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銅燻爐內翠煙嫋嫋蒸騰中,公羊高將二十年前鮮卑、柔然和突厥三個部落間的恩怨和盤托出的告訴了我。事情的根源起因於父王慕容明,喜歡上了柔然國主南宮文昌的大女兒的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向柔然和突厥兩國君主提出了聯姻的想法。南宮文昌裝著極不情願的勉強答應下來後,便旋即向為此事牽線搭橋的突厥國君西門武定商議迴旋之地。怎料,沆瀣一氣的兩人密謀起了藉機消除鮮卑國勢力的計策。他們二人計劃著在婚宴那晚合兵包圍鮮卑都城仇池,然後趁父王不加防備之時突襲仇池。

兩人裡應外合,一個統帥軍隊指揮作戰,一個趁亂伺機刺殺父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了,只等著婚宴如期舉行。可任誰也沒想到的是,南宮文昌冷落已久的某個妃子忙中添亂的生下一女。看到自己血肉豐滿活靈活現的小女兒,南宮文昌的心再也無法堅硬下去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事成和事敗的兩手打算,可現如今又必須要把小女的安危考慮在內了。一個太監的提議,觸發了南宮文昌換嬰的想法。他把小女兒秘而不宣的同朝中某位將軍也剛出生的兒子進行了掉包,事成以後又立馬向外界散發柔然國主喜獲皇子的訊息,以便掩人耳目。

被矇在鼓裡的父王,天真的等來了迎娶他心愛女人南宮落雁的那天晚上。心情恰似當頭滿月般一片大好的他,那天晚上被西門武定等人灌的爛醉如泥。精神漸趨麻醉的父王,絲毫沒有覺察出南宮文昌早就渾水摸魚的偷偷溜出了皇宮。他號令潛伏在宮門外的八萬大軍,兵分四路的把宮城圍了個水洩不通。只要宮城裡的西門武定一聲令下,八萬大軍就會如入無人之境那樣,秋毫無損的輕取仇池。

可排兵佈陣多時的南宮文昌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西門武定的身影。生性多疑的他,意識到其間可能是出了一些小插曲。於是他便將攻城的謀略翔實的分說給各路大軍的頭領,覺著他們基本上都聽懂了以後,這才快馬加鞭的返回了宮內。

處處杯盤狼藉的皇城宮殿內,幾乎人人都醉的如同稀泥般的癱倒在地。南宮文昌厭惡的捂著自己的鼻子,表情上被難聞的酒氣弄得痛苦萬分,心理面卻不無得意的思量著:可憐的人們呢,再多睡會兒吧,最好是一覺不醒的睡到明天天明。轉念一想,他又覺著他們可能並無法見到明天的日出了,兩片嘴唇上下碰出聲音的又補了一句:“哎,真為你們沒有好好珍視今天早晨的你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次日出感到惋惜啊。”他心裡這樣想著,臉上竟有些許的落寞。人不就是這種患得患失的動物嗎?

直覺指引著思緒如蒼蠅般橫飛的南宮文昌,大踏步的由宴會大廳直接走進了後宮洞房。他心想,在慕容明的洞房裡,西門武定一擊致命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他甚至在腦海裡為西門武定行刺自行設計了一套完整的方案,儘管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套方案和這套方案的設計者都是如此的愚蠢:西門武定扶著喝的酩酊大醉的慕容明,東倒西歪的走進後宮洞房。途中,滴酒未沾的西門武定還假惺惺的關懷著慕容明說:“明兄啊,前頭是臺階,你走慢些。要是磕著碰著了,嫂子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兩人幾乎是以狗爬的姿勢進入洞房,西門武定抬腳踢踢癱在地上毫無知覺的慕容明,嘴上暗笑一下說:“你也有今天!”他目光極為挑釁的向著屋內的擺設巡看了良久,口頭還不忘罵罵咧咧的說東道西:“屋裡頭這麼多好玩的奇珍異寶,慕容明這廝還真他媽的會享受啊。”說著看著,西門武定的目光放在了坐在床沿的新娘南宮落雁的身上:“吆喝,這還有個大美人等著呢。”他流裡流氣的說著,嘴裡嘶嘶嗖嗖著做出了搓手的動作。

等到眼睛痠疼的實在轉動不了了,西門武定這才姿態優雅的抽出匕首,將它力度和火候都恰到好處的刺進了慕容明被酒精麻痺成石石塊的心臟。猩紅黏稠的鮮血,順著匕首刺進的洞口反方向往外呼哧呼哧的噴湧如注。西門武定滿意的在昏死過去的父王的身上擦拭了一下匕首,怏怏不快的說了一句:“一刀就沒命了,真他媽的便宜你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南宮文昌昏花的老眼裡幾乎看到血液氾濫成梅花的形狀。他邊走邊握緊拳頭,解恨似的雙拳互相錘著彼此說:“嘿,殺得好!殺得痛快!”可洞房門口被突擊刺死的兩名護衛,讓他心花怒放的面孔瞬間石化了。他蹲下身來,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分別按在兩名護衛頸部的傷口上,自言自語道:“看傷口的情形不像是西門武定所為,他也犯不上和兩名護衛過不去啊。”

