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裴公子不是會飛,是跳。”

翠柳說完,她自已做了個示範,面對著牆,一躍而起,就翻牆出去了。

宋獻音感覺頭冒黑線。

她院子的牆,何時這麼低了?

當初買這個院子的時候,可沒覺得牆這麼低。

翠柳再次翻牆而進。

宋獻音吩咐道:“翠柳,趕緊的,叫人把牆砌高。”

“主子,為何?奴婢覺得這樣出去挺方便的。”

“防賊!”

“主子,砌多高?”

“三丈夠嗎?”宋獻音估摸著,夠高了。

翠柳肯定道:“夠了,反正,我是翻不出去了。那位裴公子就說不準了。”

“那砌三丈六尺。”

三丈六尺,有城牆那麼高了,應該可以了。

“好的。主子,奴婢這就安排人砌高牆。”

翠柳帶著人忙活起來,宋獻音回了房,歇著。

想起今日之事,有些好像對不起時宴塵。

畢竟時宴塵沒死。

可寡婦總比下堂妾好聽多了。

以後,寡婦就寡婦吧。

陸菀菀因坐診治死人的事,被訛上了。

死者家屬帶著人,在奇女子醫館鬧事。

醫館外被圍得水洩不通。

陸菀菀全身上下,被臭雞蛋爛菜葉砸得狼狽不堪。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死者家屬鬧喊著。

陸菀菀一時半刻都是懵圈的。

她怎麼就?

治死人了?

昨日,那個死者是來找她看過病,可他只是得了肺癆。

可以治好。

陸菀菀越想越不對勁。

死者是得了肺癆,陸菀菀的診治沒錯。

昨日,陸菀菀診斷後,開了專治肺癆的藥,叮囑死者回去按時吃的。

她開的藥是重了些,可也不至於死人。

“陸菀菀,你就是個殺人犯。還說你的是什麼神奇的藥,我呸!還命來。”

陸菀菀口說無憑。

可又不能任由別人在自已的醫館撒野。

想造謠她殺人,門都沒有。

陸菀菀一不做二不休,叫來下人,把死者抬進醫館,並把死者家屬抓了起來,還讓人把圍觀的老百姓遣退。

“說吧,死者是怎麼死的。”陸菀菀逼問死者家屬。

家屬沮喪著道:“就是你給治死的。他好端端的一個人,找你看病後,回來沒多久就死了。”

陸菀菀不信。

她認真檢查了屍體,死者嘴邊有泡沫,像是被毒死的。

“你撒謊,死者的症狀明明就顯示是被下毒毒死的。”陸菀菀肯定地駁斥。

死者家屬低著頭,不敢看陸菀菀。

死者確實是被毒死的。

是草藥中毒。

死者來找陸菀菀看病,說得了肺癆。

可陸菀菀開的方子,都是珍貴的藥材,他們家,買不起。

死者跟家裡鬧掰後,因沒錢買藥了,去山上採了些相同藥性的草藥熬著喝,後來中毒身亡。

死者家屬認為,這是陸菀菀的錯。

陸菀菀得賠。

“他就是按照你的方子,熬的藥,你的藥肯定有問題。殺人償命!不償命也行,賠錢!”

陸菀菀聽明白了。

這是訛她錢呢。

“錢,我不會賠。”

“好。不賠錢,我到官府去告你。我們見官去。”

陸菀菀聽到要去見官,有些慌。

不大願意。

見了官就會把事情鬧大,醫館是開不下去了。死者,確實是草藥中毒死的。

陸菀菀也不確定。

去了官府,她能不能自證清白。

“好,去官府。去就去!”陸菀菀呵斥道。

死者家屬站不住了,緩緩才道:

“不去官府也行,你賠我錢,給我二百兩銀子。這事,就這麼算了。”

“不行,一百兩!”陸菀菀壓價。

“一百五十兩。”死者家屬還價道。

“不行!五十兩!”陸菀菀不甘示弱。

她是不想鬧到官府去,可也不想當冤大頭。

這事,得秘密處理。

時宴塵要是知道她又做錯了事,又影響他們的感情了。

好不容易她在時宴塵面前存在的好印象,不能沒了。

醫館的口碑也不能毀了。

還是大事花銀子,小事道歉算了。

“那就一百兩。不能再少了。”死者家屬知道,去了官府,未必討到公道。

還是拿錢實在。

“好。那就一百兩。你先把人抬回去,等我湊了銀子,再給你。”

陸菀菀與死者家屬簽了字據答應給錢,治死人的事,才平息下來。

可一百兩銀子,陸菀菀一時半會,拿不出來。

這要是換做以前,區區一百兩而已,陸菀菀隨手就能掏。

可今時不同往日。

時宴塵出走國公府,長公主斷了時宴塵的月銀。

現在的時宴塵,都是陸菀菀每日看診賺錢養的。

靠時宴塵是沒指望了。

陸菀菀每日診金不多,湊夠一百將有些難。

陸菀菀想著去找人借錢的,可她是身穿來到這個時代的,沒親人沒朋友。

要說有朋友,就是那些青樓閨蜜。

可她們,也是自身難保。

時宴塵酒醉後,渾渾噩噩睡了兩天兩夜。

醒來後,陸菀菀跟時宴塵說起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時宴塵知道,母親停了他的月銀。

他沒錢了。

當日,鎮國公府的管家又找來了。

“世子,長公主說,只要世子肯回府,順順利利把嫡母娶進門,長公主說,恢復您的月銀,而且,十倍給您花。”

長公主這些日子,把重點事情放在給時宴塵選妻上。

人選都備好了。

長公主專挑長得和陸菀菀樣貌有三分像,性子也有五分像的世家嫡女。

時宴塵對月銀有些心動。

他有了月銀,就可以給陸菀菀買院子,不用住在醫館了。

時宴塵猶猶豫豫,沒有正面回覆。

陸菀菀看到時宴塵的優柔寡斷,叫來下人,把管家趕走。

時宴塵不能娶妻。

要娶,也是娶她陸菀菀。

夜裡,陸菀菀心思沉重,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想著時宴塵就要回國公府娶妻生子,她就氣。

男人,她要。

時宴塵不能再被搶走了。

“菀菀,怎麼睡不著?”時宴塵注意到陸菀菀心神不寧。

陸菀菀緊緊地抱住時宴塵,像在拼命抓住她的愛情。

“宴塵,我們私奔吧。”

時宴塵愕然,久久緩過來,才道:“私……私奔?”

“對!私奔!我倆私奔!京城套路深,我要回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