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這事不高興？”齊嘉彥問。
姜程沒有回應。
“我想跟你說來著，給忘了，”齊嘉彥拍了拍自已的腦袋，“太忙了，昨天接她到酒店，又回了公司，忙到半夜，睡醒又讓我媽叫來送東西。”
“哼。”姜程順坡下驢，也懶得再找其他藉口。
“叮。”電梯門開了，兩人一起走了出來。
“我知道得也不多，就知道她是我哥前女友，還是她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我哥嘴是真緊。”
“她……長什麼樣啊？”
齊嘉彥神秘兮兮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哥房間那張畫像嗎？我覺得跟她有幾分像，但時間好像對不太上……”
“我還以為那畫上的人是林思清呢！”姜程小聲道。
齊嘉彥撫著脖子思索，“林思清？好像也有那麼點像。”
姜程白了他一眼，“你這簡直就是白說。”
兩人走到了小區門口，姜程站定了，“不送了啊。”
“要不怎麼說我哥雞賊呢！好不容易畫張女孩子的畫，還留懸念。”齊嘉彥朝姜程擺了擺手，“回去吧。”
“對了，過幾天我生日，記得空時間出來。”
“知道了。”姜程朝他擺擺手。
齊嘉彥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點開微信，女友發來了一條資訊，還有一條是他哥的——
不要多嘴。
他回了一條語音，“放心，我不跟爸媽說。”
然後把手機插到了支架上，給女友回撥了一個電話。
姜程回到家，客廳裡坐了個不速之客。
“我拿碗過來。”許嘉珩解釋道。
“小珩，晚上留這吃飯吧！”程女士問道。
姜程看了眼時鐘，也才四點多。
“好啊，程姨。”許嘉珩回答著，眼睛卻是看著姜程。
姜程熟視無睹，回了房間。
客廳裡不知道說著什麼，時不時傳來程女士的笑聲，姜程聽得煩悶。
窗外突然烏雲密佈，風捲著雨絲飄進了房間，姜程起身關了窗。
過了一會兒，客廳靜了下來，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不會是她爸媽，她爸媽一般是邊敲邊叫她。
她開了門，許嘉珩就在門外。
“我可以進來嗎？”
姜程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沒讓他進來，“就在這說吧！”。
這麼一會兒工夫，她已經恢復了平靜，剛剛實在是衝動，差點就在齊嘉彥面前露了餡。
“生氣了？”許嘉珩問。
她生什麼氣？有什麼必要生氣？
姜程故作自然道，“我沒生氣。”
“那剛剛耍脾氣走？”
“我想走不行嗎？誰規定我不能走？”
“行，”許嘉珩朝她走近一步，又問，“找嘉彥問話了？”
“關你什麼事？管得真多。”
“你問我的事，怎麼不關我事？”
姜程實在不想理他，“別跟我繞圈子了，還有其他事嗎？”
“之前在S城她幫了我一些，這回是還她的人情。”
“你跟我解釋做什麼？我又沒問你。”
“我想說，行不行？”許嘉珩放低聲音，幾乎是在哄了，“我跟她談了半年，彼此都覺得不合適，就分了。分了很久了，不是被她甩了才回來的。”
姜程沒有吭聲，低頭想著些什麼。
許嘉珩就靠在門邊，靜靜地看著她。
雨聲越來越響，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和許嘉珩離得如此近。
“下午你說……”許嘉珩還想說些什麼，門口就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姜程猛地將他推遠，關上了房門。
許嘉珩沒反應過來，肩膀撞到了牆上，所幸不是他受傷的那一邊。
姜爸姜媽進門，他則閃身進了旁邊的廁所。
姜程聽見她爸媽的聲音，才開門走了出來。
姜爸身上半邊衣服都溼透了，程女士邊收起雨傘邊數落他。
“好了媽，許……嘉珩哥還在呢！”
程女士這才不說話，轉頭又吩咐姜程把廚房的青菜擇了。
姜程不多話地進了廚房。
隔一陣兒，客廳裡就傳來了她爸和許嘉珩說話的聲音。
晚飯是四菜一湯。
湯和魚是齊嘉彥剛剛送來那份，再做了一個蘆筍蝦仁、油菜花和燜牛腩。
“程姨的手藝，沒得說。”許嘉珩嚐了一口牛腩，豎起大拇指。
程女士笑得合不攏嘴，“合胃口就行。”
姜爸道，“你阿姨這道燜牛腩沒得說的，小時候嘉彥和姜程你一口我一口，搶得不可開交。”
姜程打斷她爸的話，“有這回事？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的事多了，”程女士接過話茬，“你還記得小珩剛來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嗎？”
姜程沒什麼印象，但總覺得大概也不是什麼好話，阻止道，“不記得了，不是什麼好話吧？還是別說了吧？”
程女士沒理，接著道，“你說喜歡嘉珩哥哥，想跟嘉珩哥哥做朋友，我讓你慢慢來，沒曾想後來盡惹事了，幸好小珩不記仇。”
姜程面上不滿，叫了她媽一聲。
許嘉珩笑著，似乎心情不錯，開口道，“我也朝姜程發過脾氣的。”
程女士道，“是得讓她長長記性，後面不就老實了！”
姜程扯了扯嘴角，今晚是她的批鬥大會嗎？
許嘉珩掃了姜程一眼道，“是，後面就很懂事了。”
“小孩子嘛，哪有什麼隔夜仇？”姜爸豪爽道，“嘉珩以後有空常過來吃飯，多一副碗筷的事。”
姜程嘴裡塞得鼓鼓的，眼睛看著許嘉珩，有幾分威脅之意。
許嘉珩勾唇笑了，沒理會姜程的暗示，道，“好。”
她以前沒覺得許嘉珩這麼不要臉啊，小時候也沒見他來過幾回。
有些什麼事，都是齊嘉彥過來跑腿，他不在家了或者忙的時候，才會有許嘉珩的出現。
吃完飯，姜爸主動地包攬了洗碗的活兒。
許嘉珩正想告辭離開，程女士非得拿點水果給他，姜程只得在門口陪著。
“下午的事……”許嘉珩開口道。
“抱歉啊，明天實在沒空了，你找別人幫你打吧！”姜程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許嘉珩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行，沒事，等你有空再談。”
他又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向她走近，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姜程，沒想到你小時候就喜歡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