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黴素

京城，一間昏暗的密室之中，一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以及一位戴著面具暫時不清楚年齡的男子在密謀著什麼。

“夜司明中計了嗎？”年輕人懶懶的說道。

“回主子，邊境傳來訊息說，夜司明中計出戰，被重傷昏迷不醒！”面具男沉聲說道。

“這廢物命還真大，居然只是昏迷，不過問題不大，按照原計劃進行！”

“是，主子！”

邊境，縣衙也就是程知帥營。

“那就給你幾人吧，切記千萬不可胡來。”程知還是半信半疑的答應了夜司明。

“將軍，不可呀！您不知道嗎？靖王殿下從未學醫，他哪來的醫術，又何談研製藥物。”

“將軍，不可，眾所周知，靖王殿下在京城的名聲如何，又怎麼會研製藥物呢？”

一干高階將領個個對聲名狼藉的夜司明會研製藥物一事持懷疑態度，紛紛勸說道，堅決不允許夜司明胡鬧。

夜司明飛快地從一名將領手中抽出刀子，在自己的左手上狠狠劃了一道口子，深可見骨，鮮血源源不斷地流出來，鳳七見狀撕下衣角給夜司明包紮起傷口。

“程伯伯，各位將軍，我知道之前對不起大家，但是為了我朝將士們的生命，請給我一個機會。現在，我自己也受了重傷，我願意與傷員們一同使用藥物。”夜司明皺眉忍著劇痛說道。

“快！快！快！立刻找醫生！不，找華神醫！”程知大聲喊道，心急如焚。

“不，程伯伯！我親自去找，您趕緊派幾個人幫我收集我剛才說的東西，我親自去找華神醫商議研製藥物的事情。”夜司明立即拒絕道。

華神醫，姓華名思淼，是軍中的神醫，據說是華佗後人，至於真假，咱們姑且信之，就是有個疑問，難道姓華的都喜歡往軍營裡鑽，忘了你們的祖輩丟了腦袋的事了？當然這與本故事無關，不再一一贅述。

在這個世界上，醫生本來就很稀缺，尤其是在軍隊中行醫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次與吐蕃人的戰鬥，程知帶著超過10萬計程車兵，但沒想到第一場戰役就慘勝收場，僅有七萬餘人安全返回，其餘人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而其中有近兩萬傷員，讓華神醫幾乎被累暈了，差點把自己也當成傷員。

此刻，華神醫提著行醫箱，蹲在路邊為傷員治療。外面擠滿了圍觀的群眾，後面則排著長隊，全都是新來的傷員，讓老頭頭暈眼花，幾次都給錯位置上藥。

人群外，夜司明緊握胳膊，鳳七跟在身後，最終擠進了人群中。夜司明剛一看到地上蹲著一個瘦弱的老頭正在給一個被刀割傷的壯漢塗藥，他默默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華神醫的結束。

過了一會兒，華神醫緩緩收回經驗豐富的手掌，從傷員的面板上移開，他的指尖還留著淡淡的藥香和溫熱感。他的眼神從專注的醫治狀態中逐漸恢復，試圖挺直腰桿，但動作卻不像平常那樣從容。他感到一陣暈眩，好像有重擔突然壓在肩上，讓他不得不向後栽倒，鳳七迅速閃身到華神醫背後扶住他。

“華神醫！華神醫！”夜司明焦急道。

夜司明趕忙上前為華神醫把脈，確定只是勞累過度暈厥之後，放下心來，對眾人說道：“大家散了吧！華神醫只是勞累過度，睡著了而已，沒有大礙！”

兩個時辰之後，華神醫緩緩醒轉過來，看到塌前的夜司明，作為軍營的神醫，自然是認識這位廢物王爺的，不過這位神醫對夜司明可沒什麼好臉色，原因嘛，自然是知道這位廢物王爺私自領兵出戰，導致傷員太多，差點累死本神醫。

“草民拜見靖王殿下！殿下何事？”老頭一臉怒氣。

“華神醫！今日求見有一事需要跟您商議，我需要研製一種藥物，叫青黴素，此藥可防止刀劍傷口感染，若研製成功，可減少我朝受傷將士死忙率達七成以上。但是我需要用到你的人和一些工具，我請示了趙國公，趙國公已經同意了，還請行個方便，謝謝！”夜司明知道老頭心中有怒氣，也不客氣直言道。

“靖王殿下！切莫胡鬧！眼下傷員眾多，軍醫原本就不夠，你還要抽調人手，你這是置傷員的生死於不顧，草民堅決不同意。”要說這華老頭，跟他那大名鼎鼎的祖先還真是一模一樣，脾氣臭的跟茅坑裡面的石頭一樣。

“華老頭！本王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今天本王必須要抽調至少四個人。”夜司明也生氣了，直接就自稱“本王”了。

