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幽冥閣
愛上腹黑琴師後,我與駙馬和離了 花知曉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幽冥閣,正如其名,幽暗深邃。
放眼望去,樓閣高聳,霧氣瀰漫。
鬼火般閃爍星星點點光芒,攝人心魄,兇險詭譎。
“你將本宮擄來到底意欲何為?”舒月離眼底閃過一絲涼意,清亮的雙眸直勾勾看著墨。
“阿離不喜歡這裡?”墨緊緊摟住舒月離纖細的腰肢,修長有力的手臂像藤蔓一般纏繞在她身上,白皙的手掌緩慢摩擦著舒月離白嫩的脖頸,引得她身子輕顫。
“你說呢?”她聲音軟綿綿的夾著一絲低啞。
“阿離要適應這裡的生活,以後偌大的幽冥閣就是你的家了。”墨唇角勾起一絲輕笑。
“瘋子,本宮可從未承諾要留在這裡。”舒月離怒意更甚用盡全力要掙脫墨的束縛,可墨的力氣似有千金,怎麼也掙脫不得,只得任由他輕薄。
就在兩人說話的空隙,侍女已將換洗的衣物遞到舒月離眼前。
舒月離瞅著面前血紅色的薄衫,猛然想起窗前飄蕩的紅色影子還有那座屍血建造的紅房子,眼底冷意更深了。
墨並未在意她的異常,幽暗的紫眸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換上,彆著涼。”
“本宮不喜紅色。”舒月離憤怒的別開臉去。
“又撒謊,你明明最喜紅色。”
舒月離清冷的眸子裡閃出一絲疑慮,“你怎麼知道?”
今日之前她無疑是喜歡的,可發生今日的事情後,她對紅色有了陰影,總覺得過於豔麗,如血一般。
“本座看得出,阿離與我是同類人。阿離看見血腥的眼神同本座一樣瘋狂。”他邪魅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笑,聲音魔性而誘惑。
“胡說,本宮沒有。”
墨猛地向舒月離逼近,月光透過縫隙照在他白皙的臉上,他的眼神裡是陰鬱和瘋狂,“阿離騙不了我的。”
“乖,將衣服換給本座看。”
“我不。”舒月離像是賭氣般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阿離這般反抗是怪本座沒有親自上手嗎?”他作勢拿起桌上的血紅衣衫。
“不牢教主費心了,本宮自已可以來。你將身子背轉過去。”
舒月離被逼無奈,如今處於別人地盤,小命還在他手裡攥著,總不能和他硬碰硬。於是三下五除二脫下已經浸溼的衣衫,套上了那套血紅的長衫。
“好,不錯。”墨嘴角噙著一抹淡笑,拍手稱讚道:“本座的眼光不錯,很適合你。”
確實如此,舒月離容貌本就白皙妖豔,配上這血紅金絲裙襯得整個人同妖精般魅惑。
“今晚,你便在本座這裡休息吧!”
“那你呢?”她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
“阿離很希望本座留下?”墨嘴角的笑意更深,語氣裡都泛著暖意。
舒月離故作嬌羞模樣:“你去哪兒?”
她話音剛落,也不知哪裡惹到了墨,他修長的大手如利刃般緊緊掐住了她的喉嚨,整個人像小雞仔一樣被他單手提起,舒月離只感覺像溺水般喘不上氣,白皙的臉蛋瞬間憋得通紅。
她當了十七年的公主,從未像現在一樣憋屈過,她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比自已還要喜怒無常,她很怕會死在墨手裡。
“阿離,本座不喜歡你故作親近的模樣,本座要的是你的愛。下次再讓本座見你這番表情,可能會忍不住殺了你。”
他猛然鬆手,舒月離被狠狠摔在地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阿離放心,以後的時間還長,我們會經常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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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一抹嫣紅的日光透過縫隙緩緩照在床頭。
舒月離猛然從床上坐起才發覺自已還身處幽冥閣。她輕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目,心有餘悸地向門口走去。
推開門,想象中的炙熱暖陽並未出現,而是一片荒蕪,天空霧氣繚繞的,透露著一股死寂,她有些懷疑剛才的日光是否是幻覺。
“姑娘,教主說您醒後,讓奴婢帶您去前廳,他在那裡等你。”講話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著了一身素白長衫,神情冷若冰霜,那雙眼睛似是沒有眼白般幽暗深邃。
舒月離像是本能後退了一步,見對方沒有惡意後,才緩緩道:“好,你帶路吧!”
