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順其自然？不是說年後就告訴他們？”
“還躲？嗯？”
許嘉珩嘴唇緊貼上去，懲罰似的咬著，沒有任何保留地痴纏。
“我錯了，我錯了……”姜程求饒，“我這不是條件反射嗎？”
“跟凱凱影片那次，怎麼掛我電話？”
姜程有些氣短，無力地靠在他肩膀上，“我要出去了。”
齊女士和程女士回到客廳，姜程正雙手捧著杯子，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許嘉珩這時也走了出來，叉起一塊蘋果往嘴裡送。
齊嘉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對著姜程使眼色，“收斂點你們！”
姜程瞪了他一眼，眼神在說：“要你管？”
齊嘉彥翻了個白眼，翻到一半，就看見他哥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他若無其事地轉開眼，心裡嘆氣，他好像已經能看到，未來他作為食物鏈底端的生活了。
最近姜程到許嘉珩家，跑得越來越勤了。
放下了瞞著家裡人的想法，他們好像完全進入了另一個階段的親密。
開始時，只是吃完飯的時間，跟她爸媽說出去散步消食，然後到許嘉珩家膩歪個兩小時才回來。
再之後慢慢地，就變成下班後，藉口跟同事聚餐、運動，直接到許嘉珩家，等他回來。
只有許嘉珩加班或者她自已加班的時候，她才會乖乖地回自已家。
再後來，許嘉珩的衣櫃裡多出了很多新的女士的衣服，洗手檯上多了新的洗面奶和卸妝油，浴室裡多了女士專用的沐浴露。
這天下午五點半，許嘉珩就開始心不在焉。
這個時候，姜程應該已經在關電腦準備下班。
從她公司到公車站，走路大約6、7分鐘的路程，公車每10~15分鐘一班，幸運的話，她能夠坐上5點40分那一班車。
大概6點15分鐘，她會在錦雲路公車站下車，10分鐘後進到他家裡。
然後放下包，可能在沙發上發會兒呆，或者刷下手機，再拿衣服進浴室，卸妝、洗澡。
7點整，他下班，她開始點外賣。
有時，她也會心血來潮，想吃附近的美食，於是在他回來之前，又指使他去打包。
最早7點半，最晚7點40分，他會出現家門口。
偶爾也有特殊的情況，比如今天，他就在臨下班前接到了一個工作電話，結束時7點半，微信裡已經收到姜程的資訊。
他以前並不覺得加班是一件多麼令人排斥的事，在S城，每天加班到深夜都是常有的事，他並不太理解那些一下班就沒人影的人。
然而現在，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員。
8點，許嘉珩把車停到了停車位上，8點05分，許嘉珩敲響了自已家的門。
等待開門的時間，他聽得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剋制著的異樣情緒更甚。
門開了，玻璃珠似的眼睛朝他嬌俏一笑。
只是這個時候，她往往沒法笑太久，人就被他帶到了房間，澡常常也是要被他拉著洗第二遍的。
一番氣喘吁吁的運動之後，許嘉珩把外賣又重新放進微波爐裡。
姜程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說：“我媽好像看出點什麼了。”
許嘉珩把熱好的飯菜端上餐桌，把筷子遞給她，“看出什麼？”
“看出我有情況咯。”姜程接過筷子，卻沒有動筷，餓過頭了，現在反而沒什麼食慾了。
“那正好，這種時候適合坦白。”
姜程嘆了一口氣，“感覺好奇怪啊，要跟他們開口說這些事情。”
許嘉珩撂下筷子，抱胸問：“當初你帶葉子昀來見你爸媽的時候，會覺得奇怪嗎？”
“某人還說不介意，這會兒還吃飛醋！”姜程揶揄道。
許嘉珩沉著臉沒有吭聲。
“好啦，你聽我說，”姜程解釋道，“葉子昀他們不認識嘛，沒有那麼多心理負擔，我們兩家太熟了，怎麼說呢，就是像被叫到親戚面前表演一樣，我有點這種感覺。”
許嘉珩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就是想太久，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不要被恐懼嚇到。”
“你現在想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給自已預設的困難。你爸媽的態度，我爸媽的態度，除了震驚，或者生氣，我想不到會有其他的反應。”
“而這種震驚和生氣，隨著時間會被解決。”許嘉珩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給她，“有我在呢，不要擔心，這件事情我來告訴他們！”
姜程夾了一小口米飯，悶悶道，“少來！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面對，那我成什麼人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哎，得想想，要找什麼時機跟他們說。”
許嘉珩嗯了一聲，“我來想，快吃飯吧！”
姜程不滿地看著他，“剛才餓的時候又不讓我吃，現在我都沒胃口了。”
許嘉珩輕輕笑了，說：“我的錯。”
姜程九點多回的家，進門的時候，程女士還在客廳裡坐著。
“媽，還沒睡呢？”
程女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下，“在哪洗的澡？”
姜程一滯，“你在說什麼呢媽？”
“裝，你給我裝！”程女士斜眼看她，“你媽我眼沒瞎！妝都卸了，頭髮也洗了，還想狡辯？”
“我運動完不得卸妝，洗個澡嗎？”
“還嘴硬？”
若是換做平時，程女士倒很可能被她這個說辭給糊弄過去，但今晚不是她親眼所見，她是斷斷不敢相信的。
最近許嘉珩常加班，她想著晚上燉了湯，給他送過去。
出了門，就見他從電梯裡走出來，她就順勢跟了過去。沒成想就見著她女兒，跟許嘉珩，兩人在門口就親了起來。
姜爸這時洗完澡出來，看見客廳氣氛不對，過來打哈哈：“姜程，你又惹你媽生氣了？快跟你媽道歉。”
姜程低著頭沒說話。
姜爸輕聲對程女士說：“姜程肯定不是故意的，彆氣了，氣壞了身體可不好……”
程女士睨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就在這說？我不氣，到時候你姑娘孩子都生出來了！”
姜爸嚇了一跳，“說這什麼話呢？”
程女士翹起二郎腿，“你問問你閨女！”
姜爸又看向姜程，“姜程，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