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仁等人聽聞昨夜揚州城著火,又開始了一番嘲笑。他們還把從揚州城射出的箭收集起來,朝城牆放火箭,城牆計程車兵們被射死不少,城牆有些地方也起了火。經過昨夜,士兵都開始怕火了,一個個急著拍熄火,有的還在地上打滾。
而城中的知州,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急忙招來將領與謀士。知州一頭冷汗,他用袖子擦了擦頭,急切地問道:“諸位可有什麼法子?”
下面的謀士們一個個縮著腦袋,將領也都是沉默不語。知府心裡想著:“既然想要活命,這道義不要也罷,夜王對不住了,把樊凌雲帶走也算是給你留個種了。”章浩也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知府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眾人看見他揮了揮手,便悄然退了下來。
知府看到章浩還沒走,臉色蒼白地說:“你可還有事?”
章浩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大人,時間快來不及了。您再遲疑,我們最後的機會也沒了。糧庫被燒,城中無糧,恐生兵變。還請您現在就下決定。”
知府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最後咬咬牙,做了決定:“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們今天深夜突圍,帶走精兵,將老弱病殘兵都留著城中,讓他們自生自滅吧。你先去收拾東西吧,為夜晚做準備。”
曹仁一群人挑釁夠了,那城門也不見開啟。曹仁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又咒罵了幾句,敗興而歸。
中午時分,士兵們到了輪班的時間,士兵從城牆上下來,筋疲力盡地回到軍營。當士兵們拿著碗打飯,但碗中只有很稀的米粥,饅頭也從三個減少到一個。有士兵不服,跟打飯計程車兵吵起來了,吵著吵著,雙方竟然動起手來,事態越發混亂了。很快軍中有將領過來,他讓人將鬧事的幾個士兵綁起來,拖出去斬了。軍中計程車兵一時被震懾住了,不敢再鬧事,心中的怨恨卻更加深了。
太陽西沉,紅橙的霞光染紅了半邊天,又是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甚至連饅頭都沒有了,士兵們的怒火更加深了。有人把碗一摔,彷彿一個導火索一般,越來越多的砸碗聲響起。軍隊開始躁動起來,憤怒計程車兵拿起武器,局勢一發不可收拾了。士兵們衝進知州府時,那知州正在吃飯,桌子上大魚大肉,與士兵的稀粥形成強烈的對比。士兵們在知州府裡大肆殺戮,哭喊聲一直持續著,最後那知州的頭顱被提在一個士兵手上。殺死了知府,士兵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殺死了知府又能怎樣呢?他們還是吃不飽飯,一群人撓破了腦袋,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投降,將知府的腦袋獻給曹仁,以示誠意。而那章浩聽到風聲不對,早就帶著一些細軟,跑到了夜王府,找到了樊凌雲。
“公子,快跟我走吧。這揚州城發生兵變了,知州被士兵們殺死了,頭都被割下來了。”章浩焦急地說,士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夜王府裡殺人。
“那我的爹孃怎麼辦?我要帶著他們一起走。”樊凌風雖然心狠手辣,但終究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公子,我們現在出不了城,只能躲在城中。明天,士兵們必定會開城投降,我們明天扮作百姓,趁亂混出城去。人數太多不容易混出去的。”章浩苦苦勸道。
門外傳來哭叫聲還有男人的怒吼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章浩拉著樊凌風就往小門跑,樊凌風一邊擦眼淚一邊跑,他可從來沒有這麼落魄過。
第二天一大早,曹仁就率兵來到揚州城下,只見揚州城城門大開,一群士兵棄甲投降。為首一士兵捧著兩個人頭,跪在地上,恭敬地開口道:“將軍,我們投降,這是知府和夜王的頭顱,以示我們的誠意。”
曹仁先是一愣,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還是讓人去辨認那兩顆頭顱。小兵小心地上前檢視,隨後大聲地說:“稟告將軍,這真是夜王和知府的狗頭。”
“哈哈哈,好啊,好啊。來人啊,把這些人帶下去,把他們的兵器都收拾好了,嚴加看管。”曹仁仰天大笑,眼睛都笑得沒了縫。
王軍開始進駐揚州城了,因為兩軍只在城外交戰,所以揚州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曹仁騎馬來到了夜王府,這夜王府經過昨夜的廝殺,屍首遍地,只留些丫鬟和夫人們哭哭啼啼的。
“把這些婦人關起來,等候京城的命令。”曹仁皺著眉頭,他可是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聽著真是糟心。
百姓們閉門不出,都怕惹來不好的事情,一時間街上竟找不出幾個人來。風起和溫落薇走在街上,兩人這時倒換了身乾淨衣服,收拾得像個人了,他們往夜王府走去。
“風將軍啊,你跟這曹將軍熟不熟啊。”溫落薇好奇地問道,她可不想被人當作刺客抓起來。
風起撓了撓頭,十分實誠地說:“我並不認識這位曹將軍,只是有所耳聞。我主要負責京城的安全,這位曹將軍則是常年在外練兵。不過我報上名號,這位曹將軍應該是知道的。”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腳力挺好,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夜王府門口。溫落薇用手肘碰了碰風起,示意他上前交涉。
誰知那守門計程車兵精神高度緊張,上來就將兩人團團圍住,溫落薇又推了推風起:“風將軍,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是禁軍首領風起,還請向曹將軍通報一聲。”風起拱了拱手,十分有禮貌地說道。
小兵卻是將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開口就罵道:“哪裡來的騙子,我們才攻下揚州城,京城怎麼可能這麼快來人。兄弟們,給我們把這兩個人拿下。”說著就拔刀,準備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