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珩的衣服挑來挑去，最終也沒覺著哪件不合適的，又給放進了衣櫃。
齊女士恍恍惚惚回到房間，反反覆覆地回想著姜程和許嘉珩之間的互動，以前的、現在的，除了小時候的小打小鬧，長大之後，基本上就是保持著一種客氣禮貌的距離，在他們面前是這樣的。
誰會把他們往那個方向想？
不過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就是姜程也許就是像小時候一樣惡作劇，並不是喜歡嘉珩。
唉，這樣的話，她兒子可真慘，總吃啞巴虧。
但如果不是的話，那姜程豈不是也可憐？
更要命的是，現在嘉珩已經有女朋友了，如果沒有的話，她也不是不可以勸自已，接受小兒媳變大兒媳。
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只能祈禱姜程真是惡作劇，或者早就移情別戀了。
年二十九這天，許家一行四人飛回了H城的老家。
過年嘛，每年都是一樣的環節，吃年夜飯、看春晚、放煙花，像齊嘉彥這樣閒不下來的，吃完年夜飯，就這裡晃悠一下，那邊溜達一下。
原先，齊女士也是在家裡待不住的，怎麼著也得去親戚家坐坐。
可今年，她沒那個心思出門，連姜爸和程女士發來的拜年資訊，她都是隔了好久才回。
而且她明顯發現，大兒子許嘉珩看手機的頻率，比往常多了很多次。
在許嘉珩又一次開啟手機的時候，齊女士終於忍不住問道：“小珩啊，現在跟女朋友的感情怎麼樣？”
許嘉珩看著幾雙八卦的眼睛，輕咳了一聲，摁滅手機，說：“還行。”
“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啊？”大伯母八卦地問。
“過陣子，她比較害羞。”
“呦，難得見小珩不好意思。”大伯母笑道。
“有照片嗎？”許奶奶問道，“給大夥看看。”
“我們不怎麼拍照，等回去我跟她說說。”許嘉珩委婉拒絕道。
許奶奶怪道：“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講究。”
許嘉珩撓了撓眉頭，說：“她比較愛美，要是拿了張她不滿意的出來，指不定怎麼說我呢！”
大伯母臉上又浮起笑意，“我以前就說，小珩長大以後肯定疼老婆，現在還沒過門就護上了，阿芸啊，以後可別跟媳婦吃醋哦！”
許嘉珩由著她打趣，沒吭聲。
“大嫂說這是什麼話？他們感情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齊女士說完，就看見許嘉珩紅透的耳朵尖，心裡一陣苦澀。
姜程啊姜程，你可千萬不要喜歡你嘉珩哥了啊，你嘉珩哥看起來蠻喜歡他女朋友的！
“我見過，我見過，”伏在大伯母肩頭的梁銘凱突然出了聲，“我見過小珩叔叔的女朋友。”
梁銘凱是許嘉珩一個堂哥的兒子，今年剛過5週歲。
“你見過？在哪見過？”大伯母逗他。
“小珩叔叔打電話的時候，我看見的。”梁銘凱奶聲奶氣地，“是長頭髮、大眼睛。”
眾人都笑了起來。
許奶奶摸著他的頭：“好多小姑娘，都是長頭髮大眼睛呢！”
小男孩見沒有人相信他，撅著嘴哼了一聲。
“還不高興了。”
“真的，我真的看見了。”梁銘凱又強調了一遍，“小珩叔叔，你說是不是？”
許嘉珩勾唇笑了，說：“是，是長頭髮大眼睛。”
梁銘凱一臉得意，“你們看。”
但周圍人已經開始談論起其他話題，沒人再理會他。
他又不開心地癟起嘴來。
“凱凱來，”許嘉珩朝他伸出手，“叔叔帶你出去玩。”
姜程剛躺上床，就收到了許嘉珩打來的影片電話。
一接通，螢幕裡擠著一大一小兩個腦袋。
姜程原本躺著，又坐了起來，“還有客人呀？你好小帥哥！”
小男孩似乎有些害羞，等了會兒才說：“你好，姐姐。”
姜程聽到稱呼，笑得眯起眼。
許嘉珩卻不樂意了，“你叫我叔叔，喊她姐姐？”
梁銘凱眨了眨眼，“媽媽說，見到比我大的，都叫姐姐。”
“你媽媽說得很對，”姜程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你做得超棒。”
許嘉珩眼神無奈。
“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跟這個叔叔是什麼關係？”
梁銘凱小眼睛提溜了幾圈，說：“我叫凱凱，這個叔叔……就是我叔叔。”
姜程樂了，“我知道你叫他叔叔，他是你什麼人啊？”
梁銘凱明顯有些著急，“就是我叔叔。”
許嘉珩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他馬上對著姜程說：“是我爸爸的堂弟。”
姜程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幼不幼稚啊你？”許嘉珩看著她，懶懶說道。
“哪幼稚了？”姜程說著，眼睛在這一大一小的兩張臉上轉來轉去，“哎許嘉珩，他跟你小時候有點像誒！不過沒你臉臭。”
“我通常不會輕易對人臭臉，除非那個人惹到我。”
姜程直接白了他一眼。
“有小孩在呢！”
許嘉珩擋住梁銘凱的眼睛，又對他說：“凱凱，不要跟姐姐學。”
“什麼嘛？我又沒說粗話！”
“你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切。”
“姐姐生氣了。”被擋住眼睛的小人兒又開了口。
姜程在這頭愣住，又樂了，“許嘉珩，小孩子都比你有眼力見。”
“姐姐沒生氣，”許嘉珩鬆開擋著眼睛的手，“她在笑呢！”
梁銘凱對著鏡頭看了一下，有些疑惑。
“你別難為他了。”姜程看著那個糾結的小臉，又說：“真的好奇妙，好像一個大許嘉珩，和一個小許嘉珩在我面前。”
說完，還在手機裡截了一個圖發過去。
姜程的螢幕黑了一下，過了一會兒，許嘉珩和梁銘凱的臉才重新出現。
許嘉珩薄唇微揚，眼睛在黑夜裡一閃一閃地，“姜程，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姜程一滯，頂著發熱的臉，白了他一眼，“不要臉。”
“姐姐臉紅了。”梁銘凱指著螢幕說。
這頭，姜程說了聲拜拜，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姐姐是生氣了嗎？”
許嘉珩摸了摸他的頭，“不是，姐姐是害羞了。”
“哦。”
“梁銘凱，今天跟姐姐影片的事，不能說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