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姜程就收到了齊嘉彥朋友微信加好友的驗證資訊。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點了透過。

昨天才說好,今天就拒絕,未免有些不禮貌。

就當做之前齊女士介紹的物件一樣,走個過場就得了。

昨晚快1點才躺上床,又喝了點小酒,她感覺這會兒都沒醒過神來。

渾渾噩噩跟領導開了個會,處理了些客戶資訊,不到12點她就直奔食堂,想著速戰速決吃完飯,中午再補個覺。

稀奇的是,許嘉珩竟然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是他的午餐。

姜程咬著筷子尖,斟酌再三,發了個表情過去。

他沒有再回復。

不過接下來幾天,許嘉珩好像成習慣似的,每天都給她發照片,風景、食物、工作,儼然像一個跟女朋友報備行蹤的貼心男友。

最後一條資訊,是他去醫院複查他的手。

姜程編輯了資訊:“怎麼樣?”

許嘉珩:“恢復得好的話,再過一個月應該可以拆掉石膏了。”

姜程:“那挺好。”

許嘉珩:“明天我去港城出差,需要什麼?”

姜程手指一頓,又快速地編輯了資訊:“我不用。”又再補了一個表情包過去。

手機很久沒動靜。

姜程收了心工作,再拿起手機,微信有四條未讀資訊。

兩條是相親相愛家族群裡的,她大伯發的兩條連結。

一條是沈瑜的,還有一條是許嘉珩的,都問的她十一安排。

晚上回家,她給沈瑜打去了影片電話。

東拉西扯閒聊了一堆之後,姜程說:“跟你說個事,許嘉珩下午問我,國慶的安排。”

“什麼?”沈瑜驚訝地喊出聲,“進展神速啊,我就說你們有戲嘛!”

姜程有點惆悵,“你知道我這會子什麼心情嗎?”

“什麼心情?”

“心慌、糾結。”

“糾結什麼,直接去就成了。”沈瑜無所謂道,“反正你不吃虧。”

“哎你不懂,就是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

沈瑜擰著眉頭,“這有啥的?”

姜程唉了一聲,這來龍去脈又不是一時半會能給沈瑜說完的,而且眼下她還說不出口。

“就當一個接觸的機會嘛,合則成,不合則散。”

好像也有點道理。

點開許嘉珩的聊天介面,最後一條資訊還是他問的十一安排。

她想了想,禮貌性地問了一句行李得怎麼樣。

那頭沒回應,姜程鎖了屏睡覺。

週五下午,她收到了齊嘉彥朋友江浩的資訊,他問:“姜小姐,這週六或者週日是否有空能見一面?”

姜程和江浩約在了一家咖啡館。

熟悉的開場、熟悉的話題,這是她第幾次相親來著?

幾輪對話之後,他們大概對彼此的情況有了一些瞭解。

江浩是本地人,比她大四歲,現在是幫著家裡管理著服裝生意,有房有車,家裡除了爸媽,還有一個姐姐。

不得不說,條件還可以。

而且聊了這麼十幾分鍾,氛圍還算輕鬆,但她還是得掐掉他們的可能性。

“冒昧地問一句,您上一段戀情是什麼時候呢?”

江浩似乎有所準備,回答得很爽快,“上一段在一年前,實不相瞞,本來已經要結婚了,但彩禮問題一直談不攏,後來實在是扯皮扯累了,乾脆散了。”

姜程有點訝異他這麼直接,乾巴巴地回了句,“這樣啊。”

他笑著說:“是不是有些突然,我只是覺得應該坦誠一些。”

姜程擺手道:“沒有,我也覺得應該坦誠一些。”

江浩試探地問:“那麼……姜小姐上一段戀情是什麼時候呢?”

“大三那年談的,畢業之後就分了手,他想我跟他回老家發展,我不願意,就分了手。”

……

姜程是坐江浩的車回來的,但只讓他送到了路口。

車子開走後,她轉身走進了回家的路。

還沒進小區門,她就收到了許嘉珩的資訊:

“有空嗎?過來一趟。”

她回道:“你出差回來了?”

許嘉珩:“嗯,剛回。”

姜程心裡有點不安,應該沒看見江浩送她回來吧?

出差這幾天,他發資訊的頻率明顯減少,不知道是不是在生她的氣。

門鈴響了幾聲,許嘉珩才來開門。

他還是穿著那件坎肩背心,頭髮溼著還沒來得及擦,看得出來臉色不太好。

“給你買了點水果。”姜程殷勤地笑著,把水果放到了餐桌上。

許嘉珩斜眼瞥了一眼那袋水果,不作聲。

“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你沒什麼事要說嗎?”

“是說國慶假期的事?”姜程開口道,“有空是有空,哪幾天還不知道。”

許嘉珩嗯了一聲,又問:“沒了?”

姜程硬著頭皮道:“沒了,你還有什麼事?”

許嘉珩擦著頭髮,眼睛看著她,帶著明顯的審視。

半晌,他開口道,“我以為你已經拒絕他。”

果然是看見了,姜程訕笑道,“是已經拒絕了。不過人都加上了,也聊過幾句,畢竟是嘉彥朋友,我覺著還是見一面說清楚比較好。”

許嘉珩的臉色和緩下來,“看不出來,你還挺為人著想。”

“基本的禮數總要有的嘛!”

“哦?”許嘉珩輕挑眉頭,“怎麼我沒感覺到你的禮數?”

姜程走到他面前,拿過他手上的毛巾,幫他擦著頭髮。

她故作自然道,“你希望我那樣對你?那我以後對你客氣一點。”

許嘉珩的手環在她的腰上,“行啊,不過別像有的人一樣,客氣一段時間就來惹我,客氣一段時間就來惹我。”

姜程皺了皺鼻子,“那這人可真可惡,你不生氣嗎?”

許嘉珩攬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摁,她離他更近了一些,“生氣,怎麼會不生氣?但……又不能朝她發火,一發火就跑得遠遠的。”

姜程小聲地反駁,“哪有?”

她摸了摸他的頭髮,半乾了,說:“頭髮好像可以了。”

許嘉珩沒有動靜。

她又推了推他的肩膀,“哎,夠了吧?快鬆開。”

許嘉珩抽掉她手上的毛巾,扔到了沙發上,捏住她的下巴,對她說:“姜程,國慶節時間空出來吧,我們去旅遊,就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