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很疼嗎?”黃鸝擔憂道。

宋獻音無力點點頭。

虛弱的小臉上,是潮紅褪去後的蒼白。

黃鸝心疼道:“想不到,那藥果真如買家說的,如狼似虎啊。”

宋獻音瞪了一眼黃鸝,“你個小丫頭片子差點被你害死了。”

黃鸝微微低著頭,嬉笑道:“主子,奴婢這是幫你。這不,竟成了。奴婢覺得,打鐵要趁熱。指不定哪天賠裴公子的眼睛就好了,就要到手的小公子就飛了。”

宋獻音無奈。

黃鸝這麼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可是,主子,我們怎麼連夜就跑路了?萬一……只同房一次,還懷不上呢。”黃鸝擔憂道。

宋獻音按摩著有些疼痛的額頭,面色羞澀。

她昨夜和裴玄,做了三次。

裴玄次次要得都像把她的骨架都拆了似的。

裴玄說他是第一次,鬼才信。

要她時,輕車熟路的。

這三次,應該能懷上了。

“再不跑,可能就跑不了了。”

昨夜同房時,裴玄說,他朦朧中,眼睛能模糊地看到了她嬌俏的影子。

只因裴玄的眼睛要復明了,才逼得宋獻音不得不提前跑路。

細軟也是收拾得匆忙,也不知有沒有落下些什麼。

留下什麼把柄,可就不好了。

“黃鸝,顧嚒嚒呢。”

“主子,放心,顧嚒嚒早就被我給了銀子,打發回老家了。流園的街坊鄰居什麼的,都會守口如瓶,說不認識我們的。奴婢做事,向來穩妥,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

宋獻音悄悄放心些。

“可是流園呢。”

只要一查流園,就能查到黃鸝。

查到黃鸝就能查到宋獻音。

黃鸝狡黠道:“主子,放心。當初奴婢買下流園時,生怕被主母發現端倪,抓住主子的把柄。所以,買下流園時,是經過中間人買的。主子你就放心吧。裴公子是面首,又不是權勢滔天的大人物,查不到的。”

宋獻音不安的心,終於消了許多。

黃鸝向來辦事穩妥,她是放心的。

“主子,那奴婢以後都不回流園了?鄉下的田莊怎麼管理?”

宋獻音陷入思索。

總不能為了躲人,連銀子都不賺了。

“找個合適的時間,你安排個信得過的莊長,讓他做大管家。你就背後掌管即可,暫時不露面了。”

宋獻音還是覺得,謹慎為好。

裴玄要是發現她不見了。

會找她嗎?

裴玄在流園等到晌午,並未等到要等之人。

他跑進屋子,這才發現,除了他住過的屋子,其他屋子,除了一些傢俱擺件,連女子的衣裳都沒有。

人像消失了似的。

裴玄內心的罪惡感急劇上升。

是他昨夜欺負她,所以,她走了?

為了證明自已的想法是真的,裴玄出了流園,問了村子裡好些路人,得到的結果都是:

沒見過,不認識。

裴玄確定,她,消失了。

他說過的,會對她負責的。

裴玄愧疚難當。

在流園等了幾日,並未等到阿鳴姑娘。

裴玄回上京前,特意帶上阿鳴姑娘給他留下的擦拭傷口的帕子。

帕子上,一把琵琶繡在正中央,音玄縈繞。

裴玄看得帕子出神。

這是與他成親又圓房的阿鳴姑娘的唯一線索。

他會找到她的。

對她負責。

裴玄想著,眼眸越發地發出憂愁。

在上京城,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寥寥無幾。

顧裴玄的表面身份是顧府嫡長子。

顧裴玄的親爹說過,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鍛鍊他。

顧裴玄的身份做得很隱秘,可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追殺他。

為了方便尋找阿鳴姑娘,顧裴玄住進了東街特一號的顧府。

並派人日日出城尋找阿鳴姑娘的下落。

但凡有一絲線索,顧裴玄都徹查。

宋獻音回到國公府後,在床上躺了兩日,感覺自已終於算是活過來的。

同房也太累人。

黃鸝小心伺候著,懊惱著自已下藥下重了,所以才讓主子受苦了。

翠柳端著早膳,走了進來。

揚起的笑容,像個開心的孩子一樣。

“主子,本來奴婢去榜下幫主子捉婿的。可卻無功而返,擔心主子責罰的。現在好了,主子竟找到了裴公子,還圓房了。”

“噓!翠柳,這事記得保密。”黃鸝叮囑道。

翠柳恭敬行了個禮,“主子,奴婢知道的。奴婢這就去熬些補身子的補品過來。”

翠柳欣喜出了屋子,去廚房忙碌起來。

宋獻音吃了些米粥,沒有任何胃口。

心情,也逐漸鬱悶。

借種是成功了。

可未必能懷上。

在摘星閣鬱悶地過了幾日,宋獻音想開了。

一切,就看緣分吧。

早膳過後,宋獻音叫來了翠柳。

翠柳一聽到主子有找,特別有幹勁。

主子頹廢了幾日,終於,又打起精神了。

她做奴婢,幹活自然得更賣力。

“翠柳,給世子爺的信送出去了嗎?有訊息沒?”

“回主子的話,信,奴婢是千叮萬囑交代過,務必一定交到世子爺手中的。主子放心,他們辦事,穩妥。至於世子爺沒有回應,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送信的人回來說了,信。已經送達。”翠柳信誓旦旦道。

宋獻音抬了抬眼眸。

收到信,時宴塵沒回國公府。

不應該呀。

含著金湯匙出生,高高在上的時宴塵,怎麼可能受得了低等人被踐踏的苦。

其中,應該發生什麼了吧。

——

信使送信到時宴塵和陸菀菀住的宅子時,接連好幾次,未見到時宴塵。

信使很是為難。

最後送信時,是陸菀菀開的門。

“信使,聽說你來我家好幾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賊呢。三天兩頭鬼鬼祟祟的。”

陸菀菀知道。

信使是從上京城來的。

是國公府給時宴塵的信。

不能讓時宴塵看到信。

信使很無奈。

只好把信和銀子交到陸菀菀手裡。

陸菀菀當即承諾,定會交到時宴塵手中。

信使走後,陸菀菀把信隨手就丟進垃圾桶裡。

銀子,被她放進自已的口袋裡。

陸菀菀走出宅子,進了鎮子上最貴的一家酒樓,大快朵頤了一頓。

國公府的人想讓時宴塵回去,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