心念一動,忍不住大喝一聲、似乎非此不能獲得一夫當關的決心。響動本也使隔壁的上官靈月從深度睡眠上潛,這聲呼喝直接把她驚醒。
餘德爽一聲而後,出劍如風、一連使出數十招,這都是在玄冥觀練得不能再熟稔的招式,一下刺中怪物的身體、桃木劍微有金光閃亮,怪物竟似無所畏懼、猛地一手撥開、力大無比,餘德爽本料擊中這下即使不能擊敗也應獲得喘息之機。
這隻力大無比的怪物正是三年前那晚二叔遇襲的對手。這麼些年,它的功力更是強悍、兼之餘德爽究竟尚未完全入流,如果是他二叔、那對方必定就難以抵擋了。
餘德爽一個不小心手中的木劍被震飛,眼見就要斃於爪下。上官靈月在門外敲的“碰碰”響,“餘德爽!怎麼了?”聲音中帶著擔心的語氣。餘德爽大呼,“靈月姐,救我!”“我”字沒說完怪物冰冷的手已掐住餘德爽的脖頸,如鐵箍般,戛然而止的求救聲,內含緊急的意味不能再明顯。門沒鎖,上官一下推了進來、二話不說一腳踢向怪物乾枯的臉。餘德爽將死之際只看到白皙的腿從眼前橫掃而過,手上的勁道霎時鬆開,直咳嗽、喉嚨受損。上官靈月穿著輕裝動作更為迅捷了,她一把從房內拖出餘德爽、“啪”地一聲關上房門把趕來的黑霧隔開。
上官靈月扶住餘德爽,他兀自在清嗓子、被掐得發痛。兩人緊緊注視著關閉的房門,“咚”……“咚!”……屋內沒了動靜,只聽得風吹門的輕微碰撞,無聲比有聲更嚇人、誰也不知道里面在幹嘛。
餘德爽沙啞著輕聲問:“走了?”上官舉手做了個“噓”的手勢,謹慎地說道:“再等等。”
大概五分鐘再無聲響,上官靈月這才悄然走向房門、輕輕開啟、一陣風“呼”地拂來,她下意識地舉臂格擋,發現窗戶洞口、白簾起伏搖擺。
因禍得福,餘德爽得到與上官靈月睡一房的許可。靈月把地板打掃乾淨,餘德爽將床墊搬了過來,委屈道:“還以為有機會能共處理一床呢。”“想得倒美。”靈月啐了他一口,清晨五點、還可以趕個回籠覺。餘德爽是真累了,躺床上便睡著。這一覺相當踏實,也許是上官靈月帶給他安全感、這麼說或許會比較滑稽,但有一個實力強勁的朋友在一旁、無論男女,總是件舒心的事。
吃早餐時餘德爽將事情和擔憂告訴了她、包括頭髮的事。上官聽罷皺著眉,“不會是你說的那個人又找上門了吧?”餘德爽當然有仔細想過,事後二叔跟他提及過,雖沒見過、但根據描述應當無誤,黑霧、極寒、枯瘦有力的手……既然對方找到這,那末再待就不安全了。餘德爽把房子退了後,乘上當天返程的飛機。在靠窗的座位望下去,藍綠色的淺海令人神往、可惜不得盡興。這一趟回去就快趕上過年了,兩人在機場即告別各回已家。
“爸、媽,我回來了。”
“汪。”率先迎接餘德爽的是隻哈士奇,智慧的雙眼是其高貴血種的標誌,門還沒開就熱情地撓門、前爪踩在地上噠噠作響、倒是沒關係,在一樓。
“阿爽,母親迎了出來、日思夜想的母親滄桑了,餘德爽眼眶有些溼潤、與母親輕輕擁抱,“媽。”聲音竟也有些哽咽。“回來就好,準備吃飯吧。”餘德爽看著胖嘟嘟的大哈忍不住蹲下把玩,一人一狗玩得很是歡快。這時父親也走了出來,“爸”,“嗯。”父親的微笑已無需多言。一家人再度團聚,其親切和諧的飯局任哪位冷心人看了都會感到溫馨。
“年廿七回奶奶家。”
“好。”吃完飯餘德爽幫忙著洗碗,母親的手藝一如既往了得、在外就時常想念。“堂哥今年回來嗎?”“回,都回。”聽到都回餘德爽不禁想起傷感的事,他心驚:“那麼說、害二叔的直接施暴者不當算在林有升上、而是那隻魔鬼。”餘德爽認為自已還是差太遠,再對碰依舊毫無勝算。以前有二叔罩著,現在又得依靠他人的力量、還是個女人,這多少讓餘德爽心裡稍感窩囊。“不應如此阿,怎麼出道後還是需要人保護,他決心想法提升實力、顯然舊有的循序漸進無法滿足他、他要的是更快捷的路子。
躺在家裡的大床上,餘德爽徹底放鬆了心情。森林、雪山、海灘往事已成追憶,他點開上官靈月的微信,“靈月姐、到家了嗎?”
