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誰,休想毀我名聲。”

女子的清譽比命還重要。

宋獻音在溪院待上一盞茶功夫便匆匆離開。

最近,她還是少來溪院為好。

陸菀菀自走出國公府,就回了奇女子醫館住下了。

心中的憤憤不平,讓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三日下來,人不僅憔悴了,身形也瘦了一圈。

陸菀菀故意把自已弄得狼狽不堪的,為的是等時宴塵回來。

三日總算過去了,到第四日,是時宴塵封閉考試後出來的日子。

陸菀菀這天起得很早,特意給自已上了個憔悴不堪的妝容,一個能讓時宴塵對她愧疚感上漲的病態模樣。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陸菀菀打算狠狠地逼時宴塵一把。

國公府的人,她都安排好了。

貢院放人,國公府管家接了時宴塵回國公府,精心沐浴梳洗一番後,時宴塵原本疲倦的臉色有了些許精神。

管家說,母親給他準備了洗塵宴。

時宴塵想著,他去考試的這三日,府裡應該很熱鬧吧。

他簽下的給宋靈芝的和離書,宋靈芝也收到了,想必宋靈芝離開了國公府。

主母位置空缺,時宴塵打算在放榜日把陸菀菀娶進府裡,做他的正妻。

好雙喜臨門。

“菀菀呢?”時宴塵問向伺候的管家。

四日前,陸菀菀送時宴塵出門時,說過等時宴塵考完試回來,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和驚喜的。

可他都回來一個時辰了,都未見到陸菀菀。

管家低頭,雙眼在眼皮子底下瘋轉,“回世子爺的話,具體情況世子爺得問長公主。長公主她們這時估計都在前廳等世子爺用餐呢。”

管家的故意不回答,時宴塵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眉宇間彎成了川字,大步流星衝向前廳。

時宴塵進了前廳,眼眸掃視一眼,並未搜尋到陸菀菀的身影。

“宴塵,你總算回來了。這幾日,你辛苦了!在貢院那種地方,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吧。快,坐下來吃飯。”長公主熱情地招呼著。

在長公主眼裡,時宴塵參加秋闈考試,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堂堂的鎮國公世子,皇帝的親外甥,根本不需要參加什麼考試。

時宴塵參加秋闈,只是玩玩打發時間而已。

時宴塵面色嚴峻,向長公主拱手行了禮,眼眸又在廳裡搜尋一番。

還是不見陸菀菀。

時宴塵定睛看到宋靈芝,微眯著雙眼逼問:

“宋靈芝,你怎麼還在府裡。不是給你和離書了嗎?你怎麼還賴在國公府不走。”

宋靈芝給他戴綠帽子,這事,是奇恥大辱。

“世子爺,靈芝就是想離開國公府,也離開不得。”宋靈芝委屈地捏著帕子給自已擦眼淚。

“趁我發善心,趕緊走!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我戴綠帽子,還懷上了野種。”時宴塵呵斥著。

“世子爺,冤枉啊!我懷了是你的骨肉。和世子爺圓房那晚,是我的第一次。那時。帕子上的落紅,還送去給婆母檢驗過的。而且郎中診斷過了,胎兒的月齡也是吻合的。整個國公府的人都知道,我宋靈芝懷了是世子爺的骨肉。”宋靈芝信誓旦旦解釋。

時宴塵愕然,他看向長公主。

原來,他和宋靈芝圓房,也出自母親之手。

母親明明知道,他愛的,只有陸菀菀。

“母親!宋靈芝說的可是真的。”

長公主重重點頭,“是真的。靈芝是在我的授意下做的。靈芝肚子裡的孩子,也確確實實是國公府的嫡孫。”

時宴塵聽了,如遭晴天霹靂。

“菀菀呢?菀菀說,宋靈芝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

宋靈芝哭喪著臉道:“世子爺,這都是陸菀菀憑空捏造的。我這些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嚴格恪守婦道。陸菀菀就是見不得我的好,故意汙衊我。”

“肯定是你的陰謀。菀菀是那麼單純善良的女子,怎會無憑無據汙衊你。”時宴塵嘶吼著問。

宋靈芝嚇得低著頭,不敢看時宴塵。

也不知道,陸菀菀跟時宴塵到底說了些什麼。

“不敢看我!宋靈芝,你就是心虛。”

在星辰居伺候過陸菀菀的丫鬟這時站了出來,她雙膝跪地,哭哭啼啼道:

“世子爺,求求你救救陸姑娘。”

“怎麼回事?”

“自世子爺走後,陸姑娘被主母趕出府去,如今,陸姑娘在醫館,人就要香消玉殞了。陸姑娘說了,她就留著一口氣,等世子爺回來見最後一面。世子爺,這是陸姑娘被主母傷害後,昨日吐出來的心頭血。”

丫鬟把帶血的帕子呈上,狠狠地啜泣著,表演能力十足,別人看不出破綻。

是陸菀菀要求她這麼做的,為的是拉起世子爺對主母的仇恨。

時宴塵二話不說奔走出府。

“宴塵!宴塵!你回來!”長公主喊了好幾聲,都並未把時宴塵叫回頭。

“真是個白眼狼!放著好好的妻妾不要,非要那個外室。”

宋靈芝眼角通紅。

“哎呦。”

宋靈芝撫著肚子,疼痛呻吟。

“來人!快!請郎中!”長公主緊張道。

兒子不聽話,孫子可不能有事。

宋獻音連忙扶著宋靈芝,在一眾丫鬟嚒嚒的幫扶下去回了邀月院。

宋靈芝叫喊的疼痛呻吟聲,讓伺候的丫鬟嚒嚒驚慌失措。

“郎中呢!郎中什麼時候來!”

丫鬟嚒嚒都侯在門口等郎中,宋獻音揉了揉被宋靈芝抓出淤痕的手,淡淡道:

“起來吧,別裝了!天天裝這裝那,不累嗎?這裡又沒外人,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宋獻音一語道破宋靈芝的偽裝。

宋靈芝頓住叫聲,整理了下面部表情。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妹妹真的是和姐姐是姐妹連心,這都看得出來。不裝了,裝多了,還以為我真的是肚子疼。”

宋靈芝裝肚子疼博得長公主的心疼,這是極好的拿捏長公主的手段。

此時,郎中被李嚒嚒請進邀月院。

郎中是宋靈芝花高價請來的那位高人。

宋獻音感覺自已在哪裡見過郎中,細細想了想,想起在翠柳給的畫像中看到過。

為宋靈芝診脈的郎中並不是真的郎中,就是那個神棍。

宋獻音在心中嬉笑了聲。

宋靈芝,真的作死。

為了能治好自已臉上的暗瘡,還真的找來了神棍。

“宋姨娘,請吧,邀月院不歡迎你。”李嚒嚒受了宋靈芝的眼部授意,緊張地把宋獻音趕出邀月院。

不能讓宋獻音知曉,此郎中非彼郎中。

宋獻音很是識趣,某人純屬找死,她不會攔著。

她等著看宋靈芝人財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