“鳳七！按照這幾張圖紙，請城中最好的鐵匠打造出來，越多越好！”夜司明說完掏出幾張圖紙，遞給鳳七，吩咐道。

“好的，王爺！”鳳七接過圖紙轉身走了出去。

“華老頭！我為了說服趙國公麾下將領，已經給了自己一刀，確實不能再給自己一刀了，還請華神醫行個方便，至少咱們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我朝傷員，待回朝，您想怎麼處置我都行！”夜司明看著生氣的老頭，語氣軟和下來，苦口婆心道。

“青黴素！真有這麼大作用？”老頭很懷疑。

“華神醫！我之前為了求得趙國公同意，就給了自己一刀，願親自先試藥！”夜司明提上衣袖，出現在眼前的是包紮好的手臂。

“另外，我剛剛給鳳七的圖紙，有手術刀、手術剪、注射器等圖紙，打造出來之後，我相信咱們的傷員死亡率能更大減少。”夜司明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老夫就信你一次，要是......”

“要是沒有效果，回朝之後本王自行上報父皇，自貶為庶民，然後便隨你處置！”夜司明正色道。

縣府中的一間相對較為整潔的房間裡，夜司明戴著簡易的口罩，專心地擺弄著製藥工具。華神醫和幾名軍醫站在他身旁，同樣戴著簡易的口罩。華神醫有些疑惑地問道：“殿下！我行醫幾十年了，對於醫術頗有心得，讀遍天下醫書，卻從未聽說過有人用發黴的食物來治病。”

“相反地，很多人不信邪，為了節省開支，食用發黴的食物，結果卻中毒發病，甚至喪命。”

華神醫口若懸河地談論著，讓人深信不疑。

“華神醫說得對極了，我也沒有見過，發黴的東西居然可以治病。”其中一位軍醫附和道。

“殿下，人的生命關係重大，請務必慎重考慮！”另外一位軍醫直接勸告。

夜司明無視他們的勸誡，說道：“那只是因為你們見識有限，這種東西在你們眼中，看似百害而無一利，但在我手上，卻能治病拯救人命，造福百姓。”

還能造福百姓？華神醫的老臉上似乎揚起了嘴角。

“殿下，那些發黴的食物，都是骯髒噁心之物，如何能用來治病？”

其他兩位雖未開口，卻紛紛點頭表示支援。

“為什麼不能？”

夜司明微笑著說道。

“人尿可以治療熱毒，夜明砂是蝙蝠的糞便，可以清晰心思亮目，龍涎香是鯨魚的糞便，可以通暢活血，被世人視為極品！”

“這些排洩物難道不算骯髒噁心嗎？為什麼你們這些醫生可以使用它們來治病，我卻不行呢？”

“……”

華神醫一下子被難住了，其他人也傻在原地。夜司明的辯解立場堅定，有充足的理由支援，讓人無從反駁。這些好東西，比如夜明砂和龍涎香，這些都是你們這些大夫們的祖傳藥材。你們難道覺得它們是汙穢骯髒之物嗎？為什麼你們可以使用它們來治病，而我使用發黴的東西治病就不行呢？明顯的雙標嘛，雙標不可取啊。

華神醫驚訝地看著夜司明，多次欲言又止，最終忍不住開口問：“靖王殿下，莫非您也懂醫術？”

“不敢當，也就略懂，不過相比之下，肯定比你們強。”夜司明並沒有吹牛。

作為前世特種部隊兵王中的兵王，戰士中的戰鬥機，多次執行任務，受傷和流血是常有之事。他們經常置身於極其危險的環境，一旦受傷或生病，只能靠自己。因此，在部隊中，他們接受了各種醫療課程的專門培訓。常見疾病、意外中毒，甚至小型外科手術，夜司明都能單獨完成。這也是他自信能夠降低這個時代傷員死亡率的根本原因。

在這個時代，青黴素就好比神藥一般。夜司明之所以收集發黴的食物，實際上是為了提取青黴素。青黴素，又名盤尼西林，在他前世的21世紀是非常常見的一種藥物。對於傷口感染等症狀有很好的防治效果。可以說，現代社會九成九的人從小到大，只要得過感冒，都一定會接觸到青黴素。

夜司明甚至還記得自己五六歲時第一次注射青黴素的慘痛經歷，疼得哇哇大哭。青黴素，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奇物。而夜司明，正好掌握了一個提取青黴素的土方法。這原本是特種部隊用來應急的技能，在他前世卻從未用過，畢竟每次出任務都使用更先進的藥品。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了用武之地。

夜司明的話讓這些大夫們都感到尷尬。他們一個個面露難色，想要反駁卻缺乏勇氣。

“各位！製藥的最關鍵步驟需要經驗豐富的人來完成，交給別人的話，本王實在放心不下。幸好在座的幾位……”