她腿都酸了才走到前廳,進門便毫不猶豫徑自坐到飯桌前,望著桌上琳琅滿目,眼花繚亂的菜餚有一瞬的失神,她當了多年的公主,就是皇宮御膳都沒見過這些,誰家一頓早飯吃一百多道菜啊!
對面的人似是看出她的疑問,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盞,解釋道:
“本座不知阿離愛吃什麼便讓他們都做了些。若是這些阿離不喜歡,本座再差人準備。”
“不必了。教主已經準備的夠多了,一頓早飯而已,不必過於奢華。本宮瞧著教主的幽冥閣膳食要比皇宮御膳還要好些。”
“阿離喜歡就好。”墨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幽暗的紫眸泛起層層漣漪。
舒月離精緻的眉眼染了些怒意,忍不住拔高音量道:“本宮的意思是過於奢華了。”
她知曉幽冥教為非作歹,靠殺人換取錢財,卻不想這般高調,滿桌的菜餚是用多少人命換得的。
“阿離猜五護法為何會吃人飲血。”墨一臉諱莫如深地望著她。
舒月離拿起碗筷夾起一顆精緻的肉丸放到嘴裡細嚼慢嚥道:“她變態,享受這種生活。”
墨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深邃的紫眸中閃出異樣的光芒,道:“阿離猜錯了。你可知二十年前五護法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黃毛丫頭。
世人都言: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呵—呵—可那也只是表象。往往窮人家的孩子心智開化的最晚,如阿離這些皇親貴胄,幾歲就已見識過宮廷的糜爛,可窮人家的孩子心智還很單純。
她十五歲那年村裡鬧饑荒,全村人都吃不上飯了,朝廷還要徵收沉重的稅賦,一家人只能靠喝水果腹,還要考慮怎樣換得糧食上交朝廷。
她家裡共有五個孩子,她是長姐,自然是家裡的苦勞力,除了下地幹活還要洗衣做飯,挑水燒柴,不忙的時候還要照顧年幼的弟妹,生活很是辛勞。
可那年大旱,莊家顆粒無收,父親無能僅靠著幾畝田地養活一家七口,待官兵上門收稅,因實在拿不出,她父親被打斷了雙腿,至此成了殘廢,全家更是雪上加霜。
母親是個傳統婦女,除了整日替人縫洗衣物就是對著家裡爛攤子哭泣,沒多久眼睛便瞎了。
這次一家老小的重擔便落到了她身上。
她有想過嫁人,為家人掙得一口飽飯,可人人都吃不上飯的年歲,誰家願意多添一口糧。
有一次,她從母親口中聽聞上山採藥能賺錢,便拖著乾涸貧瘠的身子,揹著破舊的竹簍出門了。
可她身體太弱了,多日不吃飯已經走不了多遠,最終只能空手而歸。
再到家門口時,竟從家中傳來肉糜的香氣,她胸口跌宕起伏的要喘不上氣來,認為父母揹著她偷偷給弟弟妹妹開小灶,就這樣她跌跌撞撞進屋,憤怒地抬手掀起了鍋蓋。
裡面是一個同四妹一樣大的五歲孩子,全身的肉都已經被熬爛糊了,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臉,鍋裡的水變得血紅泛著層層油光。
一股難聞的焦糊夾雜著腥臭燻得她連連作嘔,幾日前喝的湯水都差點吐出來,她嚇得驚坐在地。
父母見狀趕忙將蓋子掩了起來,生怕別的孩子看見。
她鼻涕眼淚橫流痛斥父母,責備他們冷血無情,竟然易子而食。
於是像瘋了一般狂奔出門尋找被換掉的四妹,可天大地大,四妹可能早已在別人的碗裡了。
當晚她失落而歸,進門便見一家五口正津津有味享受著肉糜,她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但見他們吃地滿嘴流油,勁道的肉裡還能溢位血絲,肚子咕咕叫著,她又忍不住地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