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將他帶走
愛上腹黑琴師後,我與駙馬和離了 花知曉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第二日清晨,綠符端著洗漱用品進屋,剛進到屋裡就聞到濃重的酒氣,見自家公主又端著酒瓶喝得酩酊大醉,她斗膽伸手攔下了舒月離的酒杯,“公主,您別喝了。”
舒月離眼神迷離,聲音裡滿是哭腔,“綠符,我現在只有你了。”
綠符看著自家公主脆弱的模樣,眼裡泛起了淚花,“公主,奴婢一直在的。”
“可是他們都走了。”舒月離輕聲嘟囔著,端著酒杯的手從桌邊滑落,酒杯落在地上灑了滿地酒漬。
綠符將她扶到床上,掩好被子,輕輕退出了屋子。
她知道自家公主肯定又是一夜未眠。
自碧水山莊回來後,公主就沒睡過好覺,每到深夜便被夢魘驚醒,只能靠飲酒入睡。
這些日子,姑爺又搬出了公主府,裴公子不知所蹤,夜侍衛死了,連柳公子都離開了。
府裡變得更加蕭瑟荒涼了,連她看了都覺得心裡難受。
————
黃昏已至,舒月離從醉酒中醒來。
綠符攙扶著舒月離下床,旁側的紅竹擺好了精緻的晚膳。
舒月離胃口不佳,只是吃了幾口便讓人撤了。
她整個人蔫蔫的,朝著窗子的方向發呆。
紅竹俯身上前將手裡的書信遞到舒月離面前,恭敬道:“公主,下午殿下休息時,羽公主派人送來請帖,請殿下過目。”
舒月離隨意接過,翻開大紅的封頁裡面寫著生辰宴。
她疑惑問,“本宮記得從前她舉辦宴會從未請過本宮。”
綠符答,“是的。府上以前從沒收到過羽公主的請柬和信函。”
紅竹:“羽公主一直深居簡出,怎麼也學別家小姐辦起無營養的宴會了。”
舒月離也有些納悶。
照理來說,她和舒羽確實沒什麼交集,為什麼會邀請自已。
她仔細觀摩手裡的請帖。
見上面寫著:【若為此絃聲寄一段情\/北星遙遠與之呼應\/再為你取出這把桐木琴\/
我又彈到如此用心\/為我解開腳腕枷鎖的那個你\/哼著陌生鄉音走在宮闈裡\/
我為君王撫琴時轉頭看到你\/絃聲中深藏初遇的情緒】
是一首曲子,為什麼她覺得這麼熟悉。
“紅竹,準備下明日赴宴的衣服。”
“遵命。”
兩日後,舒月離坐上了前往羽府的馬車。
今日她穿了件紅色薄紗長裙,用簪子挽了個簡單的靈蛇髻,又披了件白色斗篷,紅白相映間襯得她更加白皙嫵媚。
宴會上,眾世家女子都在和舒羽攀談,舒月離只得自顧自飲酒作樂。
臺上舞姬身姿曼妙,如水仙花翩翩起舞,看得臺下眾人如痴如醉,舒月離藉著酒意欣賞舞曲,她覺得自已也要醉了。
忽然,耳邊傳來熟悉的曲調,【為我解開腳腕枷鎖的那個你\/哼著陌生鄉音走在宮闈裡\/我為君王撫琴時轉頭看到你\/絃聲中深藏初遇的情緒】
舒月離的酒意頓時便清醒了,她抬眼望去,是一身白衣,風姿綽約的裴卿酒。
他朝她微笑,豔若三月桃花般的薄唇淡淡抿起,點塵不驚。
“嚓。”舒月離手裡的酒杯清脆落地,她身子也不受控制般踉蹌著朝裴卿酒走去。
綠符瞅見自家公主的動作輕聲提醒道:“殿下醉了。”
舒月離扒開綠符的手,急切道:“本宮沒醉。”
在場眾人被舒月離的動作吸引,紛紛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
不遠處,舒羽的模樣彷彿一條惡毒的蛇,陰森的吐著蛇信子。
“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舒月離視線緊盯著眼前的男人,眼裡彷彿有一團烈火,要將他火熱焚燒。
裴卿酒朝她璀璨一笑,戲謔道:“離公主不是見到了嗎?”
“我在羽公主府上做客。”
舒月離質問,“為什麼不去找我?”
“離公主這是何意?我好不容易從你府上逃出來,為何要回去?”裴卿酒依舊笑著,可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冷漠疏離。
舒月離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她的聲音變成了哭腔,晶亮的眸子裡泛起了淚花,“你騙我?你到底是誰?”
裴卿酒冷聲道:“公主這是何意?”
“我問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公主定是認錯人了。”
舒月離搖頭道:“不可能。” 那樣決絕的身影,她不可能忘記。
她猛地抓起裴卿酒的手臂,將他拉到無人的角落,使盡全身力氣去扒他的衣服。
裴卿酒也不反抗,任由她冰涼的小手在自已身上探尋。
半晌,裴卿酒赤裸著上身安靜地站著,她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舒月離喃喃道,“怎麼會。怎麼只有這一道疤痕。”
她的聲音沙啞,晶亮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
裴卿酒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只有胸口處留有一道疤痕,是上次他為舒月離擋喪屍,被屍體貫穿胸口留下的。
裴卿酒不耐煩問:“公主到底要找什麼?”
“找一個人,一個騙子。”她嘟囔著,眼睛緊盯著裴卿酒的視線,生怕錯過他眼裡的慌亂。
裴卿酒唇角勾著一抹淡笑,擺擺手道:“那真是不好意思,讓公主認錯了人。”他說得很自然,整個人沒有半點差錯。
“似乎公主要找的人不在這裡。”
“是啊,不在這裡。” 舒月離唇角露出一絲苦笑,走路的步子踉踉蹌蹌的,明顯有些失魂落魄。
待生辰宴結束,眾世家小姐都要打道回府。
臨走之際,舒月離指著裴卿酒道:“我要帶他離開。”
舒羽見狀莞爾一笑道:“裴公子是自願來我府上的。不是物品,你想帶走就帶走,要看他願不願意。”
舒月離看向一旁的裴卿酒,他雙目含笑,彷彿置身事外般,笑道,“我不願。”
“皇姐瞧見了嗎?裴公子不願同你離開。”舒羽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前不久她還曾同她討要裴卿酒,問能不能將他讓給自已,她語重心長告誡自已裴卿酒是人,不是物品,不能隨意將他許給別人。
如今舒月離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自已討要他,只能說打臉來的太快。
“今日,便是綁,本宮也要將你綁回府。來人,將裴卿酒綁起來。”舒月離眼神堅定,是從未有過的決絕。
舒妍臉色一冷大喝道:“本宮看誰敢。”
眾人見兩位公主為了一琴師大打出手,皆愣在原地看熱鬧。
她們不認識裴卿酒,只當是羽公主府上的琴師,舒月離強搶民男的病又犯了,毫不顧忌的在自已妹妹府上搶人。
舒月離眼底露出陰鬱之色,挑眉道:“舒羽,他是我從父皇那裡要來的。”
舒羽輕笑道:“那又怎樣?我去同父皇說,父皇也會同意。他在你府上還是在我府上沒有本質區別,你能給的我同樣能給。若是他不願同你走,你便帶不走他。”
舒月離心想:是啊,對於父皇來說,只要這個人還活著對自已有用便好,在誰府上並不重要。他不願,自已也沒有理由帶他離開。
她朝裴卿酒望去,見他嘴角仍噙著笑意,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