過了一會兒,那邊發來張自拍。
“嗯?”餘德爽疑惑,靈月姐這是性情大變啊。果不其然,對方立馬撤回了;“你沒有看到吧?”
“看到了,真人比照片好看。”
“發錯了。”那邊傳來的是靈月家門口的照片,餘德爽去過幾回、自然是認得。“你照片我儲存了,拿來當封面。”“不行!”上官連發幾個表情包嚴情抗拒。
“走了,阿爽。”
“誒,去哪?”
“這孩子,剛和你說的姜大爺啊。”“哦。”餘德爽這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
姜大爺是住在同一幢樓的老鄰居,育有一女、這是給說親呢。“媽,你知道我的職業,這正常的人哪能過心裡那關呀。”“哎呀,媽不是不知道、可姜大爺說了好幾回、鄰里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不正好你回來,去坐一坐又不會缺斤少兩的、喜不喜歡再說嘛。”母親就是愛張羅、誒誒,餘德爽無奈、原來回家還得應付這個那個的事情,餘德爽心想對方也是被老父親催著的,大家心照不宣。
餘德爽沒有和母親說上官靈月的事情,只道是同事或朋友、而且確實也沒走到那一步。是聽說姜大爺的女兒比之自已小几年、畢業回來後勤懇工作,可能也是人比較老實那類、也沒想著找男朋友。自林阿姨去世後,父親母親的擔子都得由姜大爺承擔。他近來很是做夢夢見去世的妻子,“女兒也該找個好人家了。”當下數著確實歲數不小了,若是不生育還好、怎麼說三十就到黃金年齡、再往後延長就不利於婚育,既是傳統觀念亦是妻之所託,母親為人善良、與鄰里關係都很好。這邊老樓住著不少老大爺老阿姨,聽說餘家也是獨子、而且工作穩定、長得不差,那麼姜大爺自然就想到餘德爽身上。本來他是不回來的,那剛好又手頭的事情忙完、這一趟自是不會錯過。
“媽,我居無定所、這怎麼可能嗎?”“哎呀,你是不知、姜老她舅舅生前膝下無兒女、卻是最疼愛這個小侄女,死後留了一大筆財產給她、包括銀行原始股的股票。”
“我靠,那不成富婆了?”餘德爽心下暗叫,“這不是小說裡才有的橋段嗎?”等等、“媽,那不是多的是人往上貼、還要我幹嘛?”“姜大爺想結成鄰里親家,他女兒一門心思讀書、感情上一竅不通,他爸不想把她託付給一個人品不清不楚的人。”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阿爽,媽不強迫你、看得上眼就談談、若不對眼那就婉拒。”
這短影片的傳播度是牛批,媽連“婉拒”這詞都會用了。餘德爽坐電梯時心想。老薑一家就住在三樓,原本走樓梯很方便、但碰巧電梯到了一樓、餘德爽與母親就坐了上去。
“你刪了嗎?”上官靈月好像真有些著急,餘德爽隔著螢幕都能想到她的那副可愛模樣,偏偏就發道:“我現在去相親,你會不會吃醋啊?”
“我吃什麼醋,你相親就相親唄、跟我說幹嘛?!”
“我等下借用你的照片,就說是我女朋友、然後以此為藉口拒絕。”
“餘德爽你敢?”上官靈月發了個憤怒的表情。看得餘德爽直樂呵。“阿爽,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沒、沒有,我和一朋友聊天呢。”說著餘德爽與母親走到了姜大爺一家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