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快點!”時宴塵不安催促道。

馬伕使勁揮動鞭子抽打在馬背上,馬車疾馳在街上,驚恐了趕集的路人。

到了奇女子醫館,時宴塵顧不得馬車停下,便跳下馬車,衝進醫館。

“菀菀!菀菀!”

陸菀菀聽到了時宴塵的叫喊聲,連忙放下手中正在吃的烤雞,慌張嚥下嘴裡的雞塊。

時宴塵來得也太快了。

比陸菀菀預想的快了一個時辰。

陸菀菀本想著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拼演技的。

“菀菀……”時宴塵越走越急。

陸菀菀吩咐人把吃雞現場收拾乾淨,抹去嘴角的雞油後,躺在床上,就是奄奄一息。

時宴塵進了醫館,看到蒼白無力,無一絲血色的陸菀菀,愧疚難當。

“菀菀,你受苦了。”

陸菀菀心中悲憤交加,想著時宴塵睡了宋靈芝讓宋靈芝有了孩子,她準備要狠狠罵一通時宴塵的。

可想著,與其她鬧,不如讓時宴塵虧欠她。

“我……咳咳咳……”

陸菀菀突然猛烈咳著,嘴裡咬破事先準備好的血塊,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

時宴塵看得膽戰心驚,內心後悔自責不已。

陸菀菀虛弱道:“宴塵,我沒跟你前,你發過誓的,說此生只愛我一個人,白首不分離。還說會好好護著我的。可我現在因為你,就要死了。你怎對得起我。早知今日,我何必當初選擇跟了你。”

時宴塵自責加深,“菀菀,你不會死的。我時宴塵傾家蕩產也會治好你!我這就進宮去請太醫。”

時宴塵發瘋似的闖進宮裡去找太醫。

陸菀菀見時宴塵火急火燎跑出醫館,自已便起了身,喚來丫鬟繼續吃還沒吃完的烤雞。

時宴塵以為她要死了?

她好得很!

她只是略微懲罰下時宴塵。

時宴塵說過的,這輩子只會跟她睡。

可現在呢,時宴塵不僅睡了宋獻音,還睡了宋靈芝。

把兩姐妹都睡了。

這口氣,她咽不下。

“陸姑娘,您這樣懲罰世子爺,不會太過分吧?”

“背叛我們的愛情,算便宜他了。”

陸菀菀把整隻烤雞都吃完後,心滿意足躺在榻上,想著怎麼讓時宴塵休了宋靈芝。

前兩次時宴塵和宋靈芝提和離,都無疾而終。

第三次,必須得成。

只有時宴塵休了宋靈芝,陸菀菀才能原諒時宴塵的出軌。

陸菀菀突然想到了辦法,交代了幾句話給下人,便出了醫館。

時宴塵進了皇宮,沒經過請示,就跑進太醫院,把太醫院裡醫術最精湛的陳太醫給綁出宮。

陳太醫嚇得以為自已要被世子綁架了。

時宴塵綁著陳太醫回到醫館,發現陸菀菀不見了。

“世子爺,陸姑娘說了。她是將死之人,不配得到世子爺的寵愛。陸姑娘還說,若世子爺真的只愛她一個,那就把宋靈芝給休了。不然,陸姑娘不會接受治療的要以死祭奠和世子爺的愛情。”

時宴塵聽了,徹底慌了。

他要他的菀菀接受治療,好好活著。

時宴塵奮筆疾書寫下兩份休書。

一份休妻書,是給宋靈芝的。

另一份休妾書,是給宋獻音的。

揣著兩份休書,時宴塵回了國公府,他闖進了邀月院,把一紙休妻書丟在宋靈芝面前。

宋靈芝一臉懵逼,“世子爺,這是幹嘛?”

“幹嘛?休了你。本想與你和離,這樣說出去好聽些,打算給你留一絲體面的,而你,無恥至極。休了你,才是最好的做法。”時宴塵趾高氣揚道。

宋靈芝整個人哆嗦著撿起地上的休妻書,哭著把休妻書裡的字一字一句唸了出來。

唸完,整人跌在地上。

“世子爺,請問,我犯的是哪一項罪。你竟對我如此殘忍。為人妻的,有七出之罪,而我,一項都沒有。我,還懷了世子爺的孩子,國公府的嫡孫。我何錯之有!”

時宴塵看著淚灑臉頰的宋靈芝,見到宋靈芝越來越醜陋的面容,嫌棄感增加。

“娶你,並非我所願!你有罪!其罪一,在於你算計我,心內惡毒。其罪二,你這張醜陋的臉,噁心給誰看!”

宋靈芝慌張找來帷帽遮臉,哭道:

“世子,我沒有算計你,都是母親做的!臉,我的臉,我會治好的。”宋靈芝祈求得到時宴塵的最後一絲憐憫。

“不用治了!妻醜,便可休!”時宴塵甩袖離開。

宋靈芝望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心如死灰。

“妻醜,竟也可休之。”

時宴塵出了邀月院,趕往摘星閣。

此時的宋獻音,已經出了府,在街上買門面。

時宴塵沒見到宋獻音,只好把休妾書丟下,交代幾句下人帶話給宋獻音就離開了。

時宴塵在街上找陸菀菀許久,並未找到。

卻意外在酒樓遇到了宋獻音。

宋獻音一身素色蓮蓬荷葉裙,面容姣好精緻,髮髻上彆著一根白玉簪。

緩緩飄落的三千青絲,被窗外吹進的微風徐徐吹起,停留在她的臉頰上,顯得迷人又脫俗。

時宴塵一時看懵了眼。

直到宋獻音喊了好幾聲,時宴塵才回過神來。

時宴塵略微尷尬了下,“宋獻音,你怎麼在這?”

宋獻音略微驚訝後,找了個理由。

“府裡待著實在是太悶了。聽說福來酒樓的綠豆糕很好吃,就來買些回去給長公主嚐嚐。”

“嗯,你有心了。”時宴塵淡淡道,沒了剛才找人的慌亂。

“世子爺,您是來?”宋獻音不失禮貌地問。

“哦——我來找同窗的。”時宴塵胡亂找了藉口。

倆人尷尬了一會。

“對了。休妾書你放在你的院子裡了,回去了記得拿。”

時宴塵說出這話時,沒有半分猶豫。

宋獻音眼眸抬了抬,怔怔地看著時宴塵,袖口裡的雙手緊了緊。

她淡淡平靜道:“賤妾知道了。賤妾回去,就收起來。”

最終,時宴塵還是給她寫了休書。

時宴塵看著面色淡然,沒有一絲要鬧情緒的宋獻音,內心很是輕鬆。

不吵不鬧的她,讓他感覺很好。

時宴塵故作鎮定,“那個……我會補償你的。遲點,我把補償送給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