隱約預感到了大事不妙的南宮文昌“嚯”的站起身子,一腳踹開了血跡斑斑的房門。歪倒在地上的傷痕累累的大女兒,首先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的眼前一片昏暗,朵朵黑雲像是包裹粽子的竹葉層層籠罩在他的頭頂。他不顧缺氧的大腦如同一陣風般的撲了上去,抱著女兒冰涼的身體失聲痛哭起來:“女兒啊,我的女兒,你這是怎麼了啊……你醒醒,是父王,是父王來了啊……你說話啊……”貴為一國之君的南宮文昌的眼淚沒能發揮出起死回生的作用,他的女兒南宮落雁還是在新婚這夜羽化飛仙。

原來,酒後失智的西門武定沒有按照既定的方案行刺慕容明,而是搖搖晃晃的獨自來到了後宮洞房。負責把守洞房房門的兩名侍衛看到西門武定這般造次,當然拔刀喝斥他即刻退出。一手還端著酒杯的西門武定,不由分說的抽劍就將兩名護衛刺死。刺死護衛後,西門武定磕磕絆絆的走進了洞房。他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環視著洞房內的佈置嘴裡嘖嘖稱奇“好個慕容明,屋子裡藏了這麼多寶貝……”等他最後終於看到坐在床沿上的眉清目秀的新娘南宮落雁時,不禁動起邪念來:“如此天香國色之美人,怎生忍心讓她獨守空房?”

他朗朗蹌蹌的走到床沿前,將驚恐失色的新娘南宮落雁一把按倒在床上。大紅的床幃和棉被,刺激的西門武定獸性大發。那上面龍鳳呈祥的吉祥圖案,此刻在他迷幻的雙眼裡已然擁有了別樣的意味。力能扛鼎的他用雙膝按住死命掙扎的南宮落雁,騰出的雙手麻利的褪儘自己下身的衣著。然後,他再用一隻手按住狂呼亂叫的南宮落雁,另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就扒光了她下身的衣褲。這套重複了上萬遍的招數,被他自己今天晚上又拿出來重新使用了一回。

膨脹的大腦中只剩下最後一件事急欲想做的西門武定,將身體像一扇磨盤壓在另一扇磨盤上那樣重重的壓在了南宮落雁柔弱似水的身體上。針尖對上麥芒的那個嚴絲合縫的瞬間,他本來就扭曲的面孔此刻看起來更加的陰森恐怖了。一道青一道白的光影,在他面部隆起的血管裡轟轟穿行。木床吱呀吱呀的晃動聲和新娘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激發的渾身青筋暴漲的西門武定衝刺到了最高峰。他將全身的氣力都集中了那根單刀直入的“擎天柱”,然後加足了馬力“噌噌噌”的完成了最後致命的一擊。

從巔峰狀態中跌落下來的西門武定,方才感知到新娘正死死的用牙齒緊咬著他的右臂,這讓他十分的惱火。他順手從懷裡抽出尚還帶著血腥味兒的匕首,動作嫻熟的刺進了新娘砰砰亂跳的心臟。匕首扎進人肉時發出的沉鈍聲響,讓西門武定臉上十分不悅。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下可能刺偏了。他把匕首拔出來,傷口處湧出的鮮血頓時噴了他一臉。他像是貓用爪子洗臉似的用左手很不習慣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液,又對準南宮落雁的心臟紮了一刀。南宮落雁臉上方才疼痛難忍的表情霎時洩了一半,她的身子也像融化了的冬瓜疲軟了下來。西門武定仔細觀察到了南宮落雁的所有反應,他知道自己這回兒事情辦得不賴。

臨近斷氣的南宮落雁,依然十指緊扣的抓著西門武定上身的衣物不放。氣急敗壞的西門武定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用腳猛踹了幾下南宮落雁的頭部。南宮落雁並不鬆手,她的兩隻手掌十根手指彷彿長在了西門武定的衣服上。酒勁兒醒過大半、急著想要脫身的西門武定猛的往後一撤身子,衣服“刺啦”一聲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南宮落雁的手指縫裡突突的滲出鮮血來,她有氣無力的鬆開了西門武定的衣服。已經快要香消玉殞的她,手裡緊緊攥著從西門武定胸口撕下來的徽章。她將嘴唇咬破的暗暗發誓,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